四月的子養了一個月才徹底養好，中間趙氏也來看過，四月以為中毒的事傳了出去，好在趙氏也不知，只是以為病了而已。

四月病好后又特意回了顧府一趟，許多日沒有去看老太太和趙氏，終究是不好。

去見老太太時，如今的老太太態度已經和藹了許多，見著四月去看，還特意招手讓四月坐在的旁邊。

四月笑著走過去做到老太太的邊去，老太太就握住四月的手道“聽說你前些日子病了一場，可是怎麼病的？”

四月笑容滿面的應對，語氣不急不緩“不過是我夜里貪涼，在庭院里坐久了，被風一吹就涼了。”

說著四月看向老太太“讓老太太為我擔心了。”

“往后我多過來看您，陪您說說話，也您舒心一些。”

老太太看四月如今笑容大方，說話也能說到心坎去，臉上的笑容更多。

以前的事自然不會再提，笑著點點頭，又看向四月道“你的子是弱了些，病一場就要病許久，往后你多過來走也好，子久呆著不，也容易生病。”

下頭趙氏就笑道“我人給明月配了調養的方子，這子好好養養，說不定來年又給我生個胖孫。”

“二房的又要添人了，明月再懷上了，到時候過年才熱鬧呢。”

老太太也笑“人越多才越好啊。”

“我這把年紀了，就盼著曾孫多些，孫輩個個有出息。”

四月在旁邊笑道“老太太放心，孫輩個個都孝順老太太。”

“夫君過兩日也要來看老太太呢，只是夫君這兩日忙了，等得了空，我再與夫君一起帶著明夷過來。”

老太太連連笑“這就好，這就好。”

又問四月“今日怎麼不將明夷抱過來？”

四月抿了下笑了下“本來是打算抱過來的，只是臨走前明夷哭鬧的厲害，也不知怎麼的，忽然開始哭，就讓嬤嬤先抱回去，請了郎中去看看。”

老太太聽到這點點頭，又拍拍四月的手背“現在你看也看過了，回吧。”

“怕萬一明夷出了什麼事，你早點回去也安心些。”

四月點點頭，這才站起來打算走。

趙氏跟著四月一起出去，路上問道“怎麼忽然就哭了？”

四月搖搖頭“早上起來還好好的。”

趙氏就沒有再問“你早點回去也好，明夷才是大事。”

“你來看我有這份心就夠了。”

說著趙氏又拉著四月的手低聲道“你在容珩的邊，我對你是滿意的。”

“之前的事都過去了，之后你們的日子，我也不想多心，只要你們過的好就是。”

四月看向趙氏“我從來沒有將過去的事記在心上，雖然我與夫君分府出去，但是我還是會常回來陪您，也在您和老太太跟前盡孝。”

說著四月又笑道“夫君平日里忙，我一個人在府里也

沒事，多回來陪陪母親，我也能打發時間。”

趙氏牽著四月往前走，嘆氣“你一個人在府里的確悶，所以也不能常一個人在府里。”

“偶爾得了空也與其他婦人出去走走，可別所有心思都放在男人上，那才無趣的很。”

“深閨怨婦似的，反而招人嫌棄。”

四月笑起來“母親放心就是，我知道的。“

趙氏點點頭“但愿你能知道吧。”

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已走到了門外。

四月轉頭看向趙氏“母親，先回吧。”

趙氏點點頭“路上小心些。”

四月嗯了一聲，才在嬤嬤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馬車上的四月忍不住掀開簾子看向趙氏正轉的背影，三四個嬤嬤陪在邊，一深綠云錦，玉釵金飾的貴婦人。

在他邊呆了三年，大夫人曾經是心中最威嚴害怕的存在，冷冰冰一個眼神看下去，下頭的丫頭都能跪了滿屋。

想當初自己要跟著大姑娘去晉王府，也是大夫人說一不二的留下了。

在正院里默默無聞，大夫人也從來沒有多看過一眼。

那一輩子就能看得到頭的一生，以為會如其他賣了死契的丫頭一樣，老死在高高院墻的顧府。

又或者是掌握著們丫頭生殺大權的大夫人哪一天開了恩，自己去前頭求，大夫人能夠放出府。

曾經在眼里高高在上的人，如今已是溫和笑意盈盈的牽著，與說著知心話。

恍然覺得如是在做一場夢。

好似覺得自己仍舊是那個小心翼翼，穿梭在大宅里的一個不起眼的丫頭。

每月最高興的時候便是發月錢的時候，到了過節時與其他丫頭互相數著賞錢。

又或者是哪位丫頭出了府，那丫頭帶回來個時興的胭脂。

帶回來的胭脂，自然是顧府主門瞧不上的，可一盒胭脂卻能讓一個屋子里的丫頭一起用許久。

眼前的背影漸漸遠去，過去的一切自然都不會忘掉，只是四月不會再去主想起而已。

只是或許會在某一個瞬間想起過去的事，又想起過去的自己。

從前那個丫頭從沒有想過這一生會有這個結局，所以格外珍惜得來的一切。

手指松開，簾子垂下，馬車的線一下子暗了下來，四月沉默的低低吐出一口氣。

馬車很快到了顧府，才一剛下馬車，管家就匆匆從里面迎過來“夫人，魏大人來了。”

“奴才讓魏大人在前廳等著的。”

四月看了看外面的天，這時候天已沉，大哥可能是剛下值。

四月點點頭走進去，又問“只有我大哥一個人來麼？”

管家就連忙道“只有魏大人一個人，瞧著您沒在，就說等您回來。”

四月聽了這話一頓，眉間微微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