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金宮》第九章 腸已斷,淚難收,愁緒幾千般

“不許別的子!”

“不許看別的男子!”

“你敢勾搭別人,我摳出你的眼睛!”

“你敢勾引別人,我打斷你的雙!”

辛夷樹下,阿磐和我意地警告彼此。

未曾料到,我的左真的傷了,被完宗旺一掌打傷。

阿磐,你的傷了,我的也傷了,你我算是同命鴛鴦嗎?

宗旺離去之後,很快就派大夫來診治我的傷。

大夫說傷沒有傷及筋骨,休養半月就可以痊愈,和以前一樣行走自如。

我不明白,為什麽他會手下留?為什麽他不幹脆打斷我的、讓我永遠不能行走自如?

深紅和淺碧比以往更加周到、地照料我,寸步不離,夜裏流守著我。

宗旺再沒有來過,們說他夜宿將軍的房屋,還勸我不要怨怪元帥,不要再激怒元帥,否則苦的是自己。

們還說了營寨的最新況。

二月初九,父皇被押至金營,二月初十,父皇與大皇兄被廢為庶人。

們說,完宗瀚迫父兄下龍袍,父兄不肯,李若水死死地抱著趙恒,不讓金兵手,還罵不絕口地斥責金兵為“金賊”、“狗輩”。

宗瀚惱怒,命人割裂他的咽、割斷他的舌頭,讓他不能出聲罵人。

父兄見此大為驚駭,隻能下龍袍。

我不在的這兩三日,開封府送來千百名宋,而兩位金帥縱兵進汴京城與皇宮,擄來親王、皇孫、嬪妃、帝姬、王妃、宗姬、族姬、貴戚等等,大部分宮也被擄來,供金國將帥與士兵玩樂。

我所有的親人,親厚的,不親厚的,都淪為階下囚,都變金人泄的軍

大宋尊嚴,被金人狠狠地踐踏泥。

心死了,可仍覺得刀割般的痛。

與我有關嗎?

是因為我的私逃才導致完宗旺在震怒之下縱兵擄掠?還是就像阿磐說的,擄掠父兄、皇室宮眷是既定的策案,是遲早的事,不會因為我有所改變。

很想去看看父皇,可是,我知道完宗旺絕不會允許。

休養半個月,傷漸漸好了,他未曾出現過,我也沒有踏出房門半步,隻有深紅和淺碧日夜陪著我。

們的鼓勵下,我慢慢地走著,左並沒有預想中的疼痛,反而像以往那樣行走自如。

們驚喜地嚷著,恭喜我康複。可是,我笑不出來。

午後,們指揮著四個金兵扛著兩隻大木箱進屋,接著,們神兮兮地打開箱子,期待地看著我,“帝姬看看,還記得這些衫和珠釵花鈿嗎?”

這些衫、妝盒、珠釵和玉是從沁玉殿搬來的,我豈會不認得?

宗旺命人搬來這些東西做什麽?有何意圖?

“元帥真是事事為帝姬著想呢,把帝姬穿過、用過的東西都搬來了。”深紅看著那些寶流轉的金銀釵鈿、玉佩珠環,兩眼放

“可不是?咱們元帥隻喜歡帝姬一人,不像國相和那些將軍,一人要了那麽多宋。”淺碧小心翼翼地覷我一眼。

“元帥半個月沒來了,不會是看上別的宋吧。”深紅擔憂道。

“不會的,那些宋吃住很不好,那像我們帝姬住在元帥的屋子裏?”淺碧笑道。

“那倒也是,隻是元帥何時回屋歇息?”深紅轉眸看著我,別有意味。

“元帥自有主意,我們無須費心。”淺碧從箱子裏拿出一件衫,在上比劃著。

們是故意說給我聽的,我麵無表地走過去,隨手拿了兩樣飾遞在深紅的手上,又拿了兩樣遞給淺碧,“我用不著了,你們若是喜歡,就拿去吧。”

深紅推辭道:“帝姬的飾都不是凡品,奴婢怎能要?”

