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和平“分手”事件，嚴重影響到的人不僅是姬蕪。

還有口中非良人的分狗皇帝，軒轅曦宸。

況，外人無從得知。

但是這麼多年來，群臣第一次見到一向俊無匹，意氣風發，神采奕奕的年輕帝王，今日竟然神萎靡，頂著兩個大黑眼圈上朝。

并且，今日的朝堂，皇帝破天荒的“敷衍”。

很敷衍，非常敷衍。

竟然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就退朝了。

一向勤勉的皇帝，在早朝之后，竟然也不是去書房繼續做皇帝該做的事，而是……直接回了寢殿。

殿門一關，什麼都不聞不問。

宮人的心，已經只能用震驚來表示，甚至還不擔憂起來。

陛下著了什麼魔了？

就連常武德這個自認為宮中最了解皇帝的人，此時也如丈二和尚不著頭腦。

“公公，陛下以前有過這種況嗎？”明宗聞悉況，過來問常武德。

雖然他是皇帝的護衛，但是常武德才是陪伴在陛下邊最多的那個人。

“這……”常武德一臉擔憂，仔細回憶之后搖搖頭，“沒有啊。”

明宗也是皺眉，抬起手輕著下，又問道：“青呢？青有過這種況嗎？”

“也沒有。”常武德語氣還是非常肯定的，他說道：“青跟賢妃娘娘在一起之后，確實有表現出特別在乎一個子。但是……沒有那麼詭異的況啊。”

“那陛下何時開始出現這麼奇怪的現象的？”

常武德想了想，說道：“昨晚。”

“昨晚？”

常武德點點頭，“對，就是昨晚。確切地說……昨晚大人您和陛下回來，陛下睡之前，咱家就覺得陛下有些異樣了。”

明宗聞言，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同時也是擔憂。

他湊近常武德，低聲問道：“什麼異樣？”

常武德也像在說什麼了不得的一般，遣退四周宮人，低聲音，“陛下他……好好地，突然就‘噗嗤’一笑……”

“笑？”明宗蹙眉：“雖然說他很笑，但是也不是沒有笑過，這沒有什麼奇怪吧？”

“不是……”常武德蹙眉，有些著急表達，后來他說道：“大人，陛下偶然會輕笑一下。但是昨晚……他呵呵呵、哈哈哈……笑的像個……”傻子。

算了，還是不說了。

不得妄議君王。

更何況是說陛下像傻子。

這可是大不敬之罪。

明宗卻懂了。

“公公，我明白了！”

“明白了？”常武德連忙問道：“大人，陛下這是怎麼了？”

“昨天去見過賢妃娘娘了，大概是他又做了什麼缺德的事，覺得能給青添堵了，指不定正高興著呢！”

這可是上次皇帝被姬蕪打那次，明宗所得出的經驗。

畢竟，在金陛下看來，青可是“頭號敵人”。

作為天下最尊貴的男人，唯獨青最能給他添堵。

所以，反過來說，他給青添堵，肯定是最值得高興的事。

“這……似乎也有點道理，但是……”常武德總覺得不太說得通，“大人，那陛下也不至于樂得通宵達旦吧？”

明宗聞言，也是一愣。

他兩手抱，想了許久，也不太懂。

于是，一個閹人，一個單狗，怎麼都沒有往男的那點事兒上去想。

后來，常武德去喊醫過來。

可是，皇帝仍舊閉門不見。

常武德只好讓醫退下，等候傳喚。

好在午膳的時候，皇帝終于愿意打開寢殿的殿門了。

用午膳的時候，倒是一點兒也沒有吃。

常武德瞧著，松了一口氣，但也越發疑。

“陛下，您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軒轅曦宸看他一眼，神冷淡如常。

“您昨晚沒有歇息嗎？”常武德笑著指了指自己的眼圈兒，“您這眼圈，要不就讓醫過來，看看有沒有法子淡化一下？”

“無需。朕睡一覺就好。”

這就等于承認，昨晚確實沒有歇息。

常武德就忙追問道：“陛下可有什麼心事？為何一夜沒睡？”

“想點事。”

常武德猶豫一下，問道：“想娘娘？娘娘竟然如此影響您了……”

于是，他收獲了皇帝一個又冷又狠的瞪視。

“老奴多了，該打，該打。”常武德笑瞇瞇地，抬起手輕輕地拍打自己的。

“朕看你就是閑得慌！”軒轅曦宸輕哼，一甩袖離開，去了書房。

“陛下，陛下……”常武德見狀，連忙小跑著跟上去，“您一夜未眠，面帶倦，還是去歇息的好。”

“朕無妨，國事重要。”

軒轅曦宸大步地走向書房。

他絕對不會再讓姬蕪這個禍水影響到自己！

到了書房。

皇帝果然往威武的雕龍金座上一坐，翻過堆疊的折子就開干！

又是木得的干活人。

但是，后來……

常武德發現，陛下手里拿著的奏折是倒著的。

朝中的奏折，乃是禮部制作，統一發放的，黃的外皮，正面為奏折封面，印著一個黑的“奏”字。

那個“奏”字，此時是倒著的。

所以，陛下是倒著拿的。

“……”常武德看著神認真得一本正經，眼神地盯著奏折看的皇帝，有些哭笑不得。

此時，宮將新鮮洗凈的水果拼盤端進來。

常武德去接過，“都退下吧。”

宮：“是。”

其他的宮人也退出去。

常武德端著水果盤上前，笑著溫潤，“陛下，吃些水果。”

“撐著。”軒轅曦宸看都不看一眼。

仿佛自己認認真真工作，不接任何分神的事來干擾！

常武德將水果拼盤放在一旁，“陛下，這奏折上的事有些棘手嗎？您這……已經看了快一刻鐘了。”

“嗯。”軒轅曦宸神冷漠，點一下頭。

常武德：“……”哎！

他也是萬萬沒有想到，這位陛下竟然有朝一日會臉不紅氣不的睜眼說瞎話！

“可是……陛下，您奏折拿反了！”

軒轅曦宸：“……”

一瞬間，人僵了僵。

他好看的緋，緩緩地輕抿一下。

然后，他將手里的奏折一疊，放了回去。

他微微垂眸，聲音輕，又淡，道：“常武德，朕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