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鴻澤掛斷蘇錦初的電話后，忐忑不安地看著病房的門。

既希看到兒子過來，又害怕看到他進門。

所以譚遠程進來的時候，先是看到他眼中的亮，又很快暗淡下來，不由得心一慌。

忐忑地問：“叔叔，您不喜歡我嗎？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讓您不滿意了？您要是對我有什麼意見盡管提，我一定改。”

“沒有，小譚你誤會了。你很好，我對你很滿意。”顧鴻澤尷尬，連忙跟他解釋。

譚遠程松了口氣，馬上把煲好的粥拿到他跟前，打開來說：“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叔叔您對我有什麼意見呢，沒有意見就好。這是我煲的粥，味道還不錯，聽玫玫說您胃口不太好，粥里我放了一點山楂，開胃的，正適合您現在吃。”

“小譚，你喜歡阿玫？”顧鴻澤問。

譚遠程立刻嚴肅了表，舉手發誓說：“比喜歡我的生命更喜歡。”

顧鴻澤笑起來。

任何一個父親，看到有優秀的男生這麼喜歡自己的兒，心里都會高興的。

“既然喜歡，就告訴，我不知道之前的婚姻是什麼況。但是可以想象得到，之前一定很不容易。為父親，這些年我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才讓走了這麼一段委屈的路。以后的人生，我希能過得幸福快樂。”

“叔叔您放心，我一定拼盡我的全力讓幸福快樂。”譚遠程舉起手鄭重地發誓。

正說著，顧明琛沉著臉推門進來了。

“砰”的一聲響聲，將顧鴻澤和譚遠程嚇了一跳。

譚遠程看到是他，非常不高興地說：“你怎麼進來也不敲門？看把叔叔嚇得，臉都白了。”

“你先出去，我有事跟他談。”顧明琛沉著臉說。

譚遠程終于發現他的表不對勁，皺了皺眉，看向顧鴻澤。

顧鴻澤說：“小譚，你先出去吧！”

“阿琛，你怎麼了？這副要吃人的表，讓人看了都心慌。我告訴你，叔叔他畢竟是你父親，還是個病人，你別……”

“出去。”

顧明琛沉著臉，將他推出門反鎖上。

譚遠程在門口氣地握拳，可是又不敢闖進去。

正要給顧明玫打電話，跟匯報這件事。

李玉鬼鬼祟祟地過來了。

看到他，連忙上前摟著他的肩膀問：“顧在里面？”

“松開，別手腳，我可是正經人。”譚遠程將他的手臂甩開，義正言辭地說。

李玉又纏上來，摟著他的肩說：“嚴肅點，趕告訴我，顧是不是在里面？”

“是，不過臉不大好，一副要吃人的表。我擔心他會對叔叔不利，我得趕給阿玫打電話，讓過來。萬一他要對叔叔手，做出大逆不道的事就麻煩了，我怕雷劈他的時候，會不小心連累到我家玫玫。”

“我勸你，這時候最好別給玫姐打電話，我是為你好。你要是打了，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李玉一副先知的模樣勸他。

譚遠程皺眉，反手摟住他的脖子質問：“你知道什麼？趕告訴我。”

李玉看他也不是外人，而且他實在是太想說了。自己知道的別人卻不知道，這種覺簡直要憋死他。

所以，也就毫不猶豫地把在監控里聽到的話，原封不地告訴他。

譚遠程：“……”

“也就是說，不我岳父大人活著，我岳母大人也有可能還活著？”

“是這個意思。”

李玉想了想，認同地點頭。

譚遠程喃喃地道：“媽呀，這可真是大新聞。”

他的確不能給阿玫打電話，這件事要是從他里說出來，阿玫肯定會把他發配到非洲去。

“里面說什麼？”李玉盯著病房的門好奇地問。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全部撅著屁往前探，趴在門上聽。

病房里。

顧明琛眼眸沉沉地盯著顧鴻澤。

顧鴻澤被他看得心虛，低聲跟他道歉：“阿琛，對不起。“

“別再跟我說對不起，”顧明琛冷聲說，“你知道，我想聽到的不是對不起，而是真相。”

“好，我告訴你真相。”

顧鴻澤深吸口氣，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他，包括他和林婧珊的關系。

顧明琛聽后冷笑，諷刺地說：“所以這些年你不回來，和林婧珊在一起，都只是為了替掩飾？你怕我們會知道還活著，怕我們會怪拋夫棄子？你寧可被我們誤會，也不想讓我們知道真相。你覺得自己很偉大，是嗎？”

“我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偉大，”顧鴻澤痛苦地說，“是我先對不起，對不起你們。是我沒有盡到做丈夫，做父親的責任，我不回來是因為我愧疚，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們，更不知道當你們向我問起母親的時候，我該怎麼跟你們代。是我懦弱，你可以恨我、怪我，我也恨我自己，怪我自己。”

“你的確懦弱，”顧明琛冷著臉說，“因為懦弱，你甚至都不敢探尋真相，是真的恨你還是失憶，任由在仇人的邊生活那麼多年。”

顧鴻澤難的眼淚流出來，流過崎嶇的半張臉，可怖又可憐！

顧明琛狠狠皺眉，不愿再看下去，打開門離開。

不過他一開門，譚遠程和李玉差點撲在地上。

兩個人站直了尷尬地看著他，出訕訕的笑容。

“喝一杯。”

顧明琛瞥了一眼他們倆，冷冷地說了一句話，沉著臉往前走。

兩個人答應道：“好。”

連忙跟上去。

剛才趴在門上聽，什麼都沒聽到。

想要掌握第一手八卦，還得跟他去喝酒才行。

三個人去了常去的酒吧，是譚遠程投資的，所以安排了一間最安靜的包間。

“以為死了二十年的父母，其實都還活著，而且還都有了新的人，你們說這是一種什麼覺？”

顧明琛連著喝了幾杯，冷笑著對譚遠程和李玉問。

譚遠程拍了拍他的肩，表示同。

李玉語出驚人地說：“對小朋友來說也不一定是壞事，說不定可以收到雙份的歲錢。”

顧明琛：“……”

“這種好事給你，你要不要？”

“算了，就我爸和我媽那副長相，遇到這種事的可能太低。不過，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要不要去找當面問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