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初從來不知道，也可以這麼虛弱？

因為從小貧苦，算是比較強壯的孩子。一年四季都極生病發燒，即便是來例假，也照樣不影響干活。

也是自從跟顧明琛生活在一起后，才被心照顧。

可是像現在這樣，虛弱得連下地走路都困難，卻是從未有過的況。

顧明琛抱著下機，譚遠程過來接人，看到這一幕驚呆了！

馬上迎上來表惶恐地問：“怎麼了？不會是孩子……”

“沒事，就是孕吐暈機。”顧明琛黑著臉打斷他不吉利的話。

譚遠程松了口氣，說：“沒事就好，嚇死我了。要是有事，你姐非打死你不可，不過在打死你之前，肯定也會打死我。”

“我姐讓你來的？”顧明琛一邊抱著蘇錦初往前走，一邊問。

譚遠程說：“你姐讓我接到你，馬上帶你過去。”

“不行，”顧明琛說，“我要先送蘇蘇回家。”

譚遠程急道：“可是時間不等人，那邊也等著你呢。你要是不放心，你過去，我幫你送蘇錦初回家。”

“我老婆，讓你送算怎麼回事？當然是我自己送回家。我又不是醫生，又不是我做手，有我沒我重要嗎？”

譚遠程訕訕地說：“你雖然不是醫生，手不是你來做。可你是……他親兒子，簽字要你簽吧！你是直系親屬。”

“我姐就不是他兒了？兒責任平等，再說了，不是一向孝順？既然如此，這個簽字的機會我讓給，讓好好盡孝。”

“你……你這說的是人話嗎？讓你姐聽到了，肯定又要罵你。”譚遠程生氣地說。

顧明琛冷笑：“說得好像我姐沒聽到，就不會罵我似的。電話里，罵得了？”

“所以，你到底是在跟你姐生氣，還是在跟你父親生氣？”譚遠程質問。

蘇錦初本來是睡著的，被他們兩個吵醒。

聽了個大概，虛弱地對顧明琛勸道：“阿琛，別這樣，他生病了，不止你要去，我也要過去才行。”

“你看看人家蘇錦初，都比你懂道理。”譚遠程馬上說。

顧明琛不理他，對蘇錦初溫地說：“你不好，我先送你回家。這件事你不用管，我心里有數。”

“有個屁數，你就是故意的。”譚遠程補刀。

顧明琛堅定地抱起蘇錦初上車，讓司機先送他們回家。

譚遠程氣死了，可是又無可奈何。

他不肯跟他一起過去，他也不能把他綁了帶過去？

“玫總，對不起，這小子油鹽不進。蘇錦初不舒服，說什麼也要先送他老婆回家，再去醫院。我現在跟著他呢，等他一到家，肯定勸他馬上過去。要不那邊再等等？或者你簽字也行，我知道你要的不是他簽字，而是想叔叔進手室之前，跟他說一些心的話，給叔叔鼓勵。不過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他肯定說不出鼓勵的話，不說喪氣話就不錯了，不聽他說話，或許心會更好。”

“我知道了，等他愿意來的時候，你再陪他一起過來。”顧明玫低落地說。

譚遠程聽到失的語氣，心疼不已，恨不得將顧明琛揪過來打一頓。

不過……

顧明琛安頓好蘇錦初后，沒有再找事，而是乖乖跟他離開。

他又嘆息地說：“其實，我能理解你的。你沒有辦法接你的父親背叛你們，是個渣男，所以見不想見到他。可是，你也不能怪你姐姐。你姐姐小時候，你父親是真的很疼，那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里怕化了，那時候圈子里都說你父親是個兒奴，堂堂顧氏集團的繼承人，被兒給拿住了。以后誰敢娶顧家大小姐，必須得過你父親這一關。所以你姐姐無法怨恨他，也是理之中。”

“我知道，所以我沒有怪，也沒有要求怎麼樣。既然我不要求痛恨他，又何必一定要求我原諒他？”顧明琛沉著臉說。

譚遠程：“……”

“雖然我很想反駁你，但是你說得很有道理，讓我無法反駁。總之，你一會過去別跟你姐姐吵架，不知道手會怎麼樣，現在心也很不好。”

“我知道，只要不主找我吵架，我肯定不會跟吵。”顧明琛保證。

譚遠程激地拍了拍他的肩，又無奈地嘆了口氣。

一個是喜歡的人，一個是發小兼領導，他夾在中間不好做啊！

“阿琛。”

來到醫院后，顧明玫馬上迎上他。

顧明琛看到的眼睛紅腫，應該是狠狠地哭過了，不由得皺眉。

出手臂抱了抱，問：“況怎麼樣？”

顧明玫被他一抱，委屈的眼睛再次紅起來，哽咽著說：“不是很好，以前的傷，沒有得到及時治療，積年累月，狀況很不好，有很多慢疾病。”

“既然是慢疾病，應該不致命。那種況下他都能大難不死，放心，他不會有事的。”顧明琛安。

不過這些安的話，聽著很別扭，更像嘲諷。

顧明玫想說什麼，但終究什麼都沒說。

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等手結束。

林婧珊也來了，遠遠地坐在另一邊，不敢靠近。

無論是顧明玫還是顧明琛，都不喜歡，靠過來也只會自討沒趣！

手是李玉做的，其他人做顧家不放心，只信任李玉。

三個小時后，李玉從手室里出來，疲憊的步伐搖晃。

譚遠程趕扶住他，問：“怎麼樣？手功嗎？”

“當然，我做手，怎麼可能失敗。”李玉地回答。

譚遠程松了口氣，松開他。

李玉趕抓住他的手臂埋怨：“你不能過河拆橋，這時候放開我，我會倒在地上的。趕扶我去休息，我都快累死了。”

“我先扶他去休息，有什麼事等他休息好了再說。”譚遠程連忙對顧明玫和顧明琛道。

兩人點頭。

李玉在這臺手前，已經做了兩臺手了。

他能撐著把這臺手做完，真的很不容易。

他們雖然還有滿肚子的話要問，但也不會不近人，這個時候問他。

“怎麼會突然暈過去？”

姐弟倆待在一起，不知道該說什麼。

顧明琛打破沉默，隨便找了個話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