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都快要氣炸了,他五扭曲地怒視著地上的墨鏡男，“你怕被報複，就不怕我殺了你？”

說著,他從背包中取出了一把刀子抵在了男人的脖子上，“是想現在就被我殺死,還是時候被報複,你二選一！”

男人臉都白了，他僵地躺在地上，一都不敢。

“我,我說，我說，”男人臉慘白地盯著刺手裏的刀,“你冷靜一點,手他媽別抖啊，我害怕。”

“是月仙大人,月仙大人！”

“我當時心灰意冷的時候，無意間進了月仙大人的寺廟。後來我就開始頻繁地做夢，夢裏有個人跟我說是‘月仙大人’,可以救我，隻要我在家裏虔誠地供奉就行。”

“眼睛是月仙大人給我的，可我本就不知道這個眼睛是從另一個孩上下來的。我就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眼睛就換過來了。當時我還看到了桌子上擺著我自己的眼珠子，還被嚇了一跳。”

“我不想看到那雙眼珠子,就把眼珠子扔進了廁所裏隨著水衝走了。”

刺：“你沒有騙我？”

男人用力咽了口唾沫：“沒，沒有,我說的都是真的,絕對沒有一點假話！”

刺這才收起小刀,眉宇間的張放鬆了幾分。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克製自己的緒，“終於找到答案了。”

看著他視死如歸的表，百裏辛猜到他要幹什麽。

西裝男按住刺的肩膀：“你是不是要填答案，要不要再驗證一下？萬一錯了呢？”

刺：“管不了這麽多了，其他幾個人死亡的時間都不確定，我現在還活蹦跳的，可能下一秒就會死。富貴險中求，不填是必死，填了起碼還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能夠活下來。”

西裝男：“但是也沒說死的那個玩家一定是你，不是你，我們也抱怨了啊。我們也不知道這個每天死一個人的規律是不是真的，萬一隻是我們猜錯了呢？萬一他們幾個隻是因為沒有完職業任務才到懲罰呢？”

刺憤怒地推開西裝男：“可你們都沒有我抱怨地多。你沒有危機死亡意識，我有。你不填是你的事，我不想就這麽稀裏糊塗地死了，我要拚一下。”

說著，不顧眾人的阻攔，刺快速在答案上填上了月仙大人這個名字。

【叮！玩家回答錯誤，下麵將到係統懲罰，懲罰方式：斷頭。】

係統冷冰冰的電流音出現在了眾人的腦海中，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隻見麵前一道白閃過，刺的腦袋晃晃悠悠從脖子上掉到地上。

頭顱在地上滾了幾圈停到了巷子旁邊狹窄的牆壁上，他的臉上還保持著不敢置信的表。

“啊啊啊！死人了！”墨鏡男尖出聲，手忙腳地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往巷子外麵跑。

百裏辛眼疾手快，拎住墨鏡男的領把已經嚇傻了的人拎了回來。

在場的五名玩家臉都都很難看。

即便是經百戰的玩家，在看到剛才還鮮活的生命子在一瞬間被係統奪取了生命都不會無於衷。

那種被係統鉗製和裹挾的迫令眾人到了一陣無法言說的屈辱。

西裝男的拳頭重重落到了牆上，沉著臉抑道：“‘月仙大人’不是正確答案。”

他冷冰冰看著被拎回來的墨鏡男：“他騙了我們。”

墨鏡男已經嚇哭了，他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地求饒道：“我沒有騙你們，那個人真的說自己是‘月仙大人’，我知道的全都告訴給你們了，我發誓我真的沒有騙你們，否則我不得好死，眼睛爛掉！”

“可能他真的沒有騙我們，”一直在旁邊安靜看著的雙馬尾低聲道，“有沒有可能是那個人騙了他？”

“兇手是那個人，但兇手的真名並不是‘月仙大人’，而是用‘月仙大人’這個名號在招搖撞騙？”

墨鏡男嗚嗚咽咽：“對，沒錯。肯定是那個人也騙了我，我真的沒有騙你們，你們要相信我啊，不要殺我，求求你們。”

百裏辛：“還有一種可能，兇手是‘月仙大人’的信徒。”

“我們不會殺你，”他看向神幾近崩潰的墨鏡男：“你再詳細說一下那個人的外貌和特征。”

