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淡淡聽著蕭玉林的話，面上帶著笑意，眼神就看向了窗外。

只見到顧懷玉已經帶著蕭映如走到了廊下，兩人站在圍欄邊看著池水中的鯉魚，像是正在說著什麼話，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看了全貌。

四月腦子里空白，應付著蕭玉林的話，又想著這回要是真了，也算是一樁好事。

那位蕭五姑娘端莊溫婉，雖說開始有些，漸漸絡了也是大方。

顧懷玉的子不安分，不太守規矩，能有一個這樣的世家子在他邊，或許正好相配。

正在想著，四月忽然覺顧懷玉抬頭往上看，兩人的目相對，四月一愣，沒來由的有些心慌，像是窺被抓了現行，連忙移開了目。

旁邊的蕭玉林這時也過來往窗口看去“我來瞧瞧他們聊的如何了。”

歪過去看了看，又對著四月笑道“瞧著像是聊的正好呢。”

四月笑了下，也沒再往窗口看，又問起蕭玉林的子。

蕭玉林便道“最近正吃補藥呢，養了這些天子也養的差不多了。”

四月就低聲道“姐姐的子本就不好，近來也別太累了，不心的就不心，給下人去做就是了。”

蕭玉林握了四月的手點頭“妹妹說的，我都知道。”

“只是妹妹現在也有孕，也該護著子，前兩月也是最容易出事的。”

四月點點頭，兩人又說起別的家里長短來。

白庭州坐在一邊不上，就去坐在凳子上嗑瓜子。

四月與蕭玉林說了好一會兒話，才看見顧懷玉跟著蕭映如一前一后的進來了。

顧懷玉的臉上依舊還是懶懶散散的樣子，角勾著笑意。

只是蕭映如的臉卻蒼白，帶著幾不自然的神，手指在袖口上，不說話，就端著手坐去了蕭玉林的邊。

四月看著蕭映如臉上的表不對，又抬頭看向顧懷玉。

只見到顧懷玉已經坐在了凳子上，也不等丫頭上前，自顧自的就給自己斟茶飲了一大口，看不出有什麼不對。

這時候又聽旁邊蕭映如細小的聲音“姐姐，我想回去了。”

蕭玉林詫異的看向蕭映如“怎麼了？可是上不舒服。”

明明今日一大早就過來了，滿眼期待的要見顧三公子，還朝著打聽顧三公子的近況，怎麼這會兒就忽然說要走。

四月也看過去，彎腰湊到蕭映如面前小聲問“五姑娘怎麼了？可是懷玉欺負你了？”

蕭映如這才看向四月的臉，臉上猶豫半天似言又止，到底又咬著畔搖頭，只是輕輕道“我只是被風吹了頭暈。”

外頭的確有風，只是蕭映如按理來說沒這麼氣，吹一會兒風就頭暈了。

到底四月也不能說什麼，只是安道“先喝杯熱茶吧，要是還頭暈，早些回去歇著也好，免得怕寒了子。”

說著四月丫頭給蕭映如倒了盞熱茶遞過去，蕭映如默默接過飲了一口，又低聲道“我還是想早些回去。”

蕭玉林看著蕭映如這般堅持，也覺察不對，握著的手問“到底怎麼了？”

蕭映如始終低著頭搖頭“沒什麼。”

這話說來誰信，可無論蕭玉林怎麼問，蕭映如都只是說頭暈，蕭玉林也沒法子，只得讓白庭州送著蕭映如回去。

蕭映如站起來離去時，路過顧懷玉的邊，又頓了下看了顧懷玉一眼，見著人視線也沒放在的上，指尖掐在了手心里，又低下頭走了出去。

蕭映如和白庭州這一走，屋子里就只剩下了三個人。

今日本就是為了顧懷玉和蕭映如的事來的，蕭映如都走了，四月也不想再待下去，就對著蕭映如道“那姐姐，我也走了。”

蕭映如本想留著四月再坐會兒說話，可顧懷玉在這兒，與四月說話，總歸要冷落了顧懷玉，想來現在也不是說話的時候。

也沒多挽留，只是牽著四月的手道“妹妹得空了也常來看我，我們再多說說話。”

四月點頭站起來，又看向旁邊低頭喝茶的顧懷玉“三公子，走吧。”

顧懷玉倒是沒事人兒的似的，還問了一句“這就走了？”

“我茶都還沒喝夠呢。”

四月點點頭，攏著袖子就往前走。

顧懷玉看著四月沒多說話，自顧自走出去的背影一愣，忙站起跟著蕭玉林告了辭舊跟在了四月的后。

一直走到了侯府門口，四月才停下來，轉頭看向跟過來的顧懷玉問“你對蕭五姑娘說什麼了？”

顧懷玉疑的看著四月“我沒說什麼啊。”

四月長嘆息一聲“那怎麼蕭五姑娘跟你回來后就說要走？”

顧懷玉臉上倒出了委屈“大嫂，我早就對你說過人麻煩的。”

“那長廊上的風大，才吹一會兒就不了了，就說著回來，我依著回來了，結果反而不高興了。”

他說著兩手一攤，眉眼無奈“這我有什麼法子，總不能讓我抱著替擋風了，到時候我就該被當登徒子打了。”

四月竟覺得有些說不過顧懷玉，不過也是，歷來說不過他。

小時候也是這樣，歪道理很多，卻能暖人心，逗得開心，現在的四月卻只覺得無奈。

嘆息一聲，低聲道“這事倒不說了，我后頭再替你問問蕭五姑娘的意思吧。”

顧懷玉就湊上來笑道“那大嫂可要問清楚的意思了，要是愿意，我自然也愿意。”

“要是不愿，也不能強求不是。”

四月聽到這話抬頭往顧懷玉看過去，看著他始終帶笑的眼里有一些看不懂的東西。

難得站定在他面前，仰頭認真問他“你是喜歡蕭五姑娘，還是只是為了親？”

四月這話問出來就后悔了，這又與有什麼關系呢。

不過是他的大嫂而已，無能為力他的姻親大事。

年的誼作祟，希顧懷玉能永遠這般無拘無束，而不是束縛于為了讓婆婆不為難，或者是因為是將親當作是一件需得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