淺碧笑道:“帝姬,這萬萬不可,如果元帥知道了,會責罰奴婢的。”

我道:“如果他責罰你們,就說是我要送你們的,讓他來找我便是。”

也許們在金國沒見過此等致金貴的飾,謝過我以後,就都戴上,互相看著好看與否。

之心人皆有之,深紅和淺碧奉命服侍我也有段日子了,我應該對們好一點,利用們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夠了,們開始為我勻妝梳發,我猜想們應該是奉了完宗旺的命為我打扮。

傷痊愈,完宗旺又要開始折磨我了。

深紅挑了一柄桃花金釵我的發髻,為我戴上長型珍珠耳墜,淺碧挑了煙白折枝杏花綾給我穿上,罩上披風,然後,扶我起,滿意地笑道:“帝姬真,今晚元帥見到帝姬,所有的氣就都消失了。”

我慘淡一笑。

稍降。

深紅和淺碧帶著我前往帥帳,說今晚完宗旺宴請國相和諸位將軍。

原來,他要我侍酒。

悶了半個月,第一次踏出房門,發覺屋外的空氣異常清冽。

金國將帥議事的大屋變酒佳肴飄香、竹管弦悠揚的宴會之所,站在門外,便可聽聞屋的靡靡之音與金將們豪爽魯的呼喝聲。

深紅和淺碧示意我進去,我深深吸氣,頭一揚,踏門檻。

的琴瑟樂聲淙淙流淌,諸將不約而同地轉頭我,那目猶如獵人發現獵那般貪婪。

兩位金帥坐北朝南,雙案平設,完宗瀚摟著兩位宋狎昵,完宗旺的左右也坐著兩位宋侍酒。國相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又看看完宗旺,而完宗旺徑自飲酒,好像沒有看見我。

二帥旁的四位宋,我不認識,也許是平民家的子,也許是宦貴

我目不斜視地走過去,心頭一片冰雪。

坐在完宗旺左右的兩位宋悄然起退至一旁,深紅和淺碧扶著我坐在他的左側,在我耳畔低聲勸道:“帝姬,為元帥侍酒,莫再激怒元帥。”

我清淺一笑,斟酒自飲。

這酒是汴京的醇酒,清綿甘甜。

“帝姬好酒量。”完宗瀚讚道,向我舉杯,“帝姬,與本帥痛飲一杯。”

“恭敬不如從命。”我眨眸一笑,一飲而盡。

宗瀚笑瞇瞇地飲下,瞇瞇地瞅著我。

我又斟酒,完宗旺按住我的手,我迎上他平靜無瀾的目,清嫵笑道:“元帥不想與我飲一杯麽?”

他鬆開手,我斟完酒,舉杯,笑如琥珀酒清綿,“元帥,先幹為敬。”

宗瀚笑哈哈道:“兄弟,你這位帝姬有意思,比趙吉、趙恒的嬪妃、其他帝姬有趣多了。”

宗旺默默飲下那杯酒,“國相無數,還不滿足嗎?”

宗瀚側過子,低聲音道:“那些嬪妃、帝姬,不是像個死人,就是要死要活,真不帶勁,哪像沁福帝姬這般知識趣?”

說著,他又瞥我一眼,要多穢有多穢。

“莫非兄弟對我的人也有興趣?”完宗旺好似本不在意國相的覬覦。

“假若兄弟願意相讓一晚,我的人隨你挑。”

“若是我不願意呢?”

四目相對,氣氛膠著。

我淺笑地看著兩位金帥為我爭風吃醋,雖然看不見完宗旺的表,但是從完宗瀚訕訕的麵看來,完宗旺的麵必定不好看。

國相笑起來,“說笑罷了,想不到兄弟你竟然為了一個宋跟我臉紅脖子。”

宗旺緩緩飲酒,麵如冷鐵。

如此結果,在我意料之中。

我與阿磐私奔,他震怒地親自追捕,自然不會將我拱手讓給國相。

眼見國相頗為不悅,那兩位宋知趣地侍酒,極盡

深紅躬在我耳畔叮囑道:“元帥不悅,帝姬快為元帥勸酒。”

我無心理會,未曾料到淺碧用力地推我一把,我不及防,倒向完宗旺,他順勢摟著我,在我耳畔道:“學會投懷送抱了?”

