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孩子一直呆到了中午，四月去溫心的院子瞧，就見著兩個人蹲在院子里的地上，看著里面的斗蛐蛐。

只見溫心拍著手“沈哥哥給我的常勝將軍真厲害，下回我帶著它去與元修哥哥玩兒去。”

“保證能贏。”

元修是蕭玉林的長子，自小對溫心照顧，平日里也玩蛐蛐，不過溫心好幾次想與元修玩蛐蛐，元修都覺得溫心太小了，從來不帶。

四月笑了笑，走到了兩人邊。

看了眼興致的溫心，又看向沈承安“先去用了飯再玩。”

溫心還不愿意去，還是沈承安牽著溫心的手起來，拉著哄了兩句才答應。

明夷從書房出來的時候見到沈承安也在，不由吃了一驚“你什麼時候來的。”

沈承安牽著溫心去坐，這才看向明夷“一早就來了，沒看見你。”

明夷這才點點頭“我在書房看書練字。”

說著明夷看向沈承安“下午我們一起下棋吧，前兩日我看你和太子下棋都是在胡下，我教你一些。”

沈承安就笑了下“我不喜歡下棋，上回皇后姑姑來了，我就說不不陪太子下棋了。”

說著沈承安又一笑“往后還是你陪我太子表哥下棋就是，我就在旁邊看著。”

明夷皺眉看了沈承安一眼，他是沒見過京城里同齡的誰還不會下棋的，教他他也不學，要是他父親是自己爹爹，估計要被打板子了。

明夷也不喜歡沈承安這般做什麼都興致缺缺的樣子。

在宮里的文華殿時也是這樣，四五一竅不通，就看著規矩，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過就仗著自己是皇親罷了。

明

夷有些許鄙夷，別過臉不說話了。

沈承安看了看明夷的表，笑了笑也不說話。

只有溫心一人在那兒吃的正歡，被兩個丫頭伺候著，完全不挑食。

下午沈承安呆了沒一會兒就走了，明夷送著沈承安出去，四月也未多問。

拉過溫心笑著問“上回承安救了你，你還說要給人寶貝呢，可是給的什麼？”

溫心就道“我給了承安哥哥我最喜歡的瑪瑙手鏈，還是我自己穿的呢。”

四月忍不住笑，恐怕沒幾個年會喜歡喜歡瑪瑙手鏈。

不過溫心這麼小的孩子又懂什麼，以為自己喜歡的，便是別人也會喜歡了。

四月笑了笑沒有多問，等明夷回來后就牽著溫心跟著明夷一起去書房。

四月看著書房桌面上鋪著的紙，看著明夷一筆一畫寫出來的字分外工整，依稀有顧容珩的影子，看來教了這麼些日子也是沒有白教。

溫心拿著哥哥的筆跪在凳子上在紙上臨摹哥哥的字寫，四月就坐在椅上考明夷孟子。

現在明夷已經能將孟子練背誦且能懂意思了，也不過短短這不到一月的時間而已，明夷像是開竅了許多。

四月抱過明夷過來覺得甚欣，了明夷的頭發，嘆息道“明夷很棒了。”

明夷就看著母親認真道“現在我在太子邊做伴讀，父親讓我既

不能在明面上超過太子，但是私底下卻要比太子更努力。”

“太子往后就是皇上了，明夷往后就是臣子，臣子要為皇上分憂，也要有讓皇上離不開的手段。”

“所以明夷要更加努力，明夷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一刻都不能松懈。”

四月聽得愣愣，隨即嘆息“好明夷。”

“母親一直都為明夷驕傲的。”

“外頭人人夸我家明夷呢，娘親高興。”

明夷一瞬不瞬的看著四月的眼睛“明夷也不會讓娘親和父親失。”

四月看著面前這小小子，卻一臉認真的說出這些話，眼眶熱了熱，握了明夷的手。

—

這些日子婆婆趙氏自從知道四月有孕了，也過去了，只讓在家養著。

顧懷玉的親事也未四月過去幫忙，好在林氏常過去，也并不差人手。

四月也不想回去，往先隔著四五天便會回去看一眼，呆一上午就回，現在趙氏不來帖子，四月也懶得了。

不過這日四月倒是收到了蕭玉林的信，又邀著四月出去走走。

這時候正是四月最難的時候，胃里翻江倒水的難，自然是不會去的。

顧容珩這些日子又回的晚，一回來就見四月難的靠在床榻上，上只著了里，靠在后的墊上，臉頰蒼白，淺淡，瞧著像是病了。

顧容珩忙走到床前坐下，握住四月的手，看著燭下憔悴的面，手指放在四月的小腹上，眼神憐惜“這回

生了便不生了。”

四月的子的確不好，或許是之前的底子弱了，子補了這麼些日子，一到冬日里上就冰涼。

許久沒看四月這麼憔悴的時候了，顧容珩沒來的心里難。

四月看著顧容珩憐惜的眼神，輕輕道“四月只是前兩月難些，下月就好了，夫君不用擔心我。”

四月自己也知道是因為自己子薄弱，所以懷孕時反應才大。

之前明夷生完不久，沒幾月就懷上溫心了，倒是能承，這回好幾年再懷孕，竟覺比之前更難忍了。

這幾日頭腦都是暈的，用飯也沒胃口，昏昏沉沉的連也不想。

好在溫心歷來懂事，下午見母親難就安安靜靜陪在母親邊，夜里用了飯又跟著嬤嬤去梳洗睡覺。

顧容珩將四月抱在懷里，讓綿綿的子靠在自己懷中，聞著上的淡香味，垂眸看著后背上披泄下來的滿頭烏發。

那發異常，有幾縷落在那秀氣的肩膀上，白黑發，分外惹眼。

顧容珩最喜回來抱著四月的子，他埋頭在耳邊，輕聲道“后日是皇帝壽宴，五品以上在京員需參加宴會，那時候四月可能去。”

四月乖巧的點頭“能去的。”

往年四月都陪著顧容珩一起，今年自然也要陪著他。

顧容珩嘆息著著四月的發低聲道“罷了，四月不去也無礙，只是我回的晚些，四月不用等我。“

四月知道顧容珩擔心子，也聽話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