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狂梟》第1217章 界門

/>/二人站在浩大的星門麵前,渺小如塵埃。

尤其是星門上點點星閃爍,完全蓋過了二人的氣息,讓陳江河與雲千秋心生渺小。

陳江河沒有猶豫,立即上前開啟星門。

雲千秋陡然低喝,“小心!”

陳江河聞聲止步,知到兩座石像氣息發生變化,下意識向左邊的那座石像。

“他……”

“似乎在複活?”

陳江河確信沒有看錯。

原本的石像發生輕微抖,不斷掉落石塊顯出其

“爾等何人?為何闖界門?”未見其貌,先聞其聲。

雲千秋挑眉,像是想起了什麽。

陳江河沒有立即回應,而是等待石人上的石塊全部掉落,直至顯出原貌。

這是一名麵剛毅的年輕男子。

而右邊的那座石像同樣已經顯原貌,是一名子在鎮守。

一男一協調。

沒等陳江河開口,雲千秋便意識到了什麽,清冷的麵孔上浮現幾縷激

陳江河很見到雲千秋這般失態。

“他們是……”陳江河猜到了大概。

雲千秋,“是我的師兄與師姐,他們還活著!”

“二師兄,三師姐,你們怎麽在這兒?”

雲千秋難以抑製激

年輕男子打量著雲千秋,冷漠的眸子裏逐漸泛起驚訝之,確認眼前之人是他師妹之後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師妹,你怎麽會在這兒?”

另一邊的師姐走過來,詢問雲千秋近況。

雲千秋喜極落淚,傾訴著對二人的思念之,兩位守門人至深亦淚滿襟。

一番敘舊過後,雲千秋為二人介紹陳江河。

“這位是……”

話說到一半。

二人下意識要向陳江河行禮。

他們都把陳江河當無極帝尊了。

雲千秋,“師兄師姐誤會了,他並非師尊,而是師尊的親子陳江河。”

二人眼神茫然。

之前怎麽沒有聽說過師尊有子嗣?

莫非是假的?

聯想到這兒,二人看向陳江河的目中充滿警惕,不太相信這層份。

雲千秋不得不解釋:“有些事一時半會跟你們說不清楚,師兄師姐隻需要知道他不僅是師尊的子,而且還是我的道。”

二人聞言神稍緩。

既然是師妹的道,那就沒事了。

而且二人已經相信了大半,因為陳江河氣息過於年輕,而他所備的實力已經超越他們。

除卻師尊的子嗣之外,誰還能做到?

雙方相互認識。

陳江河知道了二人的姓名,一位是雲千秋的師兄王七,另一位則是雲千秋的師姐許九。

雲千秋話歸正題,詢問二人為何會出現在此地。

王七麵堅定,沉聲說道:“既然你們已經尋到此地,應該已經明白這是師尊的布置。師尊踏境界之後以大法力構建了前往彼岸的通道,口便是我們鎮守的界門。這是師尊的後手,以便將來能夠隨時回來。”

陳江河與雲千秋震驚無比。

隻聽說過前往彼岸需要獻祭,還沒聽說能往返彼岸的。

無極帝尊果然是天縱奇才!

以至於陳江河有種活在父親影下的覺。

“多年來,很有生靈踏足此地,實力不足的都死在宇宙塵埃中。你們能越過宇宙塵埃,說明你們已經備前往彼岸的資格。按理說我不該阻攔你們,但……”許九言又止,陳江河忙說道:“還請師姐言明。”

許九悵然歎息,“隻是師尊至今未歸,而且在師尊離去之前就曾告訴我們,界門的另一邊充滿未知的危險,叮囑我們不可隨意踏足。我擔心你們若是去了彼岸,將迷失在那邊。”

這是合理的擔心。

陳江河微微搖頭,“師姐此言差矣,若非前方無路我們怎麽會前往彼岸?何況父親的選擇亦是前往彼岸,這條路沒有錯。”

而後幾人陷沉默。

得知各大界域接連淪陷,王七和許九都意識到問題嚴重,理解了陳江河與雲千秋的

“好,我送你們一程。”王七點頭首肯。

“不過你們要記住,師尊曾說過彼岸並非仙界,而是充滿未知恐怖的地方。而且你們多半要獻祭才能前往,在途中不要執著於保留。”

二人認真記下。

王七與許九回到各自位置,運轉法力與咒開啟這座浩大的界門。

轟隆隆!

