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開除了!》第19章第十九章

宋連軍被帶走後,人群也散了, 因為案並不複雜, 警方告知可以第二天再去做筆錄,白端端和季臨晚上都還有事, 便都決定第二天再各自空去。

而這事塵埃落定,白端端才終於漸漸平息了緒,雖然季臨對自己言語間充滿了嫌棄, 但畢竟救了自己,白端端還是決定好好道個謝。

隻是還沒開口,季臨倒是先住了:「你驚嚇了嗎?」

白端端大為, 季臨這個人整還是可以的, 剛點了點頭表示沒事, 卻見季臨笑了笑,接著道——

「既然你心理承能力不錯, 那我就直說了。」季臨笑了笑, 然後出了自己的手臂,「雖然我沒有傷, 但是剛才為了幫你擋你那個當事人的刀, 西裝被他劃破了,這套是傑尼亞的西裝套裝,因為是見義勇為導致的財產損失, 侵害人宋連軍肯定是無力承擔了,這筆損失可以問你追償。」

「……」

傑尼亞的西裝套裝都是什麼價格,白端端心裡還是有數的……並不便宜, 以至於白端端震驚過度直接都哽住了嚨。

噎了半天,纔看向季臨:「你上上段說了什麼?」

季臨皺了皺眉:「沒聽到嗎?既然你心理承能力不錯……」

「不是,再上一段。」

季臨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白端端一眼,但還是忠實地複述了自己上上一段說過的話:「你驚嚇了嗎?」

白端端拚命點頭:「了。我現在心靈很脆弱,所以你後麵那兩段話都不要和我再說了,我也會就當沒聽到的。我驚了,了很大的驚,我有事,很有事,我先走了。」

結果白端端剛走兩步,後的角就被季臨拉住了——

他看了白端端一眼:「還有個好訊息,聽完再走。」

好訊息?難道是覺得大家鄰居一場,這事就算了?

白端端期待地看向季臨,然後隻聽對方輕輕抿了抿,毫無道——

「我這套被狗報廢的西裝,不是高定的,隻是傑尼亞的普通套裝,隻要2萬1。」他對白端端笑笑,「我今天幸好隻穿了普通套裝,你運氣不錯。」

隻要2萬1???你確定這好訊息?還運氣不錯???

何況季臨不是很摳嗎?這符合他的人設嗎?一個律師費連秒都不放過收費的鐵公,一個去羅馬許願池連一歐元也不願意花為自己討個好彩頭的人,輒就為自己花「隻要」兩萬左右的套裝???

「季臨,你不覺得你的西裝貴的有點離譜了?」

季臨理所當然地看了白端端一眼:「貴嗎?一兩萬的西裝,真的很便宜,我的高定都上十萬。何況你什麼驚,你的包你的鞋子都那麼貴,花錢這麼大手大腳,兩萬的西裝而已,有什麼好驚的?」

「……」白端端委婉地道,「不是,你不覺得按照你的消費習慣而言,兩萬的西裝有點浪費?而且你不覺得你竟然指責我花錢這件事就足夠諷刺?」

季臨抿了抿:「沒有,我和你不一樣,我這樣,恰恰相反,是省錢。」

「一分價錢一分貨,如果買一套一兩千的西裝,穿幾次很快就壞了,或者款式太土,很快就不得不買新的。所以與其買十件低檔的西裝,不如買一件高品質的。」

「那你和我有什麼不同?我買馬仕包的時候也是這麼勸說自己的,與其買十個輕奢包,不如買一個頂奢包,既經典又足夠有檔次,憑什麼我就是花錢敗家?你就是省錢???」

「十萬一套西裝隻花費我年收的0.2%,你十萬一個包,花費你年收的什麼比例?提醒你一句,我這裡說的年收,是稅後。」季臨淡淡一笑,又給白端端補了一刀,「雖然我的收也隻是勉強夠生活,但應該比你高不。」

他媽的,季臨這賤人一年收竟然稅後到手有半個億???這樣還剛勉強夠生活?來人啊,快把這矯給我拖出去當場打死!

白端端覺得自己差點一口氣沒緩過來,氣的當場就差點撒手人寰。

作為一名年輕律師,白端端平時一直對自己稅前將近百萬的年收非常自豪和驕傲,可如今按照季臨這個標準一算,自己豈不是完全是赤貧人口?隻配給季臨提鞋?