他的嗓音低沉人,熱氣與酒氣混合在一起,噴在我臉腮,我克製不住地一

“嗯……好香。”他低笑,叼住我的耳垂,放肆地吮著。

眾目睽睽之下,我倚在他前,他公然吻我。

我沒有閃避,“乖乖”地任由著他。

此景,諸將看在眼裏,竊笑者有之,羨慕者有之,垂涎者有之。

窘難當,心中更覺恥辱,卻又不能閃避,壞了他的興致。

他喂我飲酒,愉悅地命令道:“喂酒。”

我聽話地接過酒杯喂他飲酒,他盯著我,眸漸熾。

陡然間,我下意識地覺到門口有一道目釘在我的背後,如冰如火。

宗旺鬆開我,我調整好坐姿,才見阿磐不知何時站在門口,靜靜地著我。

眼神悲憤而沉痛。

阿磐,你都看見了嗎?

眉心酸,有淚泛上來,我極力忍住。

有人握住我的手,是完宗旺。

平心中的波瀾,予他笑。

有的金將知道,連忙招呼阿磐就座,斟酒與他豪飲。

自回到金營,我與他就未曾見過,這半個月他可還好?刀傷傷是否痊愈了?

而今日完宗旺召我侍酒,隻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阿磐麵紅潤,神清氣朗,桃花般的俊俏眉宇要多風流要多風流,一襲煙灰長袍襯得他更顯得儒雅,玉一般如琢如磨,完全不像金國諸將豪兇悍。

國相舉杯遙敬,“大皇子,傷勢可大好了?”

阿磐的俊眸瞇起一抹輕的笑,“都是輕傷,不礙事。”

國相以長輩的口吻勸道:“大皇子,以後不可再做傻事了,你貴為大皇子,陛下一向看重、信任,怎能為了區區宋舍棄大好前程?”

哪壺不開提哪壺,國相是故意的。

是故意挑撥皇太弟和大皇子的叔侄關係,還是火上澆油?或是想看看叔侄倆搶一的笑話?

阿磐雙一扯,笑意由淡轉濃,“國相,我與皇叔已經冰釋前嫌,他仍然是我的皇叔,我仍然是他從小帶在邊東征西討的侄子,並無改變,皇叔,是不是?”

他的好皇叔微笑著點頭。

他說給國相聽,也是說給我聽。

心口劇痛。

“國相,阿磐貴為大皇子,自然事事為皇室統著想,斷然不會鬧出笑話。”完宗旺含笑看向國相,語鋒淩厲。

阿磐,放棄了我,正如我放棄了他。

所有的抗爭與努力都是徒勞,所有的一切都已改變,我們再也回不去了,永遠也回不去了。

他與我之間橫亙著國恨家仇,更橫亙著一座大山,完宗旺。

因此,彼此放手是最明智的。

他痛,我亦痛。

他笑,我亦笑。

他冰冷,我亦冰冷。

他目清冷,臉上波平如鏡,方才的悲憤與沉痛已然消失,好似我隻是一個陌生人。

宗旺的意圖,我心知肚明——他要試探阿磐與我,看看我們對彼此的反應,看看我們是否依然此心堅如磐石。

他攬著我,讓我親昵地依偎在他的懷裏,喂我吃菜。

地笑著,環著他的子,縱飲酒,放浪形骸。

他似乎很滿意,笑得開懷。

這時,金兵趕著一批宋進來。

金將如狼似虎地起撲過去,左擁右抱地裹挾著宋坐下來,唯有阿磐坐著不

剩下兩名宋拘謹地站著,國相指著阿磐,命令們:“你們兩個,給大皇子侍酒。”

