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小時候，是真的小時候。

那個時候的他們，他做什麽都不會讓人覺得奇怪。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很奇怪。

顧父顧母忙，顧呦呦出生後的前三年他們還經常時間來陪。

那個時候，他就經常會被父母帶到顧宅去看陸母口中所謂的妹妹。

“小安，今天我們去你顧叔叔那裏，你當時在醫院看著顧阿姨生的小妹妹都已經會走路啦。”

他早就沒了記憶，還是跟著陸母去了顧宅。

那個時候他三歲，上的服是他自己穿好的，在客廳裏，他看到了穿著蓬蓬的小孩，頭上還戴著一個茸茸地發箍，臉白的，眼睛大大的，一個人走得躡手躡腳。

看到有人來了，就聲著“媽媽”，藕節一樣的手指著他和陸母。

顧母笑著對說：“那是你小安哥哥，哥哥。”

咧起，發音不是很標準的跟著念：“個個”，是對著顧母說的，不是他。

聲音很甜，他一下子就來了興趣。

但不知道為什麽，本來在顧母麵前人畜無害的乖巧，隨著他的走近，就呲著牙看他，牙還沒有長齊，稚的牙齦得可。

他善意地對笑了笑，還比起了要抓人的手勢，小小的個頭張牙舞爪，沒有任何威脅力可言，他隻覺得可了。

他出手就搭在頭上，看著白的手臂不斷地舉起來想夠住他，他將的發：“哥哥。”

眼前的小人兒癟起，睫長又，水靈靈的眼睛水霧立馬就來，讓他頓時慌地放下手：“別哭，別哭，我給你糖吃。”

他從兜裏拿出一塊糖，是家裏同樣一歲的陸聞璟強行塞給他的，他將糖放在手心裏，遞到麵前：“糖糖。”

顧呦呦瞬間眉開眼笑，兩隻白有的手不斷地撕扯糖，急得磨牙，半天扯不開。

他又將糖拿回來，輕輕地撕開糖，剛想遞給，卻張著就把臉湊到他手邊，他笑了笑，將糖喂給。

小小的起伏很明顯，還出胖乎乎的手捂住才開始嚼。

顧母和陸母坐在沙發上談話，沒有注意他們這邊，他彎下腰響亮亮地親了的臉，香味很好聞，臉也很。

睜大了眸子看他，捂的手移了位置，捂住他親過的地方，糖還沒吃完，晶瑩的口水流了出來。

他竟然一點也不嫌髒，走到沙發前的茶幾上扯了紙，就給。

顧母和陸母自然也注意到了這邊的靜。

陸母：“我們家小安，在家對小璟可沒什麽耐心，理都不理呢，小璟眼地往他跟前湊，還被拉開。”

顧母笑著：“別說了，你家兩個兒子都這麽帥，羨慕死我了，小安才三歲？這也太乖了吧！”

陸母：“我還想生個兒的，沒想到又生出一個兒子，現在都不敢生老三了，累，小安還省心的，小璟那個子，我都不敢帶來你家。”

顧母：“這有什麽？讓他們三個小孩兒多玩玩，就了。”

…….

小陸今安對大人的談話並不興趣，他給小孩細細地完，又將乎乎的手指挨個了個遍。

他又彎腰，將另一半邊臉按著親了一口，看著兩隻小手捂著臉，像了天大的委屈一樣，兇兇地瞪他，他彎了角。

顧母和陸母不知道說了些什麽，跑到臥室去了，客廳裏就隻剩下了他和。

他有些後悔當時怎麽沒多收幾顆陸聞璟給的糖，那樣就可以多逗逗了。

他安靜從容的臉上，致的眉皺了皺，又繞到茶幾麵前，總算讓他找到了幾塊甜餅幹。

他撕開包裝袋，就坐在地毯上，拿出一片朝著晃了晃，果不其然，小團子兩臂向前著，搖頭晃腦的，邁著又短又圓的朝他走過來。

看樣子又是不打算手接著，雙手扯著擺，歪著頭張著就想從他手裏把餅幹吃下去。

在要咬上的瞬間，他躲開了，用指尖點了點自己的臉：“親親，我就給你。”