這一瞬間,整片星空都在抖。

陳江河握雲千秋的手,時刻準備著前往門的另一邊。

界門上的星辰全被點亮,照亮了整片星空,陳江河迎著刺眼的芒直視界門,看見界門已經開啟了一條隙。

濃鬱的特殊能量因子通過這條隙溢出,如海嘯般將二人淹沒。

許九釋放的神念在二人腦海響起,“我們隻能維持界門開啟十息時間,你們馬上通過這條隙進界門!”

陳江河不再猶豫,握著雲千秋掌心飛隙。

轟隆隆!

王七與許九卸去法力,界門迅速關閉。

看著界門外空的區域,許九心生憂傷:“才與小師妹敘舊沒多久,就又送上路,希他們能在彼岸遇見師尊。”

“話說回來……”

“這麽多年過去,也不知師尊如何?”

“是否安康?”

二人分列界門左右,聊天的時候一點點化為石像,直至徹底沉寂下去。

界門上的星辰迅速黯淡,星空恢複死寂沉沉。

界門之後,異象頻生。

陳江河握住雲千秋的手,始終不願意鬆開,生怕二人會分散在彼岸的各

正如王七與許九所言,進界門之後有冥冥中的力量似乎要磨滅二人的,陳江河不舍得自己的在拚命維持,奇怪的是陳江河運轉玄黃力之後那磨滅的力量隨之消散,讓他的得以保存。

陳江河突然想到了什麽,旁的雲千秋。

雲千秋麵對冥冥中的磨滅力量,表散發出朦朧的淡白芒保護,竟也沒有磨掉

二人驚疑不定,最終歸功於無極帝尊構建的這條通道。

陳江河漸漸明白過來,之所以沒有在地球上看見無極帝尊的,是因為這位絕世強者帶著強勢登陸彼岸。

時間漫長。

二人所經曆宛如大夢一場。

他們看見,一座座界域從蠻荒到文明鼎盛,然後又沉寂在界海。

沒有人能夠逆轉。

看多了,整個人也就麻木了。

除此之外。

二人還看見許許多道虛影正在獻祭,希冀能夠踏彼岸。

大部分人都以失敗告終,隻有之又的人功。

功的那些人化為雨,那是神力的象化,一點點沒浩瀚的彼岸之中。

為彼岸的一部分?

陳江河對於彼岸充滿迷茫與未知,心中竟升起些許悔意。

若非想方設法前往彼岸,興許還能與家人共度萬年時,而今到了彼岸不得不與家人天人永隔。

何年何月才能回家?

雲千秋掌心發力,對陳江河說道:“再回頭看一眼,那是家的方向。”

陳江河回頭去。

那點微弱的芒逐漸黯淡,直至消失不見。

他知道,那是他的家鄉。

“我的家鄉,再見了……”

強烈的神力衝擊讓二人無法維持清醒狀態,雲千秋亦知道二人無法同時登陸彼岸,趁著二人還清醒的時候對陳江河說道:“記得來找我,我會一直等你。”

“不要!”陳江河抗拒。

“我們說好不分開,豈能鬆手?”

雲千秋慘然一笑,“人難勝天,總有我們做不到的事,不必為此沮喪。答應我,一定要來找我。”

陳江河縱有千萬般不甘,也無法一直握著雲千秋的手。

“趁我們還清醒,有什麽話趁早說,我怕這是我們的最後一麵。”雲千秋說道。

陳江河,“不!我會去找你,不要說這些沮喪話。”

雲千秋這張始終清冷的麵孔終於浮現溫暖的微笑,對陳江河說道:“那好,我會一直等你,直至天荒地老。”

陳江河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雲千秋的麵容就在他眼裏模糊下去。

即將離別的關頭,雲千秋將脖子上的吊墜扔到陳江河上,讓他按照此尋找的下落。

“我等你……”

陳江河的手抓了個空。

雲千秋徹底消失在他視線之中,陳江河已經很久沒有會過這種無力

手被鬆開的剎那,陳江河心中繃的那弦斷了,以至於製了許久的疲倦瞬間席卷全

陳江河閉上眼,任由如海麵浮萍漂泊。

再次睜眼。

陳江河出乎意料再次見到雲千秋。

二人已經來到彼岸,正矗立在山峰之上,直麵西墜的夕

雲千秋說了許多話,但陳江河怎麽都聽不清,陳江河想說些什麽同樣說不出口,轉頭的剎那分明看見雲千秋絕的麵孔上充滿哀傷,任由眼淚恣意流淌。

陳江河抬手,拭淚。

然而撲了個空,雲千秋影逐漸模糊下去,讓陳江河無法

陳江河瘋了似的要抓住雲千秋,最終隻能眼睜睜看著一點點消散在夕餘暉下。

“不要走!”

