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白端端是作為獨立的分律師加的盛臨，因此不存在合夥人分配案源這種事, 想有業務, 都要自己去發展開拓。一般專攻勞資糾紛方麵的律師，但凡像白端端這樣已經有一定年限工作經驗的, 其實手上多有些老客戶資源，然而白端端的況卻比較特殊，此前幾年, 都在B市執業，如今剛回了A市沒多久，基並不穩, 而同時, 選擇客戶的偏向終於彰顯出弊端來——一直以來代理的都是勞者一方, 而代理這一方，做得再好, 想要回頭客也是比較難的, 個人客戶不可能有長期延續的業務。

如果白端端多注意一下客戶結構的調整，在個人客戶的同時能夠維繫幾家企業客戶, 那如今就不會麵臨現下的困局——企業客戶隻要有招聘、辭退, 總是不斷會有勞資糾紛出現，就算這家企業在B市，但企業間對勞資糾紛律師也會互相推薦, B市的企業客戶一旦在A市有合作的公司，白端端就有機會被推薦給這家合作公司，這樣白端端也不會差案源, 總之好過如今這樣隻能暫時坐著冷板凳。

白端端百無聊賴地刷著微博，隨手點開熱搜，意外被一個話題吸引了進去——#員工職一個月過試用期後宣佈懷孕開始休假#

員工和企業在懷孕以及產假上的衝突白端端在勞資糾紛裡見的可算多了，然而這老話題竟然有這麼多討論度，其中涉及的還是A市的一家本地企業貴通訊，白端端有些好奇，點開了引發話題的那段採訪視訊。

鏡頭前的是位中年，人有些微胖，戴副眼鏡，長著一張非常大眾而沒有什麼辨識度的臉，像極了每一個普通的朝九晚五上班族，的語氣也頗為讓人有親近，打出的字幕顯示是貴通訊的人事部總經理李士。

「小戴是我們通過獵頭招聘進來的，因為的崗位重要，我們麵試了很多人，花了很大的力篩選簡歷，請獵頭幫忙，最終才確定下來讓小戴職，的履歷其實不算所有應聘者裡最優秀的，但很年輕，幹勁足，而且在招聘時特意說明瞭自己未婚未育，沒有男友，是單，近兩年裡也沒有談結婚的打算，我們公司這兩年因為開拓新業務，這個崗位的工作力會比較大，希招來的員工工作上有連續，所以這點是的加分點，我們最終錄用了。」

採訪的記者適時地出來引導話題道：「結果職後一個月，這位號稱自己沒有男友近兩年也不會考慮結婚生子的小戴突然就宣佈懷孕了，然後開始了休假？」

鏡頭裡李士點了點頭，一臉無奈：「是這樣，因為我們用人比較急，小戴那邊隻提供了非常簡單的職檢證明，沒有X片這類，另外說檢時正好在生理期因此尿檢等過段時間再做，我們也沒有在意，一直拖著催了幾次每次都推說沒空去做，我們也沒多想，畢竟一方麵這個崗位的工作確實十分忙碌，說沒空也正常。結果沒想到等試用期過了，突然拿來了醫院的檢查單，對我們說，自己懷孕了，要保胎休假。」

「也就是一過試用期，正式轉正後，就意外懷孕了？」

李士苦笑了兩聲：「怎麼是意外懷孕呢，醫院那檢查單上清清楚楚寫了，懷孕都已經三個月了，在最初參加麵試時候應該就已經知道自己懷孕了。這樣一想，為什麼不做X為什麼一直不去尿檢，都知道答案了。」李士推了推眼鏡，解釋道，「我們公司尿檢裡有一項專案，要求檢查是否懷孕的。」

記者恍然大悟道：「所以這位員工的職一開始就是一場騙局？」

「可以這麼說，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懷孕了，但我們公司也不是療養院啊。」李士苦惱道，「我們人事工作，就是因為這樣，才非常難做，這個崗位的工資不低，病假期間我們也需要按照法律規定支付工資，法律規定了，不管怎樣，都不能低於工資的70%，除了工資外，還有社保公積金的本，我們也都要照常繳納，外加之前正式職後，獵頭那邊的尾款我們也剛剛打過去……」

作為人事總經理的李士嘆了口氣，坦言道：「最難的是，如今這麼請假，沒準生之前都不準備來了，按照勞法我們又不能開除懷孕期間的員工，那這崗位上的活兒又很重要，我們就不得不再走招聘流程，再招一個員工進來乾的這份活，這既浪費時間又有很高的本，而生完以後又還要休產假。」

搖了搖頭：「總覺我們人事部也好，公司也好，都像是被蓄意詐騙了，明明知道自己懷孕了，卻瞞真相，好像就是專門挑個地方一邊懷孕休假生孩子休產假，一邊還能領錢拿生育津，社保還不用斷檔，我們企業要為懷孕付出巨大本，然而一職就休假了，幾乎可以預見一年半裡不會給公司創造任何勞價值……」

