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醉月調整了下步搖的姿態，順口詢問：“你看本宮簪這個紅寶石步搖好看嗎？”

“好看。”若野答道。

元醉月對於他這回答不置可否，扭頭對他招招手，若野起靠近些。

從首飾匣裡翻出一個瑪瑙點翠金簪，從磨得亮的銅鏡裡看他，問道：“你看這個呢？”

“好看。”

用金簪換下步搖，“這樣好看還是剛剛那個？”

“都好看。”

元醉月笑著的臉一下子垮下來，蹙眉道：“選一個！”

若野踟躕了好些時候，才道：“第一個好看。”

“你覺得步搖好看？為什麼？”元醉月對鏡細看，怎麼覺得金簪好看？

若野蹙眉不語。

元醉月不依不饒，“問你話呢！”

“屬下不知。”若野實誠地答道。

元醉月看了看取下的步搖，搖搖晃晃的好像是很可，可是，看了看頭上的瑪瑙點翠金簪，這個顯然更合適。

“俗氣的蠢貨。”元醉月儀態萬千地起，“走，陪本宮用膳。”

元醉月是先皇后的嫡，又有被立為太子的孿生弟弟，出生便賜封崇邑公主，其封地崇邑是大晉最富庶遼闊的地區之一，與未婚夫楚王的國土比鄰而居，說是宮裡最尊貴的公主不為過，按理說及笄之後就應該自己去封地為主或開了公主府，一輩子過著高高在上的逍遙日子。

可權力越大，責任也越大，要為了父王、為了鞏固弟弟的政權與楚國聯姻，即使楚王是一個比父王還年長的男人。

本是等及笄就要出嫁，可不曾想楚王大病，堂堂晉國又做不出讓一國公主衝喜之事，這婚事便擱置到了現在。

今日的膳食致多樣，可吃了十多年，早膩了，不過好在近日春暖花開，早膳在後院的小涼亭用，牡丹花開得好，看著心好說不定也能多吃一點。

可是這樣的人很難心好，不過今天例外。

涼亭裡的輕紗放下，留了他一人在亭，讓他坐著，學著母后伺候父王的模樣給眼前的男人夾菜，很新鮮很有趣。

若野吃著像一樣甜膩粘人的糕點，平靜無波。

“好吃嗎？”元醉月還是第一次伺候人，有些興地問他。

拿起一個橘子，“給你剝個橘子，你等著。”纖細的指尖慢斯條理地剝開橘子，將橘一瓣瓣擱在致的小碟子裡，再將橘上的白橘絡一一縷細致地撕下來，每一瓣都打理乾乾淨淨。

見白的指尖起一塊要喂到他裡，若野垂眸張，元醉月卻頓住了，用銀箸將橘的中間小心翼翼地開，將籽取出，這才又翹起的手將橘子喂進他裡，見他面無表地吃著，聲問道：“好吃嗎？”

“好吃。”

不知為何，元醉月突然有種奇異的滿足，就像投食了某種乖順的。

夾起一個吃的紅豆蓮子薏仁糕，將外面一圈吃了，隻留了有紅豆蓮子餡的地方，遞到他邊，“裡面的紅豆和蓮子是最好吃的。”

見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要和他分什麼不得了的好東西，若野只是避開的眼神，順從地吃下那糕點。

果然，又甜又黏又糯。他最不喜歡的口。

元醉月喜歡吃了糕點再吃水果，理所當然的覺得他也這樣，喂了他糕點又接著喂他橘子，多喂幾次，覺得用銀箸去籽麻煩，便用自己纖長的指甲去摳，那橘子飽滿的水沾了整個指頭，就像個孩子一樣舌去。

若野不聲地任折騰，直到把最後一瓣橘子喂給他，沾著水的手指也一並進了他裡，他沒有表示抗拒，也沒有迎合，隻輕輕含著。

的手指在他舌上輕輕拭，像是要把指頭弄乾淨。

他不聽話，就生氣，他溫順了，又更想欺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