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游魚》第2289章 毫厘對神機

江凡也深深吸口氣,“原來,這就是——毫厘。”

沒錯,按照書狂徒所說,這是陸輕侯據葉半閑的咫尺天涯,結合自己的戰陣道以及書山文道創造出的獨門絕學——毫厘。

所謂毫厘,對己要求于毫厘,明察秋毫,對對手則要引導其以毫厘之差,千里之謬。

陸輕侯不但將它融了戰陣之中,融了運籌帷幄之中,居然還融了武道。這是一種極致的掌控和計算。

然則世人不知,陸輕侯這道來歷卻很異常。

傳聞,他不會武,自出世以來從未展過武道修為,就連其麾下也覺得他就是個普通人,只不過眼敏銳獨到,軍事指揮才能很高。

但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普通。而毫厘之道,就是源。陸輕侯在許多年前意外察覺,文道也好、武道也罷、為人也罷,事也罷,往往差距不很大,只是那一線,而一線往往就是天差地別。這就是為差之毫厘,謬之千里。

這個發現讓他驚喜,原來真的可以于細微見天地。為了悟毫厘之道,陸輕侯徹底封閉了修為,不是制,是徹底散去了真元。從此以一個普通人的份在武道橫行的世界里通過計算來求生存,甚至希去掌控邊的一切。

拋棄了武道的陸輕侯初期無疑是非常痛苦的,幾乎都生存不下去,然而在經歷漫長的煎熬之后,他的頭腦越發靈敏,直覺越發準確,反應越發快速,察力也越發細致微。

而他更是將這一切轉變為對人,對事,乃至對戰斗的理解和運用,于是,他就總是能察覺并利用細小到幾乎不可察覺的那一線強于對方,甚至通過引導對方出現極細微偏差導致其最后全面崩盤。

當毫厘之之際,他才重新開始以極度細化標準重修,本就備境界基礎,如今又掌握了毫厘之道,導致他的進境可以用一日千里來形容,僅僅用了三年時間便重新回歸境界,而且比當初要強太多太多,這時候的他可以說完胎換骨。

就拿武道來說,同樣一招,他就比對方更加細一分,再比如軍陣道,他的布局,總會在更獨到一毫,而這一分一毫,在比武手,或者在戰陣演變當中,就會讓雙方呈現巨大差距,有時候甚至天差地別,無可彌補。而這正是他在同等況下不敗,甚至能夠屢屢以弱勝強的源所在。

所以可以說,他是一個把細微做到了極致的人。

真天縱英才啊。而這一切,若非書狂徒,江凡也不知道。

差之毫厘,必然謬之千里,盯對陣的英鹿面已經大變。

江凡通陣道,在備提示的況下也看出來,陸輕侯居然在施展武道的同時,結合著陣道,英虎那把大刀和他的差距越來越遙遠,而且還不止如此,他已經泥足深陷,被陣道影響了判斷,從外人來看,他的攻擊簡直莫名其妙,陸輕侯本不在那個地方,他卻在瘋狂向著那里揮刀。

“勝負已定。”江凡輕輕噓口氣,好個陸輕侯啊,這趟來的可真值。

顧思源面帶贊賞:“毫厘之差,卻在持久戰中越偏越遠,陸輕侯,堪稱勁敵。”

果然,當陸輕侯的羽扇從背后輕輕拍在英虎后背的時候,英虎徹底呆住。

這一扇子沒有毫力道,但足夠證明,他輸了。

英虎幾乎發瘋,打了這麼久,他一直覺得對方就在眼前,可是卻怎麼也砍不到,仿佛手中刀總會莫名其妙偏離半寸。而此時,更不知那人何時居然已經來到自己后。

不知不就輸了,連法都沒用上,他很想發瘋,但他很清楚,不能輸了陣再輸人,那樣連自己的老子也會面掃地,還談什麼爭霸南疆。

最終,他帶著一萬個不甘和迷,憤憤下場。

回歸本隊看到父親那沉的目,英虎手拄大刀單膝跪地,一言不發。

他知道,這次的失敗,堪稱錯失天賜良機,對父親控制南疆極為不利。

英鹿并沒有看他,反而凝視著那個推著椅緩緩離開的年輕人。

“不怪你,為父也小看他了,當初,他在烏江豈非也是如此,用一個接一個不起眼的小小的調,對我們反復拉扯,在不知不覺中,讓我們跟隨他的步調越跑越遠,偏離本意……好個陸布,此人不死,必心頭大患!”

