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4章非正常變貓

或許因為容納了不屬於它們的靈魂。

黑寶石貓與白玉貓的型驟然漲大了一圈，從可以握在手心把玩的大小，變了比攥著的拳頭稍大的模樣。

剛剛蘇醒的白玉貓似乎還沒找回巫師的覺，彷彿一隻真正的小貓，拱著背，蹲在沉睡的巫手上，嚨里發出嗚嗚的聲音，警惕的打量著床邊那道極其高大的影。它周溢出的魔力在玉石邊緣形一圈朦朧的影，彷彿一圈驚后炸起的絨。

與白玉貓相比，黑寶石貓表現就異常許多了。

鄭清從睡夢中醒來，只用了幾秒鐘，就接了自己變一隻貓的現實——或者說，他早已習慣當貓了——它練的抻了抻懶腰，張開的爪子踩著鬆的床鋪，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像只真正的貓那樣慢條斯理的了。

「覺怎麼樣？」

床邊傳來傳奇巫師探詢的聲音，老姚手裏拿著煙斗，低頭看著床上兩隻小貓。鄭清注意到他的煙斗里沒有煙，也沒點著，卻清楚的嗅到了一清晰的煙味兒。

「跟平常變貓后覺沒什麼兩樣。」

黑寶石貓抖了抖耳朵，沿著本的口一直向上，最後蹲在自己的下上，好奇的打量著沉睡的男生：「——等等，為什麼我還清晰的記得睡著前的經歷？您不是說分活的時候，會忘記很多本的記憶嗎？」

但朦朦朧朧，卻記不清楚，像極了醒來后對夢境的記憶，唯一的區別在於，夢境在醒來後會變得越來越模糊，而老姚說過的話，在祂提醒后，卻有種越來越清晰的覺。

「顯然，你已經忘了我說那句話時用了『大概』這個詞。」

然後它想起另一個問題。

黑寶石貓盤著尾坐下，規規矩矩舉起另一隻爪子，看向床前那道在貓眼裏異常高大的影：「——如果我變貓後會像一隻真正的貓那樣四溜達玩耍，那它怎麼代替我去休息呢？我記得您說過，分變形對現在的我們最有用的，就是它可以替我們休息，對吧？」

教授好像確實說過那樣的話。

它有些不確定的放下爪子。

或許這就是神強大的表現？

黑寶石貓聞言愣了愣，提起的爪子在半空中凝滯了幾秒。

「我有些不明白，教授。」

老姚吧嗒著煙斗，很有耐心的提示黑貓：「而且，你也忘了我說過，巫師跟巫師不一樣，有的神強大的巫師，能夠清醒的記得夢中與醒來后的所有經歷。」

「而且您在課堂上提到過『唯一』這個詞。」

另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突兀響起，驚的黑貓下意識繃子，回過頭，才愕然發現開口的竟然是白玉貓，此刻它正費力的用兩隻前爪著筆記本的兩角，翻看自己曾經做過的筆記，頭也不抬的補充道：「您說過，『巫師的份有唯一，不時間因素影響』，也就是說此時的我就是彼時的我，這豈不是意味著我變形前與變形后都一直清醒著嗎？這種持續清醒會給神造巨大力吧，怎麼會代替我們休息呢？」

說罷，它抬了頭，眼看向變形教授。

黑貓也忙不迭點著頭，覺白玉貓每句話都說在了自己心坎里。

老姚把煙斗從邊拿開，先愉快的沖小白貓打了聲招呼：「醒了？覺怎麼樣？唔，能問出這麼有深度的問題，覺應該不錯。」

白玉貓贊同的點了點頭。

「開始有些迷糊……現在清醒了，非同一般的清醒。」

說話間，向前挪了兩步，坐在自己的筆記本間，像真正的巫那樣蹙著眉，仔細分析道：「與我變貓后的覺完全不一樣…雖然認知有了輕微扭曲，但我可以清晰認識到我是蔣玉。跟您之前說的一樣，不論我現在是什麼模樣，我就是我。」

「非常好。」

教授挑了挑眉，一副略顯驚訝卻又不出預料的模樣：「你們兩個都很好的過了『認知障礙』的關隘。我以前給你們講的『認知干涉』里，最重要的『個的認知思維模式』就是這個……它對你們功進行分變形至關重要。普通巫師在這一步往往會出現認知混，即便練習過『歸一法』的人，也需要經過反覆多次變形，才能收斂遊走後散的意識，真正清醒過來。你們兩個一次功，很好，非常好。」

他毫沒有吝惜誇獎之詞，滿意之溢於言表。

「教授，蔣玉現在能開口說話，是因為『唯一』的影響嗎？」

黑寶石貓聽著兩人用各種名詞流，只覺得頭昏腦漲，但在白玉貓面前卻不能怯，為了避免自己表現的像個學渣，所以努力從核桃仁大的乾癟腦花里出一個名詞，試探著問道。

老姚把煙鬥裏，思索了幾秒鐘。

「可以用『唯一』解釋，但不夠確。」

他皺著眉，似乎在思考怎樣才能給一個笨蛋解釋清楚這個複雜的問題：「——比唯一更恰當的詞是『專註』，因為足夠專註，完整保留了自己的認知思維模式，沒有誤認為自己是一隻貓，所以才能開口說話。與之相反，普通巫師施展的變形，因為需要改變個的認知思維模式，會在變形後接納自己的新份，所以無法開口說話。魔法的妙就在這種微妙的細節之……至於蔣玉同學的另一個問題。」

教授把煙斗從邊拿開——鄭清不知道他一直叼著一個沒塞煙、沒點火的煙斗有什麼意義——在床邊敲了敲。

「你覺得自己一直保持了清醒，所以神會很累？」他搖了搖頭，沒有直接否定，而是繼續反問：「那你想想，你白天忙碌一整天，晚上睡著后做一晚上夢，醒來后整個人是疲乏還是神？」

「做一晚上夢很累。」黑寶石貓對此很有發言權。

「但似乎並不會對白天的神造很大的影響。」白玉貓猶豫著，補充道。

「就是這個意思。」

教授舉起抓著煙斗的手，稍稍放緩語速：「我之前就強調過，你們縱分的過程類似於做夢……而做夢不會對你們神造格外負擔。是否做夢並不是區分睡眠質量的關鍵，好的深度睡眠可能做夢，糟糕的淺層睡眠也可能無夢。

另一方面，當你們使用分活的時候，沒有任何神負擔的會得到徹底的『放空式』的休息，反過來會反哺你們的神。

與神的二元轉換，就像魚的首尾相連，始終於無限近與互的狀態，不存在一個僵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