他其實有些懷疑麵前這個小團子能不能聽懂他的話，沒想短胖的小手抱住他的脖子，就在他側臉上吧唧一口。

聲音很大，很舒服，小團子親完了還繼續用在他臉上蹭，還出舌頭他，小腦袋跟著一晃一晃的，他都能覺到他臉上口水泛濫。

他都不懂自己了，竟然很高興。

他甚至沒有臉，就這樣讓小團子坐在他上，輕輕的，沒有一點重量。他將餅幹碎後喂，看著一鼓一鼓的小臉，還有臉上的絨，他眉眼彎彎。

剩下的餅幹殘渣在他的指尖，還被一並了去。

他隻覺得他的手麻麻的。

他用手給，看著嘟起來的邊上的餅幹碎，低下頭進裏，還親昵的親了親小團子的。

之後他經常都往顧家老宅跑，甚至不用陸母帶他，家裏的司機李叔把這條路線跑得閉著眼睛都能開。

陸聞璟經常可憐地看他，想跟他一起去，被他毫不留的開。

臭小子怎麽能跟香香的妹妹比？

小陸今安已經單方麵認為他和小團子的關係是天下第一好，雖然小團子經常不想理他。

他看著對著顧母拍手，高興得口水都要流下來，也看著死活磨蹭著顧父讓抱抱，顧父將放在肩上，笑得如銀鈴般悅耳。

而他，就像個觀察者一般，坐在沙發的一角看，顧父顧母對他很熱，看他跟個小大人似的模樣，都讓他不要約束，就像在自己家一樣，隨便玩。

但他來的目的隻是為了這個小團子，不然他會在家看書拚圖，才不會經常坐車過來。

也隻有等顧父顧母都去忙了，小團子眼裏才能有他，才願意跟他玩。

他就哄著小團子親親抱抱，把攬在胳膊肘裏讓一直哥哥。

沒有特別的理由，總之就是非常可，他喜歡。

他心裏暗自許願：希顧阿姨和顧叔叔一直都待在公司，最好就讓小團子去他家裏。

他的願真了，顧呦呦三歲的時候，果真被陸母送了過來。

顧阿姨對他媽媽說：“我跟老顧太忙了，呦呦就麻煩你幫我帶一陣子。”

長大一點的越發，古靈怪得可，藏在顧阿姨後，探出個小腦袋。

但竟然更喜歡跟陸聞璟玩。

他們倆人同齡，經常牽著手就把家裏大鬧一通。

小陸今安對他們大鬧一通毫不在乎，反正有阿姨會把一切恢複如初，就是會吵著他看書，還有讓他的眼睛有些痛。

他不喜歡他們牽手，也不喜歡大半時間都跟著陸聞璟。

是他不好玩嗎？他都可以念故事給聽。

三歲的顧呦呦剛來陸宅的第一天，陸聞璟是個自來的，上去就牽著的手，喊“漂亮妹妹”。

他走上前，把他們的手分開了：“陸聞璟，你要有禮貌。”

陸聞璟很聽他的話，小團子也是第一次見上來就拉手的，有些呆愣，他笑著了的臉，還是一如既往的Q彈。

他跟陸聞璟向來是玩不到一塊的，他喜靜，陸聞璟整天吵吵嚷嚷地。

所以他就離開一會兒，他倆又牽上了，他決定眼不見為淨，賭氣似地回房間看書，又忍不住推開窗子看。

幹嘛笑這麽開心？陸聞璟那小子那麽煩人，聲音吵死了。

還牽著還牽著還牽著！陸聞璟上那麽多汗，肯定臭死了，等會得給手，臉也得。

手上的書已經有了褶皺。

肯定過不了多久，就煩陸聞璟了。

他好像特別上天偏，果然小團子來的第三天和陸聞璟鬧脾氣了，因為陸聞璟說沒文化。

原句是家裏的傭人轉告給他的：“我哥特別厲害，我跟著他經常看書的，你怎麽連這個字也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