當然,氣歸氣,白端端對賠償西裝還是接的,畢竟是季臨為了救自己才導致被劃西裝的,萬幸是他本人沒事,這要不然,還指不定要自己賠償誤工費呢,季臨的誤工費,自己賠得起嗎?

隻是白端端一想到2萬1,還是忍不住痛,嘟囔道:「你還不如別救我呢,剛才我確實胡思想沒在意他躲在我後,但以我的手,就算他拿著刀衝到了我麵前,我應該也有辦法轉危為安,撐死被他劃個口子,總之不會有什麼命之憂。」

「錢重要還是命重要?」

白端端痛心疾首:「錢就是我的命!」

「……」

總覺得自己和季臨的臺詞,好像是搞反了。

不過既然要賠西裝錢,白端端倒是想起了之前是被季臨瓷要求賠償的徐誌新案裡弄壞的西裝:「上次那件西裝,多錢?」

雖然季臨上次瓷未免有點太明顯,但白端端也不希徐誌新好不容易緩口氣又背上這麼一比債務,自己既然都借錢給徐誌新了,也不差這一點西裝錢了,隻可惜追債者本人季臨卻一臉茫然,他看了白端端一眼,皺了皺眉:「什麼?」

這反應,搞得白端端都有點後悔提醒他了:「就被狗弄壞的那件啊。」

算了,做人還是堂堂正正好,白端端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那件多錢,我一起賠給你算了。」

那件西裝白端端看過,明顯不是便宜貨,此刻,已經做好了準備季臨報出一串匪夷所思的數字了。

然而出乎的意料,季臨隻抿了抿,淡然道:「哦,那個不用賠。」

「什麼?」

「那服不是你弄壞的,追揪源,直接因果關係來說,是狗弄壞的,狗主人是盛臨的另一個合夥人,和你沒有關係。」季臨講完,頗為嫌棄地看了一眼白端端,「我以為你當時是臨場沒反應過來,沒想到事過去這麼久,該冷靜的都冷靜了,你腦子也沒轉過彎來,我就算去起訴,這服也不到你賠。你不是律師嗎?不知道據理力爭?」

「……」

沒和他撕這件事,竟然還嫌棄上自己了……

白端端眉心:「我也知道和我沒有關係,但當初強詞奪理盛氣淩人的可就是你自己啊!我咬牙認了還不是怕你去搞人家徐誌新嗎?!」

白端端看的很清楚,季臨當初對徐誌新的厭惡,除了作為對方律師的立場外,還有很多是發自心的。

季臨撇開了視線,冷淡道:「那我不至於,案子結束就結束了,我很忙。」

這倨傲的姿態倒並不像是騙人,然而正因為這樣,白端端倒是有點不著頭腦了:「既然這樣,那你當初咄咄人一定要我賠這個外套是什麼意思?」

季臨冷哼一聲,終於抬頭看了白端端一眼:「你不是滿口仁義道德善良慈悲嗎?我就想看看這種況下你會不會真的幫對方擔責。」他淡淡道,「你這樣指責我的律師我見的多了,教訓起別人來頭頭是道站在道德製高點上,說做人要有同心,到自己要掏錢彰顯同心的時候,跑的比誰都快,沒有一個願意……」

白端端眼睛亮晶晶地打斷了季臨:「不,有一個的。」笑嘻嘻地看向季臨,「有一個願意的。」指了指自己,「那就是宇宙無敵善良的我,你想不到吧?」

「……」季臨像是被白端端給噎住了,憋了半天,終於又看了白端端一眼,吐出仍舊惡劣的幾個字,「你這樣的白癡確實隻有一個。」

然而白端端不太介意季臨這個態度,發現了,季臨這個人就是真的說話特別難聽,不考慮別人的,而且彷彿為了讓別人不舒服似的,話怎麼刺耳怎麼說。就跟長了刺似的,有事沒事就要先紮別人一下,讓別人離自己遠一點,彷彿這樣會比較安全。