陳江河憋在口的話終於喊出。

眼前景象寸寸破碎,陳江河猛然睜眼,才發現自己正一片奇異空間。

在這片空間之中,眼都是灰茫茫的霧氣。

前後左右上下,皆是如此。

“我這是在哪兒?”陳江河茫然。

仔細查探,幸好還保存完好,並沒有被磨滅。

陳江河強作鎮定,嚐試走出這片灰茫茫的空間,走了不知道多久仍不見盡頭。

腔之再次滋生出一憤懣。

費盡心思與修為才抵達的彼岸,原來就是這個鬼樣嗎?

家鄉的生靈還等著陳江河回去解救。

陳江河愈發茫然,不由得發出苦笑:“哈哈,這就是所有生靈心心念念的彼岸嗎?宣錦曾說過彼岸是萬古騙局,我早該相信他說的話!”

再回首。

哪還有回頭路?連家鄉都不可見了!

迷茫與絕之際,陳江河索盤坐在虛空之中默默修煉,越是急躁越找不到出路。

在這片沒有任何能量因子的空間,陳江河修為提升極其緩慢。

按照這種速度,就算過去十萬年都未必能夠到超境界門檻,陳江河仍然試圖讓自己保持冷靜。

急躁解決不了問題。

反而會讓自己更加絕

在這片空間之中始終無法到時間流逝,陳江河更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

興許是三五年,又或者是數百年。

陳江河耳朵,聽見自遠方傳來的浩大祭祀之音,初時虛無縹緲、若若現,隨著時間流逝逐漸變得清晰可見。

祭祀之音中夾雜著鍾鼓聲,沉悶而不失莊重肅穆。

似乎……

還有哭聲?

陳江河幽幽睜眼,莫非是家鄉的人得知他死,所以在祭祀自己?

想到這裏,陳江河尋找聲音來源。

隨著聲音越來越清晰,陳江河終於確定聲音傳來的方向,於是順著這個方向飛去。

近了。

浩大的祭祀之音更加清晰,鍾鼓聲讓陳江河心髒跟著跳

走了不久,前方出現一座古樸木門,陳江河眸微微變化,心想這興許是就是出口。

沒有多想,陳江河越過木門。

強烈而又刺眼的芒把陳江河淹沒,就連陳江河都下意識閉上眼。

一片未知之地上,短短百裏範圍之演繹著春夏秋冬四種季節的景,而且四季景並非涇渭分明,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比方說往前走兩步就會下雪,往左走四步則是秋風蕭瑟,往後十步又是夏日炎炎。

一步一景,怪陸離。

這片天穹之下有龐大的飛禽在翱翔,不過這些飛禽的形態並非一不變,時而是小鳥模樣、時而是遮天蔽日的巨大飛禽、時而是用耳朵充當翅膀的飛象……

在這片蠻荒之地,一群穿麻的人族正圍繞著祭壇祭祀。

為首者赫然隻是名十來歲的小姑娘,小姑娘額前的碎發已經被汗水打弱瘦小的軀不斷抖,似乎已經達到極限。

“大祭司,這樣真的能麽?”一名高大的漢子詢問。

小姑娘睜開眼,蒼白的:“應該可以……”

漢子聽出小姑娘沒什麽底氣,本打算指責一二,轉念想到他們部落本就孱弱無比,本不可能召喚來強大的神祇。

而且放眼這片大陸,能功召喚神祇的祭司之又

何必為難眼前這個小姑娘?

為祭司的小姑娘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嚨一甜翻湧起鮮裏噴出,導致這場祭祀戛然而止。

浩大的祭祀之音驟然停止,一雙雙錯愕的眼睛向祭司。

祭司氣息虛弱,跪在地上掩麵痛哭:“我對不起族老,還是沒能召喚守護神祇,都是我的錯。”

整個部族陷沉默之中,都沒有人開口指責祭司,因為他們知道這場白日夢總要醒來的,或早或晚罷了。

漢子歎息。

開口安,忽見祭壇上芒閃爍,並且夾帶著一縷縷強大無比的氣息。

眾人後知後覺,都知到了這氣息,紛紛祭壇!

“那是……”

“神祇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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