頰邊的笑意憨，低下頭，“反正是……是夏朝最厲害的人，無論過去以后，我知道的。”

傅沉歡側過臉，無聲地淺笑了下。

笑過之后，他略有怔忪。很快目重新變得沉毅，邊的弧度緩緩放了下去。

“多謝你。但是也聽我一句，今夜過后，便不要再來了。你是姑娘家，以后還要嫁人的。”

黎諾一下抬眼，“沉歡哥哥……你怎麼這樣講？你不是承諾過要娶我的麼？”

黑白分明的瞳仁干凈的令人心，傅沉歡不著痕跡躲開的目，道：“抱歉。”

他手緩緩按在自己上，看了一會，他說：“此前承諾，是因為我意志薄弱唐突了你，必要負責。而如今我淪落至此，若還要娶你，那就是在害你了。”

“還有這個，實在貴重，你自己收好。”傅沉歡將黎諾給他的小藥瓶慢慢推過來。

黎諾沒看那藥瓶，只是搖頭，著傅沉歡執拗道：“不是的。”

使勁搖頭，重復：“不是的，你不要這樣說。你很好……”目似有不忍看了眼傅沉歡的，“我不在乎，沉歡哥哥，我真的不在乎。”

傅沉歡并未與爭論，低聲道：“你是很好很好的姑娘，日后會嫁一個最好的夫君……”

他的話還沒有講完，便忽然中斷，因為黎諾委屈地看他，清亮大眼睛中有層薄薄的淚：“什麼是最好的夫君？是北漠皇帝嗎？你知不知道，父王與皇上商議要送我去和親，聽說他們的皇帝已經五十多歲了。”

傅沉歡道：“你別怕。有我在，我決不會讓你嫁給他。”

他的承諾重逾千金，明明只是很簡單的一句話，卻有不容置疑的信服力量。

黎諾干脆站起來：“我明白了，你還是愿意對我負責的，只是你的意思，是要幫我挑選一位夫君，對麼？”

傅沉歡低低嗯了聲，“我知道，此事明面上與禮不合，我會在暗中幫你掌眼。你什麼都不必想，日后自會有一份好姻緣送到你面前。”

黎諾深深吸氣，直接打直球：“我不要。”

定定看他，即便張也不挪走目，“沉歡哥哥，你承諾過的，不可以食言。”

“我不嫁別人，因為，這樣對別人也不公平啊，你知道的……我心悅你……已經很久很久了。”

一鼓作氣剖白心，小姑娘的聲音終究漸漸弱小下去。可傅沉歡耳聰目明，仍然聽得清清楚楚。

他的心仿佛被什麼蟄了一下，麻麻的微小疼痛細細蔓延。一瞬間，仿佛被一雙無形的手扼住，他說不出話。

頃，他平靜道：“我已殘廢，你為何還不放棄。”

“這兩者有什麼關系？你傷了，我只會心疼，怎麼會收回我的喜歡？”

傅沉歡抿，罷了，別再問了。

他本招架不住的天真熱烈。

他極耐心地講道理：“不要任，我今非昔比，不能如從前般確定自己可以護住你。況且……之前斬安王世子時，未曾考慮你而對他從輕發落，是我對不住你。若你嫁我為妻，只怕日后在母家境艱難。”

黎諾搖搖頭，看向傅沉歡的眼眸中仿佛有：“沉歡哥哥，你不要說對不住我，當時軍中發生的事早都傳開，我知道你不是挾私報復的人，也知道世子哥哥的為人做派，你沒有為了我而放棄原則才是對的。”

傅沉歡不覺微笑。

又聽說：“至于境艱不艱難，也不要啦，父王本就不在意我，只要你不嫌棄我不能給你帶來什麼助益就好了……”

傅沉歡邊的笑意慢慢消去，他張了張，一句“怎麼會”哽在頭，卻終究沒有說出來。

最后只輕輕搖頭。

他怎麼可能會嫌棄。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澤澤明珠，這般干凈善良。他從未想過世上竟有這樣的姑娘。

這樣的姑娘，合該配世間最好的男子。傅沉歡垂眸注視自己的斷肢，他本就沉默寡言，無趣的，如今，更是談不上“好”這個字。

“沉歡哥哥，我們現在先不說這個啦，你傷病未愈，一切都等你好起來再說。但是，你可不可以為我做一件事？”黎諾蹲在床邊，仰視著傅沉歡。

從這個角度看去，更顯得憨可，小小的一團，極其乖巧。

傅沉歡低聲道：“你說。”

看他的模樣，仿佛無論說什麼他都會應。黎諾忍不住笑，歪頭問道：“我若是讓你去做壞事，有違仁義道德，你也答應我麼？”

傅沉歡道：“我既虧欠，又承恩。你要我做什麼，我會全力以赴。”

“不會食言？”

“嗯。”

黎諾笑意加深，盈盈著他，亮晶晶的眼眸中滿是靈的狡黠。

這雙眼睛。傅沉歡手指不自覺地輕輕住側角，“說吧，是什麼事？”

黎諾一點點將小藥瓶推到傅沉歡手邊，認認真真地仰頭他：“沉歡哥哥，讓我照顧你，不要再趕我走了，好不好？”

笑起來，溫可：“你承諾答應的。”

沁涼的藥瓶經過的溫，帶了一層層融融的暖。

傅沉歡怔忪地沉默許久，終于輕輕點了頭。

作者有話說：

第10章 難自抑

原著中，傅沉歡在末日王朝的深淵中被折磨苛待十幾年之久，在他傷殘一條這個劇時，他的黑化值已經近乎滿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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