那兩位宋怯懦地坐在阿磐邊,神驚惶。

顯然,這些宋奉命梳妝打扮過,著裝簇新鮮豔,略施黛,在孔武彪悍的金將麵前,彩照人,豔孱弱,的確能夠讓金國將士心大

們看見我坐在金帥的側,言行狎昵,不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表

這些宋,有的是後宮嬪妃,有的是朝臣命婦,我識得幾個。

而坐在阿磐邊的宋,其中一個便是我的皇姐順德帝姬。

順德帝姬趙瓔珞,嫁給蔡景長子蔡堅誠,被金人擄來,也是意料之中。

終於看見我,又驚又喜,雙眸含淚,卻又不好在此與我相認。

我也想問,父皇怎樣了,被關押在何,可是,此等場麵,我如何開口?

“怎麽了?”完宗旺瞧見我麵有異,地問我。

“沒什麽,隻是與姐姐許久未見,有些激罷了。”我誠實以告,以免他懷疑我是看著阿磐心瀾起伏。

“哪位是你姐姐?”

“坐在大皇子左邊的那位,是不是長得很?”

“不及你一分。”

我一愣,旋即綿綿地著他,繼續與他親昵。

阿磐,不,他再也不是我的阿磐,而是完磐。

他摟著我的皇姐趙瓔珞,飲酒作樂,不時開懷地笑著,又喂右邊的宋吃菜飲酒,好不親熱。

那種全撕裂的痛,無法忍,也要忍。

我所的男子,摟著我的皇姐,而我依偎著他的皇叔,極盡溫存。

世間竟有如此荒謬絕倫的事。

順德,竟然也和我一樣,不知廉恥。

諸將所得的宋,並不配合,不飲酒,不吃菜,不從他們的意,惹得他們惱怒地揮拳摑臉。

大部分宋死命不從,四五個宋當場咬舌、撞牆自盡,兩三個被震怒的金將活活扼死。剩下幾個抗命不從的宋,完宗旺命人拖們下去,斬首示眾。

,死亡,一幕幕地出現在眼前,震人心魂。

可是,宋的抗命與死亡並沒有影響到金將飲酒作樂的興致,酒宴繼續熱鬧。

看著這些宋在片刻之間芳魂永逝,順德驚駭得合不攏,我雙眸酸熱,心魂俱震。

國傾,玉碎,大宋二帝淪為階下囚,任人宰割,尊嚴淪喪,其妻更無尊嚴可言,任人欺淩。

也許,死了更好,一了百了,無須遭金人的淩辱,史冊上們的形象描摹會貞烈一點、潔白一些。們抵死不從的剛烈與從容赴死的慘烈,令我慨良久。

宗旺要我看的,我都看了,要我警戒的,我也記住了。

他不許我提前退場,要我在完磐麵前與他繼續恩纏綿。

一名金將沒有宋侍酒,一把拽過順德,摟著又親又啃。

宗旺說,這將領是國相完宗瀚的長子,完奢也。

我不知皇姐是怎麽想的,竟然沒有推開完奢也,反而在眾目睽睽之下承歡,嫵地笑,前春,惹得金將罷不能。

也許隻是學我的樣,也許是基於某種理由,也許是其他的我想象不到的。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皇姐,相信也從未見過我這樣的皇妹。

“你們倒是一對魅人心的姐妹花。”完宗旺笑得風生水起,陡然勾吻著我的

我想避開,可是心念一轉,便歪過子讓他吻著,以背對著完磐的目

酒宴散了之後,我在房中等候完宗旺回來,可是月上中天他還沒有來。

深紅和淺碧勸我盡早歇息,估計元帥不會回來了。

話音方落,他就推門進來,嚇得們立即躬行禮,戰戰兢兢地退下。

著我,平靜得沒有任何喜怒,我也著他,淡然如水。

終於,他走過來,“這麽晚了,還不歇著?”

我道:“元帥不也是還沒歇著嗎?我以為元帥再也不會來了。”

他研判地盯著我,好半晌才道:“你在等我嗎?”

我莞爾笑問:“這麽晚了,元帥來此,有何要事?”

