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見寧聽到他這麽說，也不遮掩了，直接就把那天華妤的話和自己的猜測言簡意賅地說了出來：“華妤說，顧老太太不像是單純的偏心，更像是就是不喜歡你。”

“的話我當時聽了覺得很離譜，甚至覺得在胡說八道，可我仔細想了想，又覺得並無道理。”

周見寧說著，頓了一下，收攏了掌心握住了他的食指：“你還記得去年你帶我第一次去見老太太的時候的事嗎？”

“記得。”

顧鄴自然是記得，那會兩人還沒有什麽，他帶周見寧去老太太跟前臉，不過是讓死了想幫顧乘風爭的心罷了。

那次的見麵算不上愉快，但也算不上很難堪。

“我那天隻以為是老太太懶得管事，或者是不喜歡我嫁給你，所以給我個下馬威。當時顧佳穎故意讓梅姨給我難堪，老太太看似不管事，實則就是想要冷眼旁觀這件事。”

“現在回想起來，總覺得那天不是針對我 ，而是針對你。”

周見寧說著，抬眼跟他對視：“顧鄴，你有沒有想過，你父親，不是老太太親生的？”

顧鄴難得怔了一下：“我爺爺他對我一向很好。”

周見寧抿了一下，既然話都說到這裏了，再說一半藏一半就沒意思了：“我覺得華妤有一句話說的很多，你跟顧乘風是小輩，都是孫子輩，大多數老人，就算是再偏心，也不會完全不顧你的安危。顧老太太這偏心，我覺得已經不是偏心了，更像是怨恨。”

“當初你父親的事，生死相關的事，就算老太太再怎麽不喜歡自己的大兒子，可你年父母接二出事，舍不得另外 的兩個兒子出事，對你為什麽沒有半點的憐惜疼之？”

顧鄴沒說話，他低著頭，眼神冷得有些瘮人。

周見寧的話像是撕開了什麽麵，將他帶到了一個真實的世界。

他從前確實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件事，可正如周見寧說的，有些事是不住細想的。

這個念頭一旦產生，他再去回想從前的事，很多蛛馬跡在這個時候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其實顧老太太對他如何，偏不偏心，他都無所謂。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兩全其的事。

顧老太太不喜歡他，可是顧老爺子卻很喜歡他。

他父母走的早，可那短暫的七八年父母健全的時裏麵，家庭和睦、父母友好，他活在被的罐子裏麵，所以即使如今，他也不覺得顧老太太偏心有多難以接。

更何況，如今整個顧家，都是他掌權，和周見寧的雖然有波折，可也總歸是滿。

他的人生到這裏，他並沒有多大的不滿。

他不想見顧老太太，隻是沒什麽耐心在看為了顧乘風上演一場又一場拙劣的把戲罷了。

偏心顧乘風就偏心顧乘風吧，反正顧乘風除了的偏，什麽都得不到。

可如果，如果他的父親，並不是顧老太太親生的。

所有的事，對顧鄴而言就會變得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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