青年平淡的語氣稍稍安了墨鏡男，他將眼淚憋回去，想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長得很漂亮。”

“聲音很好聽，也很特別，是一種很魅的聲音。穿著一民國時候的旗袍，頭發是大波浪，就看起來不像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人，像是上個世紀的人。”

百裏辛沉默兩秒後掏出手機，找到了自己先前拍的淼盼兒的照片問道：“是這個人嗎？”

其他幾人也紛紛湊了上來。

墨鏡男盯著手機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後搖了搖頭：“覺很像，但臉好像又不太像。”

“哦，”百裏辛並沒有多憾表，隻是把手機拿回來重新翻了一張照片，“那這個人呢？”

墨鏡男再次看過來。

當看清手機上黑白照片人的時候，墨鏡男瞳孔忽然睜大，巍巍的手指指著手機屏幕，“很像！好像就是這個人！這個人是誰啊！”

西裝男幾人的目一瞬間也全都落到了百裏辛的的上，百裏辛放大照片：“這張照片被掛在x大學圖書館的名人牆上，上麵有的個人簡介。”

雙馬尾出腦袋看了過來，一邊看一邊念著手機上的文字：“汝眠教授，s1913-s1960年，x大學考古係教授。主要就有……”

“s1913出生，s1960逝世，去世的時候才四十多歲。”

“怎麽忽然又冒出這麽一個人？”

西裝男居高臨下地盯著墨鏡男：“你確定你看到人就是這個人嗎？”

墨鏡男了脖子，猶豫道：“我……不，不確定。他手機裏的照片太模糊了，看不清臉，我隻是覺著還有氣質像。”

“抱，抱歉。”

西裝男臉都綠了，“因為你的不確定，你可能會害死一個人知道嗎？！”

墨鏡男著脖子不敢說話。

雙馬尾：“要再試試這個答案嗎？”

“試？怎麽試？”西裝男指著倒在地上的刺看過來，“跟他一樣，拿命試嗎？”

原本就繃的氣氛越發凝重，眾人紛紛低下頭，沒人敢再多說一句話。

雙馬尾張著言又止，很久之後才低聲道：“他的死也沒有全然白費，至排除了一個錯誤答案，還給我們提供了線索。他死了，可我們還活著，總不能就這麽自暴自棄吧？現在又有了一個答案，你們打算怎麽辦？是驗證還是放棄？”

西裝男深吸一口氣：“現在有兩個方向，一個是再去x大學調查關於這“汝眠”的事，一個是想辦法通上夢裏的‘月仙大人’。我們分頭行吧。”

西裝男說著眼睛落到地上的墨鏡男上，“這個人給我，我調查那個‘月仙大人’。”

另一名玩家也隨後道：“我也來。”

百裏辛：“我去x大學一趟。”

夏池：“那我跟你一起。”

雙馬尾：“我也去吧。”

百裏辛看了雙馬尾一眼，“好，事不宜遲，現在去的話還來得及，走吧。”

地上屬於刺的憑空消失在空氣中，僅剩的五人分了兩撥人，開始和時間賽跑。

下午四點半左右，百裏辛再次來到x大學。

大學的門口沒有了扯橫幅的人，學校早就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門衛大哥剛好是那天早晨的幾人，他們對百裏辛很有印象。熱和百裏辛打了個招呼，門衛並沒有阻攔進人的進。

三個人一進學校，徑直朝著圖書館移。

下午四點多，太正盛，偌大的圖書館裏卻隻有稀稀拉拉的幾個學生，一如既往地地廣人稀。

圖書管理員也認識百裏辛，沒什麽阻攔就讓他們進去了。

夏池慨：“哥，x大學是你家吧？簡直是暢通無阻。”

百裏辛：“好歹也刷過臉，不能白來。”

雙馬尾徑直走到了“名人牆”上，盯著牆麵看了好一會兒，才道：“一般大學圖書館裏都會有大學發展史和人傳，我們去那找找說不定有什麽線索，分開找？”

百裏辛沉兩秒：“好，聽你的。”

