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大人的寵妾》第五百零八章顧懷玉醉酒
外頭的天還沒黑,外頭的街道上已經是華燈初上。
旁邊的簾子被細風吹起,懷里的溫心已經靠在四月的上睡著了。
四月挑開簾子看著外頭的燈火,熙熙攘攘的人群,讓覺得自己在這繁華里有了真實。
忽然有一種不知這一生活著到底是為了追求什麼的失落。
是安安穩穩,毫無風浪的一生麼。
然后再平靜的離開人世。
好像一輩子沒有什麼深刻的事,沒有憾沒有后悔,順順利利的過完。
這些只是四月一閃而過的想法,讓心有嘆息,竟有些低落。
視線隨意的掃去對街,卻在看見系在戲樓外頭的馬匹時一頓,忙讓馬車停下。
四月留了陳嬤嬤在馬車抱著溫心,自己就扶著春桃下了馬車。
陳嬤嬤看著四月往對面走,忙問“夫人去哪兒去?”
四月低聲道“去對面戲樓看看。”
說著邊帶了兩個丫頭就過去。
這些年四月對戲樓已不陌生,顧容珩時常帶過來,有了新戲了,掌柜的還人去府上知會一聲。
戲樓的掌事認得四月,見著四月進去連忙跑過去到跟前問候。
四月攏著袖子看了眼戲臺,視線又往上看去,接著才對掌事的問“顧三公子在哪?”
那掌事便知來找人了,忙道“您跟我來。”
四月走在前面,掌事的就彎腰在旁邊帶路,又道“顧三公子中午就來了,帶了好幾位公子,剛才都走了,這會兒估計就顧三公子在的。”
四月不說話,跟著掌事的走,直到在樓上一雅間下停下。
雅間的門口閉,里頭安靜,聽不到里面有什麼聲音。
四月聽著外頭喧鬧的唱戲聲,又聽著樓下一道道喝彩的聲音,攏著的手指了,心頭不知是什麼緒,手輕輕推開了面前的門。
才剛推開,一只酒杯就被砸到了腳下,接著是帶著醉意的聲音“滾出去。”
的酒水落到四月的靴子上,四月怔怔看著腳下碎了的杯子,又抬頭看向趴在桌上似醉過去的顧懷玉。
四月難的不行。。
那日他明明還笑的說這是皆大歡喜的事,明明一臉輕松的說愿意,現在卻是這幅模樣。
明明是他不愿意的事,為什麼不能一直隨而為下去。
他大哥也愿意幫他的。
四月看著仍舊趴在桌子上的人出神,掌事在旁邊見狀小聲道“您幫忙勸勸吧,聽說明日就是喜事了,萬一耽誤了明日的事,顧家該怪我們了。”
四月對著春桃低聲道“在門口守著,我去勸勸。”
四月說著往顧懷玉的對面走過去。
春桃默默將推門合上,隔斷了外頭人的視線。
四月站在顧懷玉對面,低頭看著趴在桌上似乎不省人事的人,低聲道“三公子。”
顧懷玉聽見聲音半天沒,埋著頭只口中喃喃“四月……”
四月垂眼看著顧懷玉的樣子,深吸一口氣,又輕聲道“三公子,你醉了。”
顧懷玉這才迷茫的從手臂間抬起頭,醉眼惺忪的眸子里看著面前的重影,只見得一青底白花的衫,上頭白的玉蘭花層層疊疊,像是雨后帶著雨,帶起一混著芬芳的味道。
顧懷玉覺得那花分外好看,瞇著眼睛使勁往前看。
他明明聽見了四月的聲音,為何卻見不到的樣子。
四月垂頭無言的看著顧懷玉瞇眼看過來的樣子,額前張揚的發垂下來,落在眼睫上,遮住了半個眼睛。
寶藍圓領緞上順著褶皺泛著白,隨著顧懷玉的作流轉。
手腕上的黑護腕沾了酒,漉漉的同樣泛著。
四月知道顧懷玉醉的不輕,他模樣懵懂茫然,眼神醺意惺忪,看著的眸子不解,只夠著子看。
四月攏著袖子站著,月華白邊的袖子掃在桌沿上,青底的云錦沉穩端莊。
珍珠耳墜隨著低頭搖晃,打在白皙的下頜上,帶來一冰涼意,對上顧懷玉的眼眸,又輕輕開口“三公子,母親在找你,快回去吧。”
顧懷玉聽著聲音努力瞇著眼往四月看,一開口便是濃烈的酒氣“四月……”
四月靜靜聽著,眸里緒不變,忍的安靜“明日是三公子大婚,早些回吧。”
顧懷玉像是聽見了四月的聲音,又像是沒有聽見。
他忽然低下頭,頹然的失神看著面前的桌子“四月怎麼會在這里……”
他看見桌子沿上的袖子了,玉蘭花像是被風吹的搖晃,怔怔失神的去。
只是他手指輕不穩,抓了兩回也抓不到,不由有些頹敗的看著那玉蘭花出神。
他又看那白花搖曳,帶起一陣香風漸漸從他眼前掠過,接著就要離開他的視線。
心頭就是一陣心慌,連忙起撲過去,子卻不穩的倒在地上,只是好在他的手指拽住了那花枝。
四月臉蒼白的看著跪在他面前,拽著袖子的顧懷玉。
知道他醉了,也知道自己勸不了他,本想出去人人去通知趙氏人來接他,卻沒想到他竟撲了過來。
四月拽了拽袖子拽不開,又看顧懷玉失神的看著,那眼里出的可憐看得的心一痛。
外頭的戲正是到熱鬧,傳來一陣陣哄笑聲,即便外頭這般熱鬧歡快,可四月卻知道與顧懷玉沒有什麼關系。
他的眼神難無助,紅著眼眶,微麥的臉頰上也出酒醉的紅暈。
四月微微彎下腰,眼眉里出憔悴,看著面前顧懷玉的臉輕輕開口“三公子,別這樣。”
“現在變不了了,好好過往后的日子。”
“一切都會變好的,別難了。”
顧懷玉怔怔順著花枝仰頭,看著那張只在夢里才會有的臉,眼眶里出脆弱,覺得自己又沉浸在了幻境中。
夢里才會出現的人,不會出現在他的眼前的,他恨這樣的自己。
也厭惡這樣的自己總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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