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梟臉沉的可怕，君九歧因為看不到完全沒有注意。

將自己傷中毒的事說了一遍。

墨梟眼中生怒，“平日裏在我麵前不是牙尖利厲害得，怎麽一日不見，就將自己搞這樣？”

“我都中毒看不見了，你還數落我？”君九歧頓時氣不打一來，“撒手，用不著你扶！”

這家夥睡了幾天，結果剛醒來就數落！

墨梟也氣笑了，“在我麵前氣這麽大？有本事別傷。”

“你還說？！”

君九歧氣鼓鼓地瞪了過去，然而因為看不見，連著生氣的氣勢都弱了幾分。

下一秒，就被人攔腰抱起。

君九歧嚇了一跳，“你放開我！不用你，我自己能走！”

墨梟冷著臉，“你這副樣子，確定走得了？”

君九歧撇過頭，不想理他。

現在別說是走了，就是一下都很艱難。

“乖一點。”

墨梟嗓音發沉，著毋庸置疑的強勢。

君九歧抿了抿，最終還是不再多言，任墨梟將抱到床上放下。

“要做什麽告訴我？”

“我想沐浴……不，還是算了。”

話說一半才察覺不便，又收了回來。

墨梟問，“傷口可以水？”

自然不行。

但君九歧每日都要沐浴，否則就會覺渾不舒服。

“你坐著。”

君九歧張口要拒絕，可是卻聽出墨梟已經走遠了。

君九歧抿著，心中有些惴惴的。

很快，墨梟就回來了，再次將抱起來。

兩人來到浴室，墨梟已放好熱水，他輕輕將人放下來，“扶著我。”

君九歧嚐試雙腳站立，可卻發現兩無力，很難站起來。

之前泡泉水，本就是穿著服進去的，之後再用力烘幹。也是因此已經兩天沒換過服，好好清洗過。

雖然修行之人，不染塵土，可對君九歧這樣有點小潔癖的人來說，兩日不換沐浴，還是有些難以忍。

“我，我站不住……”

向來從容的君九歧，罕見窘迫。

從沒想到，會在墨梟麵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丟人，現在的幾乎是半個廢人，看不見不說，就是連洗個澡都無法自己解決。

“你放開我，我不洗了。”

“不難了？”

“我能忍。”

除了忍還能怎樣？總不好讓墨梟幫洗吧？

結果這念頭剛在君九歧腦海中閃過，頭頂就傳來某人的聲音。

“我幫你。”

空氣沉默了一瞬。

“不用。”

“你這樣至還要三日，確定忍得過去？”

君九歧，“……”

“放心，我對你這豆芽菜材，不興趣。”

君九歧被這句話，刺得心髒直，豆芽菜？

這狗男人竟說材像豆芽菜？

眼瞎了吧？

這材不說前凸後翹，但也跟豆芽菜扯不上關係吧？

……

須臾，君九歧渾赤，置在熱水中。

舒服的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原本的壞心也散去。

罷了，大度不跟這眼瞎的貨計較。

而一旁墨梟的眼睛上覆著一層白布，這是君九歧要求的。

他給君九歧除去衫，將人抱到浴桶中，一手起君九歧長發，讓躺下，開始給洗頭。

熱水浸潤頭皮，緩解了疲倦。

氣氛，靜謐中著幾分尷尬。

要知道，君九歧活了三百歲，還從未試過跟一個男人赤相見。

更別說，是沐浴洗頭這種親的事。

君九歧閉著眼，努力忽視頭頂的，心中默念清心訣，努力將墨梟當做宮婢，反正他也不知道。

這樣暗示下，果然有點作用，君九歧沒那麽別扭了。

甚至開始起來。

時不時指揮著，讓墨梟按按，力道輕點。

這頤指氣使的模樣像是撒的貓，看得墨梟啼笑皆非。

墨梟的手勁有些大，開始似乎有些不悉，還會扯到頭發，可沒多久他作就越發練。

無意中墨梟的手指會到君九歧的耳廓。

君九歧一僵。

“怎麽？弄疼你了？”

“……沒。”

總覺得這對話，有些說不出的古怪。

“我輕點？”

男人低沉的嗓音近在咫尺，君九歧僵著，低低“嗯”了一聲。

墨梟嚨滾出悅耳的笑聲，薄勾起，“氣。”

君九歧心中翻了個白眼，你才氣！

長這麽大，還從沒有人說氣過。

心中憤憤，想著不讓他洗了，剛作肩膀就被按住，“別。”

接著後頸覆上一雙微涼的手，輕輕按著，力道不輕不重，舒服得很，到拒絕的話頓時咽了回去。

算了。

將就著用吧。

君九歧靜靜那雙手在脖子，頭皮上，不知過了多久，有些昏昏睡，眼皮也越來越重。

最後一遍熱水洗過，墨梟覺到君九歧沉沉的呼吸，他微微挑眉，手下一個用力。

“嘶。”

君九歧被耳朵上的疼給驚醒了。

墨梟淡淡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舒服？”

“……也就那樣。”

君九歧心中卻腹誹，怎會如此沒有防備心？竟然在墨梟麵前睡著了？

打死都不願承認，墨梟的氣息讓很安心。

又或者是因為近來太累的緣故？

嗯，一定是的。

“咳，水有點涼了。”

墨梟挑眉，隨即聽到某人蹬鼻子上臉的指使。

“你給我加熱一下？”

“怎麽加熱？”

君九歧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用力加熱啊。”

墨梟氣笑了，“你使喚我倒是順手。”

君九歧訕訕的，忽然意識到，最近對待墨梟確實有點對太不客氣了。

君九歧正要說算了，沒想到墨梟竟開始施力，沒一會涼了的水就熱了起來。

墨梟順手將君九歧的潤的頭發也一同烘幹，那發質烏黑順，他的手指在發梢上劃過，輕中帶著淡淡的芬芳。

墨梟將君九歧的發挽起，簪在腦後。

手無意中劃過的後頸，引得君九歧一激靈。

“怎麽了？”

"……。"

“是嗎？”

墨梟沒多說什麽，可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之後他的手又有幾次劃過耳朵和下。

君九歧耳廓連帶著脖頸，一片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