圖書館很大，趁著太還沒有落山，三個人再次選擇了分頭行。

目送著雙馬尾和夏池離開，百裏辛轉朝著圖書管理員走去。

他想找一個人，那天晚上站在窗戶外麵警告他們的那個老人。

大學裏的確會有發展史和人傳，但作為出品方，裏麵所寫的容一定是充滿了正麵。但現實中藏在正麵下的辛出現最多的地方不是口口相傳就是野史之中。

而且那麽大年紀還經常徘徊在圖書館的老人，應該很好找才對。

果然，百裏辛一向圖書管理員打聽，對方立刻知道百裏辛說的是誰。

“哦，我知道了，你說的是林老吧？他以前是我們學校的大學教授，退休後做了圖書管理員，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就有點瘋瘋癲癲的，經常有的沒的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他也可憐的，早年喪妻，晚年喪子，白發人送黑發人。”

“你要找他，那你就去樹林子裏運氣，他這個時候的話應該是在柳樹林子裏轉悠。”

百裏辛：“晚年喪子是什麽況？”

圖書管理員：“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他有一個兒，不過這個兒沒傳爸爸的好腦子，學習一直不怎麽樣。大學績一直不理想，為了讓兒有出息，他就一直著兒複讀了三四年，高考就參加過好幾次。”

“結果兒非但沒有考上理想的大學，績還越來越差。”

“最後一次高考結束，兒就離家出走了。偶爾給林老寄一點東西過來，後來漸漸沒了音訊。林老可能就是這個時候了刺激，人也變得瘋瘋癲癲的，說什麽‘兒不是兒’之類的話。”

“大概是十五年前吧，林老收到了兒的，他才知道自己的兒已經過世了。可能是到了打擊，兒死了他竟然還在笑，說什麽‘太好了，終於死了’這種話。哎，可憐啊。”

百裏辛：“他兒什麽名字，你知道嗎？”

圖書管理員：“喲，這我可就不知道了。不過林老裏老念叨一個名字，好像是‘盼兒’，我猜兒可能是這個名字。”

“……”，百裏辛，“好，我知道了，多謝。”

辭別圖書管理員，百裏辛離開圖書館走進了鬱鬱蔥蔥的柳樹林子。

這些柳樹枝繁葉茂，枝幹十分高大，遮天蔽日地將頭頂的天空籠罩了起來。

百裏辛走遠了些，回頭看了圖書館一眼，越看越覺得圖書館像一個棺材。

柳樹林子很大，百裏辛找了二十分鍾才終於在河邊找到了那晚看到了老頭。

老頭坐在長椅上，靜靜著緩緩流淌的河水，眼神麻木，不知道是在發呆還是在想些什麽。

直到百裏辛坐到了他邊，老頭才僵著脖子看了一眼，隨後又將頭轉向了河中。

百裏辛：“老爺子，我們剛見過，你還記得我嗎？”

老頭卻像沒有聽到他的話，繼續呆滯地著河水。如果不是他的眼睛時不時還會眨一下，人們幾乎認為他是坐在長椅上的雕像。

見老頭不回答，百裏辛猶豫片刻，提高嗓音問道：“你知道淼盼兒這個名字嗎？”

一直著水麵的老頭忽然了，他扭過頭，一雙渾濁的眼睛看著百裏辛，幾秒的僵持後，百裏辛聽到老頭沙啞的聲音：“我記得你，你是那晚進圖書館的人。”

“桀桀桀，你遇到麻煩了，對不對？我就知道，和這個圖書館扯上關係的沒一個好下場。”

“活該，都活該，都是我們活該。”

老頭說話語無倫次，渾濁的眼睛裏麵瞳孔一張一，“我早就提醒過你們，你們不聽。”

“為什麽就是不聽！”他眼神忽然變得兇狠，“我都是為了你好啊，為什麽就是不聽我的！父親怎麽會傷害自己的孩子呢，盼兒啊，你為什麽就是不聽我的話。”

百裏辛：“淼盼兒是你的兒嗎？”

“不是，那個人才不是。”老頭表忽然變得癲狂起來，“是魔鬼，是吃人不眨眼的魔鬼。那個惡魔，才不是我的兒，是從地底下鑽出來的魔鬼，從圖書館的地底下。它欺騙了我的兒，霸占了我兒的。它殺了我的兒，它是我的仇人，才不是我的人！它死得好，死得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