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3章分變形的三個階段

這床來的有點突然。

讓人猝不及防。

「教，教授？」

鄭清結結的，指著面前這張大床，想要說點兒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口，只覺得對面那老頭兒笑容里藏滿了惡意。

相較而言，率先紅了臉的巫反而第一時間冷靜了下來：「——教授，您是打算讓我們使用『夢』來完初級異化的過程嗎？」

鄭清後知後覺，耳朵終於戰勝了眼睛，傳遞給大腦除了那張床以外的其他信息——初級異化——同時他的大腦也飛快翻檢出講義里曾經預習過的容。

初級異化。

這是分變形里的一個專有名詞，代表分變形第一個階段。

分變形的學習與掌握有三個階段，分別是『初級異化』『中級同步』『高級分神』。在初級階段，巫師已經可以完基本的『分變形』，可以在本之外縱一真實不虛的分。只不過這種縱有很大的限制，比如分維持的時間有限；比如分活範圍距離本不能太遠；再比如，因為靈魂強度或練度等條件不足，分與本無法同時保持清醒。

「——尤其最後一點，你們要格外注意。」

老姚重重的敲了一下煙斗——力度之大，讓鄭清既擔心他敲壞黑板，又擔心他敲碎那個看上去很漂亮的煙斗——教授滿意的看著教室里唯一的巫，點了點頭：

他看著已經重新開始在大床上翻跟頭打滾兒的黑寶石貓，若有所思：「如果我醒來后不知道分在幹嘛，或者我不能指揮我的分完本還沒做完的事……那這個分拿來有什麼用呢？萬一分在我睡著的時候闖了禍怎麼辦？」

與此同時，耳邊傳來蔣玉鎮定的聲音。

鄭清抱著胳膊，了下。

姚教授一手握著講義，一手著煙斗，把黑板敲的砰砰作響：「舉個可能的例子，鄭清同學在睡著的時候，靈魂會『出神』沒分中，縱分活，整個過程在他本知中，類似於做夢……你們一般做夢醒來后最憾的事是什麼？」

砰！

「非常好！」

鄭清腦海瞬間閃過托馬斯的實驗室，然後是蘇施君的書房，最後他不自覺的瞥了一眼旁那張寬大的雙人床——男人的想像力惟有在這一層能夠如此躍進。

「就是這個！分變形的初級異化階段，你們的神狀態同樣會保留這一特點：當你們睡后，分活的時候，大概會忘記許多清醒時候的經歷；當你們醒來后，本又會忽略分活的經歷。這種相互錯，可以確保你們的神於態平衡重……注意！這裏我說『大概』『忽略』這樣的詞，是因為巫師跟巫師不一樣，有的神強大的巫師，能夠清醒的記得夢中與醒來后的所有經歷；有的心思敏銳的巫師，能夠確翻閱自己曾經忽略過的經歷……這些都有可能，所以不要刻舟求劍。」

「夢中的經歷會迅速被我們忘記。」說出了每個人都有切會的事實。

「聽上去，這個分用不大吶。」

蔣玉深以為然，幅度很小的點了點頭。

彷彿是要為鄭清的質疑做註解，大床上，正與白玉貓廝打一片的黑寶石貓玩兒的興起，彈出了尖利的爪子，刺啦一聲，把那條漂亮的紅綢緞被罩扯出好大一條口子。

鄭清表頓時拉了下來。

「非常敏銳……也確實如此。」

黑板前的教授並不避諱這一缺陷：「初級分變形實用的確不強。但巫師們之所以把它單獨列為一個完整階段，是因為掌握『初級異化』后，巫師已經可以憑藉分變形提煉『力魔葯』了。」

說著，他向前走了兩步，來到那張大床前，示意道：「說這麼多，紙上得來終覺淺……現在，你們兩位可以躺在床上睡覺，試一試通過『夢』化出分神……看我幹什麼？你們沒睡過覺嗎？」

他瞪了男生一眼。

這老妖怪，絕對是故意的！

鄭清咬咬牙，臉上掛著僵的表，半晌沒有靜。最終還是蔣玉大大方方躺在了床鋪一側，閉了眼，雙手結印，須臾間便陷夢鄉。

男生終於有勇氣呼吸了。

「您應該準備兩張床！」他埋怨的看了老巫師一眼。

「怪我嘍！」

老姚攤了攤手，焦黃的麵皮抖了抖：「教室空間有限，一張大床可以讓兩個人都躺的很舒服，為什麼我們要擺兩張床？當然，如果你堅持再要一張床，我也沒有異議。但，怎麼說呢？兩張小床並排在一起，中間那道隙完全沒有存在的意義……對你們兩個人來說，有沒有那條隙，我覺得很重要。」

他咬住煙斗，笑瞇瞇看向仍舊沒勇氣躺下去的男生：「——再者，你也不需要在一位傳奇面前遮掩自己的心意。你們兩個靈魂之間迸濺的火花，能把我的眼睛閃瞎。」

說話間，教授抬起手，擋在眼前，略顯誇張的向後退了一小步，彷彿真的有一團火花在在他眼前閃耀。

全然沒有一位傳奇巫師的矜持。

「……最後，」老姚放下手，拍了拍鄭清的肩膀，語重心長：「『同床異夢』對於初級異化過程有神學上的加，你理解兩個人躺在一起能更快掌握這道魔法就好。不要問我為什麼，神學之所以被稱為神學，就是因為它們匯聚了很多魔法理論無法解釋的魔法現象。就像你走路時臨時決定踩中某片落葉某件事就一定能功一樣，很沒道理，但結果往往會出人意料。」

幾個理由很好的說服了矜持的男生。

他長長吁了一口氣，張的躺在床上——因為不小心左腳踩了右腳，他打了個趔趄，差點直接撲到巫上——閉了眼，然後按印象中講義里的要點，了法訣，朦朧中，眼前一片五彩斑斕的咒織著閃過，很快，他便陷深深的睡眠中。

彷彿過了很久。

又像是一剎那。

他從深眠中蘇醒，睜開眼。

整個世界都變的大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