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酒睜開雙眼的時候，第一個看到的人是薑澤言。

大腦空白了幾秒鍾，隨即突然湧現出陳洋那猙獰的麵孔。

驚坐起，“你怎麽在這？”

餘掃過薑酒因防備而拽的手背，滯留針有回的跡象。

薑澤言眉心擰了一下，就這麽不想看到他？

他站起，將薑酒手握平，“陳家的，你還想當嗎？”

薑酒下意識打了個寒，男人的掌心明明是熱的，可那幽深的瞳孔裏卻泛著冷厲的，角也噙著顯而易見的嘲弄。

收回手，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醫院裏？

所以昏迷前約看到的人影不是自己想象出來的，薑澤言確實在現場。

那些差點被陳洋侵犯的畫麵在薑酒腦海中不停撞著，惡心的，恐懼的，無助的，像一團雜而又腥臭的蜘蛛網，一圈一圈將死死纏繞。

而他就那樣眼睜睜看著被陳洋拽進小樹林而無於衷。

薑酒咬著，止不住地發，“你會在這，是因為你當時也在現場對不對？”

“你目睹陳洋對我做的一切卻選擇袖手旁觀？”

薑澤言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後的助理林默想開口解釋，也被他冷冽的氣場震懾得不敢言語，隻能默默按下手邊的護士鈴。

薑酒的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第一次覺得薑澤言好陌生，好殘忍。

“你眼睜睜看著他欺負我，辱我，就為了報複我白天跟你說的話是嗎？”

“薑澤言，你怎麽可以這麽殘忍，你明明知道陳洋...”

“我提醒你了，你聽了嗎？”

薑澤言冷聲打斷，就這樣居高臨下地看著，眼神裏沒有半分。

“薑酒，知道後悔了嗎？”

這句話無疑坐實了薑酒所有的猜測，掩麵苦笑著。

怎麽就忘了呢，眼前的男人可是整個海城都聞風喪膽的存在。

以前的那點溫，是因為床笫之歡。

而現在，他們什麽關係都沒有，他怎麽可能會憐惜！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薑酒撇過頭，雙手因為本能的發而擰拳。

這時候護士剛好進來，見狀立馬按住薑酒的手腕，“薑小姐！滯留針回很危險，您現在需要好好靜養。”

薑酒閉上眼睛，“讓閑雜人出去！”

薑澤言沉默地看著薑酒淚的臉蛋，隻停留了幾秒便轉朝病房外走。

就在他拉開房門的瞬間，薑酒突然一字一頓開口：“我不後悔。”

“如果他真的得逞，我一定跟他同歸於盡！”

房門合上的同時，林默隻覺得整個頭皮都麻了。

他本不敢看薑澤言的臉，隻是跟在他後都能到他周猛然驟降的氣。

仿佛空氣都被走了，連呼吸都著抑。

“讓秦歡過來。”

“是，二爺。”

薑澤言走到吸煙區，他推開窗，從煙盒裏敲出一煙，“陳家什麽況。”

林默看了眼腕表，“陳洋睪丸一側碎裂，陳家請了海城男科的二把手，預計三分鍾後上手臺。”

夜風過窗戶，吹滅了男人掌心裏簇起的火苗。

他微瞇起眸子，煙就這樣在他指腹間一分為二。

“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