宗旺轉眼四顧,看了一陣,“早點歇著,改日我再來看你。”

“元帥是否有了別的人?”

“為何這麽問?”他背對著我,語聲沉靜。

“元帥,可以回頭麽?”

帶飄下,綾落,僅餘抹,冷意一分分地鑽

聞言,他緩緩回

剎那間,那雙眼眸竄起火苗,瞬間燎原。

我楚楚地著他,看見他眉頭深皺,看見他慢慢地被我

他走過來,嗓音微啞,“仔細著涼。”

著他,手為他寬

宗旺一,黑眸中水淺湧,火花微濺。

我的手被他攥在掌中,他一點點、一分分地俯在我耳畔。

滾燙熱烈的氣息噴在耳邊四周,他的,輕我的耳垂。

子不由自主地激起一陣戰栗,我咬著,無不在的寒氣與驚怕令我僵如冰。

慢慢地,慢慢地,我鬆子。

稍微推開他,我踩在他的烏皮靴上,在他前。

他的側頸,然後仰起臉,以舌尖描著他的形。

長臂驟然收,他將我圈在懷中。

滾燙的氣息圍攏著我,他熱烈的膛為我驅散了些許寒意。

他的眸,黑不見底。

我發覺自己在抖,雙也在抖,不知是因為這寒冷的天,還是因為心底的抗拒與懼怕。

鐵臂越收越,我知道,他會不住。

吮著他的瓣,下一刻,他的舌尖便中,長驅直,好比他的用兵神速、騎奇襲,又如他的攻城拔寨、攻城略地。

萬騎奔騰,馬踏汴京,繁華流散,唯餘陣陣塵煙。

軀再無隙,完宗旺細地吻著我,掌心的滾燙在我的側腰,那裏,暖和一片。

微睜雙眼,我看見他閉著眼,深深沉迷。

他已波濤暗湧。

我隻須再加把勁。

他鬆開我,目灼亮。

寒氣再次襲來,我瑟著,靜靜地著他。

宗旺橫抱起我,將我放在被窩裏。

然後,離去。

我眼疾手快地揪住他的襟,獻上我的

今夜,我一定要好好把握,重新贏得他的心,以及寵

他別開臉,“今晚你喝多了,歇著吧。”

我問:“元帥歇在何?”

他沒有回應,徑自起

我已抱著他的腰

他想拿開我的手,我狠勁地推倒他,摁住他的雙臂。

“有點力氣。”完宗旺低笑。

“過獎。”

我解開他的袍,伏在他上,用力地吮著他的脖頸。

好想我就是吸人的妖,吸他的,讓他變一副枯骨。

雙眼炙如火,他眸一變,結上下滾

我終於知道,我竟然可以這般無恥下賤,竟然可以對著惡魔般的仇敵不知廉恥地奉獻一切。

還有比我更賤的人嗎?

我笑起來,心中滿是悲涼……

“湮兒,好不好?”許久,他暗啞問道。

“嗯。”

風高浪急,巨浪滔天,千堆雪凝聚,飛竄而起。

然後,碎裂水花,紛紛灑灑。

心已死,下賤的是軀殼。

次日早上,我又纏著他,不讓他起

“湮兒,此次你以我,手段很直接。”我為他更,他突然握住我的手,“我承認,我無法抗拒你,但是我想知道,你想要什麽?”

“我想要元帥的寵。”我坦誠道,以他明的頭腦,早已的心思。

“你不怕傷阿磐的心?”

“我沒有選擇。”

“為了你爹爹對我投懷送抱,你覺得這樣可以得到我的寵嗎?”完宗旺問得尖銳。

“明知得不到,也要嚐試。元帥不會為了一個子而改變什麽,我本沒有任何機會,可是……我隻想見見父皇,隻想父皇好過一點點……”想到父皇的慘況,淚水下,本無須喬裝悲傷。

他無於衷地問:“你會忘記阿磐嗎?”

我任憑熱淚落,希以梨花帶雨的弱模樣打他,“我也想忘記他……我會竭盡所能。”

宗旺默然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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