明明並沒有真的要自己賠錢,卻因為心那點稚惡劣的心態,甚至不在意把自己塑造又沒品又刻薄。

世間眾人再灑,也大多在意形象,季臨這樣的,也算是個奇男子了。

隻是這奇男子一點也沒有覺得白端端心對他微弱的好上升,並依靠自己堅強不息的努力再次把氣氛打進了冰點,功讓白端端再次上升。

沒在意白端端臉上願意握手言和建立邦的暗示,徑自拿出手機,非常自然道:「剛才被劃破那套西裝,購買單據憑證還有我對你的應收賬款賬單我都給你發過去了,你有疑問可以提。」

白端端隻覺得太發漲,點開微信一看,當即就炸了——

「哎?不對啊季臨,你也太不地道了吧,這次你被弄壞的隻是一件西裝上,你現在要我賠的可是全套的錢?你這不是訛我吧?」

「你也知道是套裝?上壞了,那我的子搭配什麼穿?」

白端端據理力爭道:「你難道沒有同係的上嗎?你這套西裝都是黑的,黑子很容易就找到黑了啊!你現在這就是賴上我了,讓我先賠你套裝錢,賠完你自己不僅多了一套西裝,原先的那條子還都能繼續穿呢!」

季臨沉了片刻,才低聲道:「你說的很有道理。」

白端端見自己的話起了作用,終於鬆了口氣,這下要賠的錢可以減半了吧……結果的神經還沒徹底放鬆,就聽到對方季臨理所當然道——

「為了表示公允,你賠錢以後,我會把我的那條子都給你,以證明我沒有既要了你的套裝賠償款,還繼續使用這條子。」他對白端端微微一笑,「我不穿不配套的服。」

季臨,你怕不是有病吧!

我他媽……不需要你的子啊!!!我一個的,要一個男人遮住下-半-的一條子幹什麼???是被不明真相的群眾聽聽就覺得讓人小臉通黃啊!

白端端強忍著自己快要心梗的緒,努力又核對了一眼賬單,皇天不負有心人,還真讓發現了一筆對不上的錢款:「你這個最後的30塊,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除了你這套西裝的錢,還要莫名其妙給你30?」

「哦,7月8日晚上8點12分,你在『酒點半』潑臟我的上,這30是乾洗費。」

「……」

火石之間,白端端覺得一切都真相大白了,自己此刻真是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那時候季臨問自己要號碼大概是……

「你當時問我要了號碼……」

彷彿見到白端端記憶清晰,季臨的表愉悅起來:「是,我問你要了號碼,好給你寄乾洗費賬單。但之後案子太忙了,一下子耽擱了,尤其不知道你是鄰居之前,考慮到向你寄賬單,先要浪費時間和你確認地址,再浪費快遞費寄送賬單,算上我的時間費率和快遞費,和30塊乾洗費相比,這是虧本買賣,所以我一度想算了。」

白端端已經被季臨打擊得完全失去應戰的求生了,自暴自棄道:「其實快遞費可以省下,你可以用到付啊。季臨,你竟然沒想到這一招,我對你有點失啊。」

季臨笑了笑:「我思維這麼縝,這怎麼可能沒想到,但是到付有被你拒收的風險,到時候退回寄件人,麻煩,我還是跑不了要付快遞費。」

「……」

你摳門的這麼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你還驕傲是不是???

季臨卻毫不為所,他笑笑,愉悅道:「但現在既然是鄰居,不再需要快遞本,正好現在你又本來對我有一筆幾萬塊的積欠款項,反正都要浪費時間催債,不如把30一起催了。」

「……」

季臨,你這半個億的年收,都是靠摳得來的吧……

這一刻,白端端決定了,這個男人,即便帥得讓人失去理智,還是得死。

這錢是不能不賠的,白端端痛心疾首的同時,又被季臨的年收打擊的七零八落,行般地跟季臨一起上了電梯,然後走出電梯就要往家裡去。

結果自己剛拉開門,季臨卻又住了——

「等等。」

白端端回頭,隻見季臨一改之前的冷漠,臉上出了勉強稱得上慈祥的笑容。

難道是良心發現要給自己打個折嗎……

當然,下一秒,季臨教會了白端端什麼做癡心妄想。

他抿了抿:「今天週四,貓應該歸我了。」

「……」

「還有,錢記得快還,我會按照銀行同期利率算利息的,如果逾期一個月還沒還,還要另外協商滯納金。」

「……」

我可去你的吧季臨!

