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庭瞳孔一沉，猛然抬眼看著，眼神裏充斥著驚慌和失落。

“因為甘教授答應我的條件就是讓我多和他做幾項研究，所以得天天泡在研究室裏。住校更方便。”

夜庭想不答應，但是他說不出口。

有自己的領域，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想做的事。

想靠自己，變得更強大。一切都那麽順理章。

他心裏一萬個不願意。

但他沒有立場阻止。

白笙看他言又止，一臉驚慌失措又失落寞的樣子。

哎，這個男人，就會讓人心疼了。

“騙你的～”白笙怕再逗他他能哭出來。

夜庭愣住了。

他眼中的失落寞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疑和驚喜。

白笙一臉沒良心的說：“剛剛在門口嚇唬你失敗了，我很沒有就，所以想再嚇唬嚇唬你。”

夜庭渾張的終於鬆弛了下來。

他有些無奈又有些鬆了口氣的笑了笑。

“真的是騙我的？”

白笙一把摟住他的胳膊說。

“甘教授一開始是想讓我住校來著，但是我毫不猶豫就拒絕了。”白笙才不想過著不能每天見到夜庭的日子呢，才活過來沒多久，就讓跟夜庭分居？

絕不可能！

白笙將下擱在夜庭肩膀上，挑了挑眉一臉壞笑對他說。

“這次嚇到了吧？”

夜庭忍不住勾了勾，抬手刮了一下的鼻子。

“嚇到了。”

“哎呀，你剝了蝦還沒洗手呢。”白笙說著放開了夜庭，了兩張餐巾紙就開始往鼻子上。

夜庭溫地看著自己鬼馬調皮的孩，角不自覺地帶著寵溺的笑。

飯後。

白笙說臥室是休息的地方，在裏麵沒法用心學習，所以以後要借用夜庭的書房了。

雖然夜庭說了再給單獨改間書房。

但是白笙死皮賴臉的說不要，說一定要在他旁邊才有學習的力。

於是，此刻，兩個人在書房，一個辦公，一個看書。

夜庭看著麵前認真看書的孩，小小的一隻蜷在沙發上，此刻那麽安靜，那麽好。

“笙笙”

“嗯？”白笙抬起頭。

“你怎麽會認識甘泉？”夜庭還是問出了他心中的疑。

白笙看了看他，眼睛眨了眨，心想他終於還是問了。

沉默了兩秒。

然後決定坦白的告訴他。

“15歲的時候，我爸不顧我的反對，娶了汪英。所以我那段時間心很差，就想找個人發泄發泄，恰巧那段時間甘泉以他研發的偽隨機數碼係統得了Turing獎轟整個華國計算機界，名聲大噪。所以……”

白笙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著書角。

“嗯？”夜庭呼吸有些加快，他覺自己即將認識到一個自己從來都不了解的白笙。

“我……攻擊了那套係統。”白笙頭低得更低了。“不過他確實不賴，我才剛侵進去，還沒占到什麽便宜就被他反追蹤了。”

夜庭隻知道白笙喜歡電腦喜歡計算機，但是不知道黑客技已經到這種級別了。

白笙接著說：“他找到我，我以為他會報警抓我，畢竟那套係統，不是普通的係統，而是……”

“提供給華國國安局的軍事碼係統。”

白笙點點頭：“但是他沒有舉報我。還一直煩我，要我跟他一起做研究。”

夜庭震驚之餘低眸回憶起一些事：“之前聽過甘泉被一個黑客破了他得獎的係統，崩潰了很長時間。那段時間也有很多猜測，傳言一致認為破那套係統的行應該是洲組織雇的黑客幹的，而且黑客的級別至是世界榜單的前三。但其實那個人……”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他的笙笙：“是你。”

白笙看著夜庭震驚的眼神，默默的舉起書把臉埋進去。

把這個事告訴夜庭，是因為要和他赤城相待。從現在開始，每件事都想和他分。

但揭這種幹壞事的老底，還是很恥。

尤其當看到夜庭這樣的反應，突然就後悔了。

本來夜庭隻覺得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孩，隻是有點叛逆有點不學無罷了。

但是現在突然告訴他不是，而且還幹過那麽壞的事。

萬一的夜庭覺得太壞太自私太壞心眼，自己心不好就不顧別人去破壞別人重要的東西，發現和他想象中的善良溫可的模樣不一樣就不喜歡了怎麽辦啊。

懊悔間，手上的書突然被走了。

夜庭突然就半蹲在麵前了。

白笙現在突然就特別張。像是做壞事被抓包了，等著被審判的覺。

而夜庭看到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不覺得有些可，但更覺得心疼。

一個15歲的孩，不能像同齡孩一樣快快樂樂簡簡單單，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封閉自己，用自己的方式去敵對世界。

他以為他能保護好，給自己的溫暖就好了。

而他和的父親一樣，都隻是自負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在對所謂的“好”。卻從來沒想過去了解的心。

偌大的世界，卻沒有一個人真正懂認可，會多難，多孤獨。

“夜……”

“笙笙，是我不好。”

誒？

白笙小小的腦袋，大大的問號。

夜庭手了的腦袋，笑了笑。

“你是我的驕傲。”

白笙突然覺自己的心髒好像被什麽東西填滿了。

“你不覺得……我很壞嗎？”

夜庭宛然一笑。

“是壞。”

“那你……”

“我你”

白笙愣住了。

夜庭手握住了白笙的手。

“你的一切。

不是因為你好或者你壞，是因為你是你，你是白笙。”

白笙瞳孔猛然一震。

他說什麽？

他說他。

他隻因為是。

隻因為是白笙。

白笙眼眶紅了。

上輩子，媽媽走了過後，就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哭過。

但是這輩子，不知怎的，變得好哭。

可能是因為這份真摯又沉重的，明明上輩子已經在了。

沒發現。

哭的疏忽，的大意。

哭錯過的溫暖，錯過的。

更哭上輩子的夜庭，是那樣的結局。

每每想起夜庭孤獨地在深海裏下沉的畫麵，就像被剜心一樣的心痛。

而眼前的夜庭還在手替掉眼淚，但是他發現，的眼淚像開了閘門似的。越越多。

夜庭有些手足無措，他不覺得他的話能讓這樣，而且好像，不是，哭得還傷心的，鼻涕泡都出來了。

白笙有些不過氣，隻覺得自己心髒好痛。

手摁住自己的心。

“笙笙？你怎麽了？”夜庭擔憂的詢問道。

白笙再也控製不住，上前摟住夜庭，把臉埋在夜庭的肩膀上。眼淚鼻涕把他服弄了一大片。

夜庭沒有在意，他隻是輕的著的背。

“笙笙，我很擔心你。”

聽到夜庭的聲音，白笙摟得更了一些。

還好，現在他就在邊。

也在他的邊。

“謝謝你，夜庭”

夜庭聽聞，將白笙扶正，深邃的眼眸看著白笙，閃著勾人的亮。

“不要謝謝”

白笙看著眼前手可及的夜庭，忍不住也不想再忍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