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個月有孕的時候，是四月最懶的時候，坐靠在椅子上便不愿。

這會兒見著蕭映如進來，卻站在跟前兒不，就出手笑道“快來我旁邊坐。”

那一只手又白凈又纖細，指尖紅，指甲修剪的平整，過來還帶著香氣，這哪里是普通人家里養出來的皮，定然是用錦羅綢緞，山珍海味里養出來的人。

蕭映如這樣從小錦玉食的世家子，都自覺沒有面前這位大嫂養的細，可見顧首輔是怎樣寵著人了。

倒是聽說過一些四月的事，不過普通出，家里之前還是商賈，在京城上不得臺面。

又之前不過個妾室，要不是那回太子造反，只怕現在也只是個妾室，只怕也沒有這般養尊優。

蕭映如聽見四月的話也很快反應過來，笑著坐去了四月的邊。

四月人送梅花茶來，又人端來果盤過來，這才看向蕭映如笑道“妹妹怎麼今日想起來看我了。”

真算起來，四月比蕭映如大了近十歲，但兩人容貌上卻相差不大，一聲妹妹也的蕭映如親切。

蕭映如便笑道“我知道姐姐又孕不方便走，我一人在院子里也無視，母親又我多過來陪陪姐姐說話，今日有空就過來了。”

四月點點頭，又聽蕭映如說是趙氏來的，，不免想到了另一層。

果見蕭映如朝著四月問道“今早我聽母親說，母親將五舅家的庶送到姐姐這兒當姨娘了，大公子可應了？”

四月便知道定然是要問這一遭的，不然趙氏還特意蕭映如過來做什麼。

笑了下，低聲道“有這麼回事。”

蕭映如聽罷卻驚訝的厲害“大公子這麼些年都沒有納妾，怎麼這回就答應了？”

說著蕭映如眼里更是難以相信“那趙秋如我也見過，長相是有些，可比起姐姐來那便是差遠了。”

“再說了，姐姐能愿意再納個人進來？”

四月嘆息苦笑“這事三言兩語說不清。”

“不過納妾之事不過尋常，妹妹也不必這樣驚訝。”

蕭映如看著四月道“我知道納妾尋常，就連我父親也有好幾房妾室。”

“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大公子也會納妾。”

四月聽了這話好笑，問道“妹妹怎麼這樣說？”

蕭映如便看著四月細思了下道“在我眼里的顧首輔好像從來都是冷冷清清的，即便與人說笑，好像也看不到他眼底的笑意。”

說著蕭映如想了想“怎麼說呢，就是覺得看見大公子就覺得他該是孑然一冷清的人，那些權利在他眼里似乎是不屑一顧的東西。”

可話說完蕭映如又覺得不對，朝野上下誰還比顧首輔更有權勢？祖父說皇后都是依靠著顧家才到現在的位置的。

再說，蕭映如看向面前的四月，誰又比面前的大嫂更好看？

或許該說的是，顧首輔早已站在高，意

興闌珊的看著底下人爭權奪利，而他高高在上俯瞰一切，邊卻是諷刺的笑意。

但這也不對，沒有在朝堂上的運籌帷幄，怎麼能一直站在高？

蕭映如想了半天，竟想不出一句話來形容。

四月聽到蕭映如的話倒是詫異了下，雖說有時候他也覺得顧容珩冷清，但卻并不是對權利不屑一顧的。

不過四月倒是未見顧容珩怎麼在意過。

前兩年四月陪著顧容珩去過幾場宴會，宴會上的子濃妝艷抹，段暴妖嬈，也沒見顧容珩多看兩眼，與旁邊的人多是說公事。

不過后頭顧容珩除了宮里的宴會便一般不帶出去了。

四月笑了笑，也不知怎麼回答，只是道“母親為什麼將趙秋如送來，母親可告訴過你了？

蕭映如搖搖頭“為何？”

四月不過隨口一問，聽道蕭映如說不知，倒罷了不說，免得這事傳到趙氏耳朵里，就說背后說對的不滿。

四月搖搖頭，又問“這些日子三公子可往你那兒寄了信？”

蕭映如聽到四月問我顧懷玉，眼里就是一傷，低落道“我寫了好幾封過去，卻未有一封回信。”

“也不知他收到了我的信沒有。”

四月就安著“或許是滄州路遠，送信要些日子，來信也要些日子呢。”

蕭映如聽了這話強笑了下，低聲道“姐姐，你實話告訴我，三公子之前可是有中意的子？”

四月一愣，便道“這我倒是不知。”

蕭映如點點頭“或許是我想多了。”

說著側頭看向地毯一，聲音淡淡“有時候我在想，夫君若是有喜歡的子，為何還要娶我？為何愿意讓人上門求親？”

“若是他沒有喜歡的子，那又為何連正眼看我一眼都不曾？”

“他走的前一天，他也是醉了很晚才回來，我過去想扶住他，卻也不讓我一下，獨自就往偏房去了。”

“偏房里只有一張竹榻，簡單鋪了一層被子。”

“我看著他一鮮亮紅側躺在上面，留給我一個高大寬厚的后背，黑發全披散在后背上，上一張寒的薄被都沒有，就這麼睡下了。”

“我站在門口看著他，看著他孤零零的躺著，高大的蜷著，就像是永遠孤獨的人一樣，一輩子就這麼孤獨下去。”

“他看起來是那樣的可憐，偏偏讓我靠近不得。”

“張揚不羈的顧總督，在外頭總是明朗笑著的男子，我卻覺得他一定是可憐的，他溺在水里，飄在江上，永遠都上不了岸。”

“永遠都要被他心底的孤獨折磨著，生了一場永遠都好不了的病。”

說著蕭映如看向四月“姐姐，你說我是不是也跟著病了？”

“我夫君是在邊塞上抵蠻人的將軍，是現在意氣風發的滄州總督，怎麼會可憐呢。”

作者的話求求票票，謝謝各位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