季臨卻還嫌不夠似的,心地補充道:「我們都是律師,你也不希最後還要因為經濟民事糾紛被起訴吧?」

我還!我還還不行嗎!你快他媽閉吧!再說下去我就要被你氣到歸西了!你到閻王殿去收你的應收賬款吧!

*****

白端端氣籲籲地把貓給了季臨,信奉及時行樂,存款就不多,此前又借了筆錢給徐誌新,如今一看銀行卡,隻夠還季臨半套西裝,於是先還了這部分的錢,這才終於回到家癱到了大床上。

想起自己剛付完錢的銀行餘額,越想越氣,而究其緣由,這一次至全得怪宋連軍,而宋連軍為什麼如此誤會憎惡自己,那歸結底,還是拜杜心怡所賜。

如今這場風波有驚無險,隻是白端端卻心起伏不定,宋連軍的話雖然緒激,但已經能夠拚湊還原出事的細節。

如今弄出這一攤子爛賬,而因為宋連軍行兇這件事,白端端明天還得空去做個筆錄。

杜心怡,又是杜心怡。

想起這些爛事的始作俑者,白端端狠狠了拳頭。

向對方允諾辦案結果、收對方禮品、談判落敗後為了推卸責任又誤導對方把黑鍋全部扣給自己。

可真是行得很。

這種事還能忍,自己就不白端端了。

直到睡前,白端端還憤怒暴躁地想著明天要怎麼去律所收拾杜心怡,結果第二天,還沒等自己手,杜心怡倒是給了自己一份大禮——

「白端端,你這個案子怎麼辦的?當事人員工代表實名去律協舉報你私下索取和收,並且還和對方代理律師勾結?」

宋連軍大概在杜心怡的誤導下對自己實在是恨意深刻,在行兇之前,已經向律協舉報了自己。

一大早,白端端剛到所裡,就被林暉進了辦公室,他拿著一份檔案,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話,「能耐了你?你要嫌給你的分,你和我說,去私底下問客戶要錢?行,退一萬步,你就算去要了,那你也要要的讓人家心甘願!至讓人家不會舉報你!」

林暉顯然氣壞了:「我們朝暉立到今天這麼久,什麼時候手問客戶要過錢?」他一邊說,一邊掏出錢包就開始往外拿錢,「你缺多?我給你!500?夠不夠?1000?你就缺那麼點錢?!是買你的奢侈品買的連基本原則都不要了?你是我親手帶出來的,現在出這種事,是不是我自己也該反省反省?」

白端端本來就憋著火,想和林暉好好告一狀杜心怡的,結果迎接自己的卻是林暉毫無信任劈頭蓋臉的怒罵。

自然,是可以解釋的,然而白端端瞪著林暉桌上那隻醜陋的雕塑,卻隻覺得心寒。

白端端是個爭強好勝的人,的字典裡鮮有「算了」這兩個字,然而如今,卻隻想算了。

算了吧,林暉第一時間完全沒有做任何調查,甚至沒能聽取自己的聲音,沒有和自己哪怕花費十分鐘通一下,就已經先為主在投訴舉報麵前認定自己確實做了那樣的事了。

信任的基礎一旦裂,那解釋隻剩下蒼白。

然而白端端的默不作聲,卻被林暉理解了預設,他憤怒地把一把人民幣扔到了白端端上:「這次事算了,律協那邊我去運作,已經差不多搞定了,但我不希這種事出現第二次……」

「運作?我沒有錯?為什麼要去運作?你就讓律協過來調查,查個一清二楚水落石出,看看我們朝暉到底是誰在私下收取客戶錢纔好呢!你不是喜歡營銷嗎?這波不虧,足夠讓朝暉在整個A市法律圈裡都『揚名立萬』!」

林暉怒不可遏:「白端端,我說了多次,讓你收收你的脾氣!你不能多學學杜心怡?行,現在還不認錯是不是?還覺得這麼理直氣壯?!覺得四千塊錢的購卡是小事?!」

行,事到臨頭,在他眼裡,杜心怡就天然是正確的,錯的是自己,收錢的也一定是自己。

「你剛說什麼?分不夠可以和你提?」白端端終於忍無可忍,抬起頭,盯向林暉,「我沒和你提過?但你做的是什麼?你做的是無視,不僅沒給我提過分,你還把我的分分給了什麼事也沒做過,就窩在我的案子裡搗的杜心怡!」