“只是,這樣一來,我們……”

英鹿搖搖頭,目竟從書狂徒上挪到江凡那邊:“這件事……似乎不太對勁,恐怕我們原本就贏不了……事后另想辦法吧。起來,看完這場大戲再說。”

看著父親郁而冰寒的雙眼,英虎重重嘆口氣,提刀回到了他后。

陸輕侯獲勝,如今就要進行第二簽,沒想到,項柝居然再次空,顧思源對上了陸輕侯。

在眾人看來,這實在有點不公平了,顧思源和陸輕侯各自要戰兩場,而項坼卻能坐著養蓄銳。

但書狂徒一句話就懟了回去,運氣也是實力。

是主辦方,自然也沒人能跟他犟。

于是乎,在半個時辰的休息過后,顧思源和陸輕侯二次登場。

江凡知道,這場一定是顧思源勝,但他相信,兩人必然會有一番對決,這是表演,也是互相之間的一種試探。

果然,兩人不負眾,腳下陣紋縱橫,居然以陣道決輸贏。

可是這一次對決,時間出乎意料的漫長,竟然整整持續了三個時辰,從下午打到了星辰漫天。

但所有人都沒有困意,因為屬實太彩了,完全無法想象,戰陣道居然可以用這種方式展現。

江凡更是雙目放。毫厘對決神機。

陸輕侯的毫厘,顧思源的神機,聞人太師的破妄,以及他還沒見過的那位棋圣卜先知的人算,這四者在江凡看來,均堪稱不世之

這場對決,外人雖然看不明白,但放在陣道大家眼中,簡直彩絕倫,每一步都機關算盡,每一招都正奇相合,若不到最后,本無法看出勝負。

然而,顧思源到底是贏了,江凡對結果毫不意外,但他總想知道,那所謂半步之差究竟真假。

對此,顧思源只說了句,表演而已。

江凡隨即搖頭嘆,也不再追問。

然而至此,顧思源也消耗極大,書狂徒一錘定音,明日最終對決。

“呵呵,倒是讓項坼穩當看了一天熱鬧。”江凡輕笑道。

顧思源搖搖頭:“我和陸輕侯,故意給他看,他……會誤判。”

江凡一愣,旋即明白過來:“我靠,你倆六啊,在局中斗,還要忽悠局外人。”

“合格的軍師,從來不能只看眼前。”

江凡對這個回答很滿意:“那麼……現在對付項坼有十把握了吧。”

“八。”

顧思源的說法讓江凡愣了下:“還差兩?為何?”

“一,為人,一,為天。”

江凡點點頭:“不錯,人是獨立個,總有變化。另外也要看天,所謂人算不如天算,外界變數也很難說。”

說到這里,顧思源卻神微微恍惚一下:“人算……天算,記得有個人說過,誰說人算不如天算,他日,吾必勝天半子……”

江凡目:“你說這個人,是卜先知?”

顧思源點點頭:“人間棋圣,未卜先知,其人之道,名為人算。”

“你可曾見過此人?”

顧思源輕輕噓口氣:“我敗過一次。”

江凡微微一怔:“卜先知?”

顧思源緩緩道:“他說過,我敗在閉門造車,不見天下蒼生山河。”

江凡目閃閃:“而我聽說,他就在走遍天下,觀日月星辰為棋,攬山川江河為盤……”

“是,然而,他更要觀眾生之意,棋之道,有而無意者,無大。”

江凡吸了口氣,“厲害的家伙,以眾生之意運日月星辰之子,落江河山川之盤……”

“千古第一棋圣,實至名歸。”顧思源帶著無盡欽佩。

“到哪里,能找到這個人?”

看著江凡炯炯有神的目,顧思源忽然淡淡一笑:“不用找,他遲早會來找你。”

江凡有點迷:“為何?”

顧思源悠悠一笑:“他既觀眾生,如何能不觀你這個眾生之奇跡?”

顧思源視他為眾生奇跡,然則聞人仲達始終視他為眾生之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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