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睜開眼睛醒過來，目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他驚得連忙坐起來，卻發現被子底下的自己赤，什麼都沒穿？

“你醒了？”

沈漫姿吹著頭發，穿著浴袍從浴室里走出來，看到他淡定地打招呼。

林重震驚到瞳孔放大，抖著聲音問：“我們……”

“有人來了。”沈漫姿打斷他，過去開門。

“你這個賤人，我兒子呢？”

來的人是萬，一看到沈漫姿便破口大罵。

沈漫姿說：“在里面，不過還沒穿服，你確定現在進去？”

“賤人，你真的把我兒子……你這個不要臉的人，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你哥哥。”

萬崩潰了，揚起手就要打。

不過，沈漫姿怎麼可能讓得逞？

抓住的手腕，用力一甩，嗤笑著說：“明知道不是我的對手，卻還要手，你一把年紀了怎麼總是不長記？另外，什麼哥哥，我哥哥只有一個，已經死了，還是因為你死的，你怎麼有臉再提哥哥兩個字？”

林重火速把服穿上，沖到門口。

萬看到他，心疼地問：“重，你怎麼樣？有沒有傷？”

林重：“……”

“我沒事，你趕離開，我的事我會自己理。”

“還不是這個賤人給我發照片，發你和……我擔心會傷害你，才過來的。重，你不能犯糊涂，你跟絕對不能在一起。就是個蛇蝎，會害死你的。”

“就算被害死，也是我心甘愿。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的事我會自己理。”林重冷冷地說。

萬還再想說什麼，林重突然把門關上，將關在外面。

“重，你開門，重。”

萬崩潰地在外面使勁拍，大喊著讓他把門打開。

沈漫姿雙臂環抱，靠在墻上問：“真不把放進來？”

“我們昨天……”

“什麼都沒發生，你喝醉了，吐了一。我就讓人把你的服掉了，沒想到你這麼重，扛你累得要命，我懶得再開一間房，就在沙發上湊合了一晚上。不用謝我，我不稀罕。你還是趕去洗個澡，上臭死了。”

沈漫姿打斷他的問話，語氣輕松地解釋。

林重聽了的解釋，不由得松了口氣。

不過心底深，卻有一的憾。

原來，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還以為……果然，是他癡心妄想了！

“我去洗澡。”

沉著臉，往浴室走。

沈漫姿把服穿好，趁著他洗澡把門打開。

萬在外面哭得泣不聲，看到開門馬上停止哭泣。

“我兒子呢？”

“在洗澡呢，你要不要進去看看？”沈漫姿調侃。

萬又又怒，氣急敗壞地罵道：“沈漫姿，你不要臉。”

沈漫姿勾，冷哼著說：“不要臉？這個詞你怎麼好意思說出口？要說不要臉，你也是鼻祖，我還得跟你多學習才行。”

“你……氣死我了。”萬被氣得口疼，捂著口憤怒地質問，“你肯定不喜歡我兒子，你到底想干什麼？我都已經跟你爸爸離婚，沒有關系了，你還想怎麼樣？”

沈漫姿冷笑，盯著冷冷地說：“沒有關系？你覺得，作為害死我哥的兇手之一，只是凈出戶，這件事就算結束了？你是把一個人的生死想得太簡單，還是把我沈漫姿想得太簡單？”

“你……你還沒有放下？還想報復我？”萬震驚地問。

沈漫姿笑起來，不過笑意卻不達眼底，諷刺地說：“我沈漫姿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人，別人的恨仇拿得起放得下，但是我不行。萬，不管你當初是有意還是無意，我哥都因為你而死，這件事我們沒完。”

萬嚇得臉一白，踉蹌后退。

不過突然，又想到什麼，驚慌失措地問：“你就算想報仇，也應該找我報仇，為什麼要盯上我兒子？這件事跟重沒有關系，他什麼都不知道，你哥活著的時候對他也很好，他也很尊重你哥，你不能遷怒到他上。”

“我知道，”沈漫姿說，“可是誰讓你在乎他，萬，你在乎的所有的一切，我都會毀掉。這樣，你才會痛苦，不是嗎？”

萬氣的心悸，捂著口靠在墻上。

這時，浴室里傳來靜。

沈漫姿馬上把門關上，仿佛沒有跟萬說過話。

林重出來后看到，臉訕了訕，說：“昨天晚上麻煩你了，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

沈漫姿走到沙發那里拿包，準備離開。

不過經過林重邊時，林重突然抓住的手腕，低聲問道：“為什麼故意把我灌醉？還把我帶到酒店？你我母親過來，只是想單純地刺激。還是……對我終究有一點點不忍心，才沒有把我丟在馬路上自生自滅？”

“你都猜到了還問我，還指能從我里聽到想聽的？”

沈漫姿掙開他的錮，冷笑著諷刺。

林重苦笑，低聲緩緩地說：“即便是猜到了，可還是想聽你親口說出來。我知道沈燁的事，你沒有這麼容易放下，打算怎麼報復我們？能不能先告訴我？讓我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既然你都這麼直白了，那我也不藏著掖著。冤有頭債有主，我想報仇，但也不會牽連無辜的人。既然是萬做的孽，就應該來償還。放心，我不要的命，現在可是法治社會，我也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也知道為這樣一個人，搭上自己的人生不值得。不要命，但并不代表就可以讓好過。當初我讓凈出戶，原本以為會窮困潦倒，誰知道卻半路殺出來一個你，又讓過上錦玉食的好日子。所以我想要什麼，你應該清楚吧！”

“是我的親生母親，”林重艱地說，“虧欠你，但是卻從來沒有虧欠過我。”

“明白，”沈漫姿哼笑，“立場不同，當然不一樣。我本來就沒指你接，現在你知道我要怎麼報復了。所以以后你要護好，別讓我找到報復的機會。否則……你知道會有什麼下場。”

說完，拿著包離開。

走得那麼決絕，不帶一猶豫。

仿佛，也是在給他的這份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