「你怎麼就這麼對杜心怡有敵意?杜心怡爸爸小時候就去世了,但這些人世故也都懂,你爸還好好的健在,就是斷了一隻手,這些都不教你?就由著你這爛脾氣胡來?!」

白端端是個暴脾氣,但這些年來,對林暉也鮮真正意義上的頂,這裡麵不過是每次都念著林暉當年對自己家的恩,想著林暉以前那些完全不顧自我的付出,然而如今他如此提起自己的爸爸,用這種語氣,白端端完全忍不住了。

時間能改變太多東西了,林暉終於徹徹底底變了另一個人,白端端完全陌生的人,當初那個那麼驕傲,卻為了幫助願意向客戶跪下的林老師已經沒有了。

時間帶走了一切。

白端端閉上了眼,終於不再去想那些過往的恩以忍讓。

目眥裂,渾氣到發抖:「林暉,你給我閉!」

「不勞你費心,我爸把我教的很好,我白端端行的正坐得直,我是花錢,但我花的每一分錢,都問心無愧,都是自己賺的!你以為我看得上幾千塊的購卡?那還不夠我買一雙鞋子!你倒是應該問問杜心怡,最近用這購卡購,有沒有胖了幾斤?」

事到如今,白端端也放開了:「林暉,你是該反省反省,反省是不是給杜心怡躺贏別人分的案子是不是太了,導致不滿足把手向了客戶的口袋!」

「從頭到尾,這件事你除了罵我,你有去調查過嗎?你是個律師,舉報投訴的容就一定是真相?別人的片麵之詞就一定是對的?宋連軍這個案子隻有我和杜心怡經手了,在我和之間,你幾乎想也不想就選擇了相信。」

林暉這時纔有些反應過來自己的莽撞,然而上位者的威嚴和麪子促使他沒法立刻道歉,他隻是繼續抬高了聲音:「白端端?你怎麼和我說話的?不能好好解釋?是不是不想幹了?」

「對。」

「林暉,你的恩我報完了。」

「從你完全不顧及我的,把我從B市調回來開始,我就在忍了,你顧念杜心怡長著朝霞姐姐的臉對照顧,我也忍了,但就算有以假真的長相,連給朝霞姐姐提鞋也不配!」

林暉震怒:「白端端!你敢!」

白端端這次終於笑了出來,看向林暉,滿臉挑釁:「對,我敢,老子現在不幹了,去你媽的。」

林暉厲聲喊道:「你給我站住!」

白端端本想直接轉就走,聽了林暉這聲氣急敗壞的喊,還真的站住了,回頭,笑了笑:「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一件事也忍了很久了,走之前一定要做了才能心裡舒坦。」

就這樣直脊背,走到了林暉的桌前,然後在林暉還沒反應過來前,舉起了他桌上的雕塑,直接砸了個稀爛。

白端端笑笑:「太醜了,早就想砸了,真的夠了。」

林暉完全沒料到這種發展,不可置信地瞪向了白端端:「這是我在日本買的,要8500!」

「我不是還有這個月工資你沒發嗎?從我最後這個月的工資裡扣吧。」白端端回頭,「記得要現在扣,過了這個月,你想扣就找不到我的人了。」

「還有,林老師,我以前一直憋著沒說,你的審,真的差的,以後別花這個冤枉錢買這種醜的出奇的雕塑了,放在辦公桌上怪沒檔次的。」白端端聲音淡淡的,最後看了林暉一眼,「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你了,林老師,後會有期。」

白端端說完,頭髮,昂起頭,踩著十一厘米的高跟鞋,穩步走出了林暉的辦公室。

雖然心並不如表麵那般淡然鎮定,但這種時候,更是要抬頭。

*****

自己剛才和林暉在辦公室裡爭吵外加砸了他的一個雕塑,這靜實在太大,白端端一走出他辦公室,其餘同事也隻知道兩人鬧的不太愉快,都聰明地選擇沒有過問,隻當一切都沒發生,低頭工作。

