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嘉寧一行先送了楚文揚，等到家的時候，霍一珩已經在客廳裏等著了。

拖著行李，見霍一珩正合坐在沙發上，十指握不知在想著什麽。

“你回來了啊。”有些尷尬地開口。

好像是聽到了的聲音，很快一樓房間裏跑出來一個小小的影，他以最快的速度向莊嘉寧跑去。

莊嘉寧來不及反應，一臉懵地抱起來莊小燁，看向剛剛追出來的孫姨。

“這是怎麽回事？”

莊小燁想想得，摟著的脖子一個勁地嘟囔著：“媽媽，小燁想你了，你為什麽不去接我，是不是不要我了。”

孫姨趕上前把他抱下來：“別耍賴，媽媽正累著呢，你下來說話。”

拉著莊小燁的手這才對莊嘉寧解釋：“是霍先生去把我們接過來的，說你出差了，正好回來能看見小燁。”

莊嘉寧有些意外地看向霍一珩，這會兒他才起走到邊，提起的箱子向樓上走去。

孫姨給一個眼讓跟上，便先帶著莊小燁回屋了。

莊嘉寧跟著沉默不語的霍一珩上了樓，然後眼見他拉開了他自己的房門，終於出聲阻止。

“我的房間在那邊，你把行李給我吧。”

他仿佛沒有聽到一般，大步進了房間，將行李箱放在旁邊，轉過目沉沉地看著他。

這會，能明顯到他不悅的緒，連同在麵前敞開大門的房間都變得有些抑。

“進來。”他出一隻手，“我有話跟你說。”

見在門口猶猶豫豫，霍一珩上前兩步，將拉進來。

莊嘉寧此刻心裏突突地跳著，總覺得有什麽事要發生，站在房間中央有種毫無著落地覺。

霍一珩輕輕關上門，這才轉過來，他抬起一雙眼地盯著看了會，直看得心裏開始發慌他才開口。

“我們離婚了，對嗎？”

他語氣平靜，仿佛在陳述一個與他們毫不相關的事。

莊嘉寧呼吸一滯，恍然問道：“你想起來了？”

霍一珩搖了搖頭，上前兩步靠近來，他抬起手拂過耳邊的碎發，來到了日漸尖瘦地下頜，輕輕挲。

“我問了嚴行。”

莊嘉寧微微別開臉，又有些擔心地看了看他的臉：“那你的頭……沒事嗎？”

他低聲苦笑了一下：“原來你還關心我。”

下心底裏奇怪的緒，撤開了些距離，轉頭看向窗外。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沒什麽好瞞的，我們是離婚了，財產分割離婚協議寫得清清楚楚，我們現在確實沒有關係了。”

說完這些，到心裏一陣輕鬆，轉過頭來笑了笑。

“總算不用繃著神經騙你了，我等會兒收拾一下，下午就搬走。”

雖然他沒恢複記憶，但大發生的事嚴行估計都告訴他了，如今他好端端地站在這，應該是沒什麽大礙了。

步履輕快地從他邊走過，準備提上箱子下樓，沒想到霍一珩長臂一，攔住了。

他握著的手腕，低聲說著：“我的話還沒說完。”

難得放下心理負擔，這會便耐心等他：“那你說吧，我聽著。”

霍一珩用手掌丈量著的手腕細，隻覺得好像又瘦了些。

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語調平和又緩慢地說道：“你是因為程詩詩才跟我離婚的，你以為懷了我的孩子。”

莊嘉寧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什麽我以為？”

他低著頭又握上了另一邊的手腕，將的雙手攏在掌心，細細。

“是我用錯詞匯，不是你以為，而是騙你以為。”他抬起頭直視著莊嘉寧因驚訝而瞪大地眼睛，“騙了我們。”

霍一珩鬆開的手，轉從床邊的櫃子屜裏拿出了一遝文件遞給了。

那天程詩詩避重就輕地告訴他孩子掉了的時候他就起了疑心。

將這個孩子視為拿他的籌碼，怎麽會這麽不小心地就讓這個孩子沒了，這不合理。

所以，敏銳如他又怎麽可能不去暗中調查。

從前他存著一份對程詩詩過往誼的信任，從不會把和這種低端手段聯係到一起，但如今證據擺在他麵前，他也不得不信。

程詩詩偽造了假的懷孕證明，騙過了他也騙過了莊嘉寧。

隻用了這麽簡單低劣的手段，就毀了他們的婚姻，讓霍一珩氣憤卻也無力。

莊嘉寧凝神一頁頁地翻看著這些證據，表越來越嚴肅。

沒有全部看完，隻看了一半就合上了：“縱然沒有懷孕，騙了我們，但你在那裏留宿總是真的，你們既然到了這一步，便沒什麽好說的了。”

“我知道你會這樣想。”他拿過手裏的文件翻到後麵給看。

“人總是跳出那個境才會更清醒，我現在雖然失憶，但我很清楚自己是個什麽樣的人。如果我真的跟到了要走那一步的時候，我不會還跟你糾纏不清，我一定會先跟你分開的。”

莊嘉寧垂眸看向那一頁的容，心裏有了答案。

“曾經托關係拿到了一類‘飛雲’的神經類藥，這種藥無無味溶於水，適量使用可以使人致幻甚至昏睡，我想這個藥就是用在了我上。”他解釋道。

莊嘉寧抬頭看著霍一珩，驀然想起那日他曾說過，自己當時昏睡過去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那時的並沒有相信。

“你們，你們……”莊嘉寧一開一合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們沒有在一起過，我沒有背叛過你。”霍一珩語氣堅定地說道。

莊嘉寧心底沒來由的一陣悶痛，深吸了口氣，才堪堪下心裏的不適。

可能是有些荒唐的憾吧，這樣想著。

但不論現在結論如何，他們已經離婚了。

莊嘉寧閉上眼睛釋然地笑了，抬起視線看向霍一珩，眼裏滿是真誠。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起碼讓我們的分開沒那麽難堪。”

霍一珩聽出了的話外音，頓時語氣暗淡：“你還要離開？”

側過將那些“證據”放在櫃子上，轉頭拿上行李向門口走去。

“對，我一年前回來的時候就準備跟你離婚的，現在我終於完完全全地了解了這件事，我該走了。”

房門在他後輕輕關上，霍一珩的心驀得空了一塊。

此刻窗外是晴空萬裏，房間的霍一珩卻像是從白晝驟然墮進暗夜，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混沌而難以捉。

他不明白到底問題出在哪裏，明明他已經將事解釋清楚，為什麽還是執意離開。

口裏一陣陣著，帶著沉悶而綿地痛，得他不上氣來。這種覺讓他既悉又陌生，他呆站了一會，才腳步沉重地出了房間。

這會莊嘉寧已經下了樓，正在招呼孫姨收拾東西，準備回水上華府。

孫姨正哄著小燁吃豬脯，見催得急，便把莊小燁給了轉頭回房間收拾。

莊小燁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手裏握著零食隻想跟媽媽分，於是獻寶般將豬脯到邊。

“媽媽，你吃。”

莊嘉寧本來正彎著眼，笑瞇瞇地看著他，結果一聞到湊近的豬脯的味道，一強烈的惡心就從胃裏返了上來。

匆忙放下莊小燁，衝到衛生間幹嘔了起來，直嘔得膽都要上來了。

而這一切，都落在了站在二樓的霍一珩眼裏，他目幽深，一抹思緒從他眼中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