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絕慨小公主的敏銳，緩緩為解釋道，“因為這中間還發生了其他事。”

他隨即說出一個重磅炸彈，“景帝今夜本要寵幸寧妃，卻未想寧妃忽然來了月信，景帝意猶未盡，於是準備去找雲貴妃，誰料剛到水雲宮，便聽到了雲貴妃與其他男人的息聲。”

沈阮猛然聽到自己老爹的房事瓜，一時間竟不知該作何想，又想到在百花宴上那個與侍衛的妃子，想必老爹被綠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於是又問道，“那然後呢？”

楚絕繼續為解釋，“隨後景帝氣急敗壞想要進去捉，沒想到剛進去沒多久，便忽然昏倒了。”

沈阮不過思索片刻便道，“雲貴妃是個有手段的人，就算被抓到了現行，也必然不會任人宰割。”

“隻是我倒是好奇，與雲貴妃的人是誰？”

說到這個話題，楚絕好似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莞爾看著，

“說起這個人，公主還曾問起過他。”

沈阮迅速在腦中將在宮中見到的人全都過了一遍，隨後訝異地睜大了眼睛，“那個百花宴上的鬼麵人？”

楚絕微微頷首。

沈阮顧著手舞足蹈吃瓜，甚至忘記此時已天冷了，小手已被凍得有些紅了，楚絕用大手包住的小手為暖手。

沈阮卻因為太興毫無察覺，繼續道，“那鬼麵人是國師的人，所以雲貴妃其實一直和國師有勾結，七皇子才兩歲，若與那鬼麵人一直有勾結，那七皇子便未必是父皇的親生骨。”

又慨，“怪不得父皇如此氣憤。”

提起國師，楚絕的目裏浮現出幾分複雜，又“嗯”了一聲，算是回應沈阮。

宮的路途遙遠，沈阮得知了事的真相後便無事可做。

與景帝沒什麽，也沒什麽要為他擔心的，馬車顛簸，又睡得很，慢慢在楚絕懷中睡著了。

楚絕垂下眸子去看沈阮的臉，馬車燈昏暗，將的臉照的明明暗暗，卻仍能看出容貌之昳麗，似流落人間的仙子。

不染一凡塵。

他微微歎息一聲，深知自己上的毒越發嚴重，已沒幾天活頭了。

也不知待他死後，這仙子會流落到哪個凡人手中。

他將一條項鏈掛到沈阮的脖子上，又俯下，虔誠地親了親的眉眼。

……

待沈阮睜開眼，馬車已停在皇宮門口了。

楚絕先下了馬車，又抬起手臂，垂眸去看著。

沈阮順勢將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借了他的力下了馬車。

一旁等待的小太監早知攝政王寵連華公主，卻未曾想竟寵到這個地步，一時訝異，卻還是連忙上前，稟報道，“王爺，公主，陛下和眾妃現在都在養心殿。”

楚絕“嗯”了一聲，帶沈阮去養心殿。

宮燈籠高掛，照出皇宮的雕梁畫棟，宮都能見到翻修的痕跡，顯示出景帝的奢靡，耳邊有秋風吹到葉片上的聲音，夾雜著陣陣似有似無的風聲。

薑國這個曾經最強大的國家，終究在這十年的聲犬馬之間慢慢變得外強中幹，若按照原書的劇，再過十年，等到沈燁去世，這個國家將徹底被歲月拋棄，為曆史洪流中渺小的棄子。

養心殿，各宮的妃子與皇子都在，沈阮帶著沈燁穿過人群，便看見雲貴妃帶著沈落與尚在繈褓中的七皇子對著病床上的皇帝哭訴。

應是在來之前還特意裝扮過，原本紅潤的麵龐此時已變土，紅也有些白，滿臉擔憂地握景帝的手，道，“陛下！”

宮妃還不知道水雲宮發生的事，隻是平時雲貴妃囂張跋扈慣了，一群人都隻敢唯唯諾諾地跪在後麵，無一人敢上前。

醫在殿進進出出，每一個步履都巍巍。

隻有皇後坐在影端坐著，抿著，看不出喜怒。

就在此時，一聲“母後”打破了養心殿的平靜，沈燁總算到了，他緩緩來到皇後麵前，皇後將兒子攬在懷裏。

沈阮思索了片刻也上前，沈落抬起頭用敵視的目看著。

沈阮卻隻是幫景帝掖了掖被子，又起離去。

楚絕一直在旁邊看著，直到回來才稍稍出手來，沈阮順勢握了他的手。

眾人折騰了一個時辰，直到皇後揮手才各自回宮去。

沈阮也想與楚絕一起回去，卻未想，皇後竟將楚絕留下了。

沈阮好奇地看向兩人，卻隻看見楚絕的背影，與皇後那雙忌諱莫深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