白端端抿著,徑自走到座位上,拿出紙箱,就開始收拾東西,不是拖泥帶水的人,說走就走,連一分鐘也不想多待。

杜心怡也坐在座位上,這寫字樓辦公室的隔音並不怎麼樣,的座位離林暉的辦公室近,恐怕不僅是靜,就是大概都聽了個清楚。

如今林暉在所裡,杜心怡自然要維持人設的,沒如平日般橫行霸道徑自對白端端冷嘲熱諷,隻是抬頭看著白端端笑了笑,那笑容卻帶了得勝者般的得意和小人得誌,充滿了挑釁和惡意。

白端端沒理睬杜心怡,的東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完了。

杜心怡大概覺得白端端是被林暉的態度打擊到了,即便如今林暉還在辦公室裡,就已經按捺不住了,,語氣裝的純真無知道——

「啊呀,白律師,你怎麼收拾東西啊?是要走啊?你這走,怎麼不讓大家弄個歡送晚會啊?現在這麼走,怎麼就覺得是兵敗遁走,走的怪灰溜溜的呢……」

杜心怡笑笑,還想繼續奚落,隻是白端端沒給機會。

白端端放下自己的箱子,冷靜地走到了杜心怡的麵前,然後在杜心怡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抬手狠狠給了兩個耳,把的整張臉都打得歪到了一邊。

白端端本來就力大無窮,此刻又用了狠勁,這清脆響亮的兩個耳下去,杜心怡整張臉都以眼可見的速度紅腫了起來,連角都磕出了點

白端端放下手,也出單純天真的表,聲線甜甜地對杜心怡笑了笑:「我白端端呢,能手的事,從不口,你想犯賤找,我還能不滿足你嗎心怡?」

替杜心怡了一張餐巾紙:「哎呀,好可憐哦,角都出了,臉都快腫的和豬頭一樣了,快吧,你可以要保護好臉哦,因為你就是這張臉才讓林par刮目相看呢。隻是我看你不太經呢,不過你這個表,是嫌還不夠?不夠我這還有,應有盡有,耳套餐對你用不限量哦。」

杜心怡捂著臉,完全不敢置信:「你……你打人!我要告你!」

白端端淡然地笑笑:「你放心,我力度控製的很好呢,這個傷,撐死隻能算是《治安管理罰條例》的範疇,我都被人舉報到律協了,我還怕這些?何況你有證據證明我打了你嗎?我們朝暉辦公區沒有攝像頭,在座的各位同事請問誰看到我剛纔打杜心怡了嗎?」

沒有人抬頭,這種紛爭的時候,旁觀者默不作聲本就是最好的策略,更何況杜心怡平日在朝暉作威作福,不得人心,就算是吹捧的那幾個,也都是礙於形勢,其實心裡對也是看不順眼,嫉妒羨慕兼有,如今見白端端結結實實給了杜心怡兩個大耳刮子,恐怕心裡是幸災樂禍,纔不會這時候來當出頭鳥。

白端端環顧了一週辦公區:「你看,沒人看到,人證證都沒有,杜心怡,一定是你平時走路眼睛長在頭頂上不小心摔的呢。」白端端一邊說著,一邊還嫌杜心怡氣不死一般拍了拍的肩膀,「以後走路可要當心。」

白端端說完,俯下,湊近了杜心怡,低了聲音,輕地拍了拍一張紅腫的臉,聲音卻淡漠冰冷:「下次遇到我,記得低著頭夾,否則見你一次打一次。」

說完,才丟下完全被製到屁也不敢放一個的杜心怡,轉抱起自己的紙箱,昂首徑自走出了朝暉。

或許自己因為林暉的恩,把自己困在過去太久了,應該掙枷鎖,不再忍讓,隻做自己。在朝暉,看著它創立,陪著它長壯大,雖然平時總是和林暉紅著臉拍桌子爭論案子的辦理思路,但白端端忍的那些大的委屈和艱辛,從沒有開口喊過,然而甚至都不是個喜歡忍讓的人。

沒想過和林暉的結局是這樣的,也從沒想過自己會這樣離開朝暉。

然而或許,這種陣痛,也是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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