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銘征見曹原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話，實在難以想象他和小夏相的時候會是什麽樣的。

本來孕吐就難得不行，這會兒看到他就煩躁，擺了擺手，把人打發走了。

過一會兒，曹方敲門進來，是有一份加急的文件要理。

他將文件放下，順手將一盒東西擺在霍銘征的右手邊。

霍銘征看一眼，“什麽？”

曹方悄悄打量了一眼他的臉，才說：“是話梅，味道偏酸。”

霍銘征的臉眼可見地沉下來。

“出去吧。”

“是。”

曹方出去之前，將霍銘征喝完的那杯“黑暗料理”拿走了。

霍銘征翻閱文件，忽然覺得一陣惡心難，餘瞥見那盒話梅，臉越來越難看。

他活了三十年，打五歲以後基本沒吃過什麽零。

這種在他看來人喜歡吃的東西，沒想到有一天會擺在他的麵前來。

霍銘征沉沉地閉了一下眼睛，想將那惡心下去，可卻在下一秒，睜開眼睛，打開盒子，從裏麵拿出一顆話梅，塞進裏。

當意識到，這顆話梅真的讓他抑製住了惡心，他的臉更差了。

霍銘征呼出一口氣，放下筆起走向落地窗。

目忽然停在玻璃上已經褪翹邊的剪紙，是他從金陵名邸挪到這裏的，除夕夜付胭剪的“牛”。

原本沉的臉，漸漸舒緩。

過了一會兒，曹方端來一杯茶，放在霍銘征的左手邊。

他快速瞥了一眼裝話梅的盒子，不聲收回視線。

就在這時，付胭敲門進來，“霍……”

一看到曹方也在，到邊的“霍老師”臨時改口，“你都工作一上午了，休息會兒。”

說著，就朝辦公桌走去。

昨晚睡得早，早上醒來的時候聽見霍銘征在浴室裏幹嘔，又心疼又心酸的，猜想他一夜睡不好。

走過去，霍銘征旁若無人地牽住的手，“沒工作一上午，剛才空休息了。”

付胭隨手拿起桌邊的東西，“咦，這裏怎麽有一盒話梅？”

“曹方說這個話梅好吃，我替你嚐了兩顆，還不錯。”霍銘征麵不改。

付胭看向曹方。

曹方餘瞥見霍銘征靠著椅背，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他著頭皮點頭，“是，就是準備給太太您的，聽別人說這個味道偏酸，最適合懷孕的人吃。”

“偏酸？”付胭看向霍銘征，“那給你吃正好，你孕吐不舒服，吃這個可以緩解一下。”

整個銘玉府，沒有敢在霍銘征麵前提孕吐。

偏偏付胭毫不忌諱。

霍銘征也寵著，答應道：“好。”

付胭從裏麵拿出一顆話梅，遞到他邊，霍銘征欣然張口吃下。

一轉眼，付胭懷孕三個月了，霍銘征的孕吐癥狀正在逐漸減輕。

程薇瑾聽了忍不住他還真是傳了徹底，霍承啟當年也是在懷孕三個月後才慢慢減輕癥狀。

付胭還以為他舒服了之後，就會按時去公司，結果沒想到他還是像之前孕吐一樣，大部分時間在家裏陪。

而公司的大部分事務都給了曹方。

曹方現在儼然為整個銘玉府裏最忙的人。

一月中旬，付胭到醫院做NT。

霍銘征在超聲室外等，過了五分鍾，垂頭喪氣出來。

“怎麽了？”霍銘征連忙將抱進懷裏。

付胭的手隔著服在小腹的位置上，皺著眉頭說：“你兒子不配合，位不好，醫生說看不清楚想看的位置，讓我出來走走。”

霍銘征沉默了幾秒，“沒事，待會兒我陪你進去檢查，我親自盯著他。”

“盯著誰？”

“我們的兒子。”

付胭原本還愁眉苦臉的，瞬間噗嗤一笑，努力控製臉上的表，讓自己看上去嚴肅一點，“他在我肚子裏，你怎麽看？”

“這是我們父子間的默契。”霍銘征說得一本正經。

過了一會兒，付胭再次進去做檢查，霍銘征全程陪同。

之前他就想陪著，可被付胭攔在門外。

這一次他明正大地坐在付胭躺著的床頭邊，握住的手，盯著醫生作的顯示屏。

“可以了，這次很配合。”醫生笑著說。

霍銘征盯著顯示屏上的畫麵，付胭看著他專注的側臉，心裏劃過一陣陣的暖意和驚詫。

竟然真的就功了，難道真是他們父子倆的默契嗎？

走出超聲室，付胭拿著B超單，黑乎乎的一團，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麽門道。

“像你。”

邊霍銘征指著圖像，“這個鼻子看著像你。”

“他才十三周不到。”付胭提醒他。

“已經像個人樣了，不是嗎？”

麵對霍銘征的反問，付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什麽像個人樣。

離開醫院之前，付胭忽然想起一件事，“今天怎麽沒見到秦太醫？”

以往每次霍銘征或者來檢查，秦恒總是在的，而且他基本上是住在醫院的時間更多，以免病人有突發況。

霍銘征裹脖子上的圍巾，“出國了，可能得除夕才能回來。”

距離除夕隻有不到一周時間了。

付胭想不到他這個著急出國幹什麽去了。

而且據季臨說，季晴姐這幾天心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和秦恒有關。

霍銘征給戴好帽子，“除夕的時候，把媽也接到銘玉府吧。”

付胭一愣。

當然聽懂霍銘征說的“媽”指的是的母親宋清霜。

之前他們鬧得不愉快，雖然母親是因為被催眠，但那樣的隔閡在，他們能平靜坐下已經實屬難得了，還要接到銘玉府一起過年，那個畫麵，想象不出來。

霍銘征看出的顧慮，聲道：“畢竟是你的母親，我的嶽母，哪有讓長輩一個人在療養院過年的道理，我已經安排好了，後天就接過去陪你。”

付胭不知道是不是懷孕後的人都變得特別，聽完後眼圈就紅了。

用力抱住霍銘征，臉頰在他的口蹭了蹭，“霍老師，你怎麽這麽好，活該你是我老公！”

霍銘征的角倏然彎起，眼底笑意璀璨，“越發會討我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