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這話一出，春桃都震驚的站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無論怎樣都不會想到大人會休了夫人，平日里對夫人那樣好的大人，為什麼會忽然說要休了夫人。

況且夫人現在還懷著五月的孕，怎麼都是想不通的。

春桃連忙托住四月的肩膀蹲下子，手上的帕子替四月著淚，安著四月的緒低聲道“夫人先別哭，您哭多了，對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不是？”

四月聽了春桃這話這才稍稍歇了下，可眼眶里卻還是忍不住往外頭冒出淚。

春桃細心的替四月著淚，的帕子過眼角的皮，只是那皮太白太細膩，即便春桃的作已經足夠輕了，卻仍舊是出了紅痕。

春桃握住四月的手，輕聲問“夫人別急，大人不會是這樣無的人的。”

四月咬著畔想讓自己緒冷靜下來，歪頭撐在扶手上默默失神。

隔了好一會兒，春桃見四月眼里的淚漸漸了，這才起倒了一盞茶水送到四月的面前“夫人喝口茶吧。”

四月默然接過來，溫熱的茶水潤了口腔，茶香漫，長長吐出一口氣，閉上了眼睛，手上的茶盞放到了膝蓋。

春桃看著四月的作，手替四月將茶盞放好，這才看向四月問“大人可是因為晚香君那個？”

四月子落寞的靠向后的椅子，隔了半天卻是搖頭“我不知道。”

春桃一愣，看著四月“那大人為何會說要休了夫人？”

四月眼神落到春桃的臉上，兩道細眉落下，低聲道“夫君要我自己去想我做錯了什麼。”

“不然一個月后，他就會……”

四月沒再說下去，只是失神的看著遠的地面。

收回得到的所有東西，重新做回奴婢。

重新卑微的看人臉。

或許寧愿死了。

再不愿回到那樣的日子。

四月閉上不開口，撐著椅子站起來，落寞的垂眼“不說了罷。”

春桃看著四月往前走，連忙起跟在邊，扶著四月的手臂好奇的接著問“大人就會什麼？”

四月搖頭，踏出了屋子。

外頭的夜風涼爽，四月的發被吹拂到了臉上，陳嬤嬤和云嬤嬤看到四月眼眶通紅，站在燈籠下好似下一刻就會倒下去似的，不由嚇了一跳，連忙扶在四月的側“夫人怎麼了？”

四月搖搖頭，無聲的往屋里走。

室寬敞明亮，卻將四月臉上的脆弱與紅痕都暴無疑，低著頭，讓丫頭婆子都退下去，邊只留了春桃在。

四月坐在床沿上，任由春桃替更。

春桃看著四月沉默的神，看著此刻角的紅痕看著有些驚心，一邊將換下來的外裳掛在架子上，又過去將藥膏拿過來道“奴婢給夫人角抹些藥吧，也好的快些。”

四月一潔白寢的側躺在床榻上，看著蹲在面前的春桃，提不起神的搖搖頭“可能明日就好了。”

春桃還是手上粘了藥抹去四月的邊皮上“夫人明日不是還要回去看大夫人麼？”

“還是些藥穩妥些。”

說著春桃又看向四月“大人明日可要與夫人一同去。”

四月看著春桃的手腕，落落眉目不舒，聲音微啞的低聲道“或許不會去吧。”

春桃一怔，看著四月“難道夫人一個人回去？”

說著低聲道“不過夫人一個人回去也好，也讓大夫人替夫人說幾句話，大人這樣做的確太過了些，也大夫人教訓教訓那晚香院的，也說說大人。”

四月看著春桃“大夫人從來也沒有瞧上過我的出，要是夫君說休了我，你覺得大夫人會怎麼說？”

說著四月握住春桃的手嘆息“春桃，別想著大夫人會為我說話，或許大夫人知道夫君想休了我，還會在心里慶幸。”

四月的眸子看著春桃的眼睛“我不想到那步的，要是我的命如此，春桃，那時侯你就走吧。”

“這些年我給你的賞賜不的，夠你下半生了。”

春桃一聽四月這樣自暴自棄的話眼里就噙了淚，哽咽道“夫人怎麼忽然說這樣的話，事哪到這樣的地步了？”

“或許還有轉圜的余地呢，大人要真為了晚香居那個，明日奴婢就去大夫人跟前說去，那晚香居的份又高到哪里去，大夫人定然能為夫人撐腰的。”

四月忙按住春桃的手“這話可別再說，那日大夫人的話也只聽聽。”

“趙秋如畢竟是大夫人的表親，能虧待到什麼地步去，真要愿意虧待就不會送到我這兒了，明日且在說吧，現在我的心思也不想在這上頭了。”

春桃看著四月微微疲憊的眸子，愣了下才道“奴婢都聽夫人的。”

四月拍拍春桃的手，嘆息一聲閉上了眼睛。

春桃看著四月的神似是不想再說話，也不忍心打擾了，替四月將被子蓋好，在旁邊守了一會兒，見著人睡了才出去。

第二日一大早，四月就聽見旁邊云嬤嬤嘆息的聲音“大人一大早就出去了，不過幸好沒有帶上那個趙秋如。”

“只是這麼久了，也不來看看夫人，老奴瞧著都難。”

四月臉蒼白的坐在妝鏡前，看著里面憔悴的人低聲道“嬤嬤罷了，梳頭吧。”

云嬤嬤瞧著四月還是以往那樣不爭不搶的模樣長嘆息一聲，拿起梳子給四月梳頭。

四月的氣不好，裝扮又素凈，瞧著像是病了一場一樣，嬤嬤又為四月上抹了一層脂，瞧著氣才好些。

四月帶著溫心和明夷坐馬車回去，路上溫心總問“父親怎麼不在？”

四月眼里的淚忍了又忍，卻不得不扯著笑說父親公務繁忙。

溫心就嘟著不滿道“那我不喜歡父親了，父親好久都不抱我了。”

只有明夷懂事的坐在位置上，看向四月“母親，能不能把那個人趕出去，明夷不喜歡。”

四月看著明夷老的眸子無奈笑了笑，了他的頭發道“明夷別管這些，認真看書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