李士的講述完畢，記者便對著鏡頭開始了總結陳詞：「如今勞市場裡，員工有員工的苦，企業也有企業的難，除了貴通訊外，我們還採訪了A市其餘幾家企業的人事經理，看看他們對這件事怎麼看？」

之後鏡頭裡畫麵一轉，為被採訪人臉部打出了馬賽克，字幕為某企業人事經理張先生：「我們以前也遇到過李士公司遇到的事，如今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們現在招聘時，隻要這個崗位有男應聘者，在和應聘者水平相同，甚至水平稍差於應聘者的況下，我們都會把最終offer發給男應聘者，實在是怕了小戴這種員工，我聽說還有那種一胎生完剛回來工作沒半年，又馬上二胎的……」

接著發言的是被打了馬賽克的某企業總經理陳先生：「我們公司沒遇到過這種事，因為我們的職流程非常嚴謹，一定要提供沒有懷孕的檢報告纔可以職，說實話，貴通訊還是太人文關懷了一點，我聽說那個小戴的員工懷孕休假後人事部還去探過，結果也沒有一點恩之心，照樣賴在家裡仗著懷孕不上班白拿工資。」

……

最後，記者又接過了話頭：「職場裡，員工懷孕休產假也常常被提及遭歧視和迫，但是各位觀眾朋友們是不是也要想一想，在職場如今到的歧視，大部分企業不想招聘員工，源上是不是也有像小戴這樣員工造的反麵影響呢？想要改變自己在職場的地位，還需要長足的努力，更需要每一位切實的嚴以律己，團結起來，一起改善懷孕後在職場裡的刻板印象！」

這是A市一檔職場百態的訪談節目，此前辦了一年，但收視率平平，也就在A市當地有所流傳，隻是沒想到，如今憑藉著這麼一個話題，竟然一下子吸引了全國人民的眼球。

白端端關掉了這段視訊，點開那個相關話題，才發現相關討論也非常激烈。是這條採訪視訊，就被轉發了三萬多次。

這位化名小戴的員工幾乎是一麵倒地遭到了網友的討伐，白端端隨手點開幾個轉評人的頭像，就發現，除了男網友，罵的最狠的，反而是網友。

「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就因為有這種不要臉的人，才害得我們找工作越來越難！」

「有些懷孕的人張口閉口勞法的保護，還有權利、違法、勞仲裁什麼的，但問題是，企業又不是做慈善的，要是極端一點，招進來50個人，50個人都這樣懷孕了就休假，企業是不是直接倒閉比較好？你想找的是企業嗎？我看你想找的是銀行！視訊裡的這種人簡直蛀蟲！嘔吐！」

「現在好多姐妹遭到職場歧視，還不就是拜這些沒臉沒皮的人所賜？」

……

自然，這其中也有不同的聲音——

「雖然小戴做的方式不對，有瞞，但真懷孕了，確實有保胎需求的話，就是可以請病假啊，隻要流程完備，符合醫療期的規定，這就是法律規定的啊！」

「還是生育本和力太大了，可能當事人也是迫於無奈才轉嫁到企業上，找個企業當接盤的，但這個問題，其實社會應該重視起來，尤其如今生育率這麼低，是不是對孕婦的社會福利保障方麵做的還不夠好？」

隻可惜這樣的聲音很快就被淹沒在了謾罵和攻擊裡——

「你要生孩子要保胎，行啊，但你就別賴在單位裡，老闆和其餘同事又不是你孩子的爸？該找誰找誰去！自己瞎眼找了個沒能力讓你在家全職懷孕帶娃的男人，就要企業承擔責任？我生孩子的時候還不是工作到生的前一天？就你弱公主病一懷孕就得休假？沒有公主命，卻有公主病。」

「得了，一看就是蓄謀已久的，這種騙子還真有保胎需求啊？不過就是好吃懶做想白拿錢唄。」

「就是，還迫於無奈才轉嫁到企業上？說的和真的似的，歸到底不就一個字嗎？窮！窮瘋心了！懷孕期間還要賴點工資補家用，但我就問問，你這麼窮，你生什麼孩子？連企業那點孕期工資都貪，連這些錢都差，你還養什麼孩子，知道孩子現在多花錢嗎？」

……

這個話題大概是到了職場的痛點，不僅引發了的廣泛關注和討論，男也沒落下，如此社會的問題，熱度也是空前，也有好事人發起了投票，但這個案例裡，輿論幾乎都偏向了企業，對這個化名小戴的員工也是各種攻擊譴責。

白端端又翻了翻，發現甚至有人據採訪裡的細節和線索，人出了現實裡的這位員工——

「戴琴，25歲，剛職貴通訊一個半月，最近都在休假保胎，來，照片在這裡，大家來品品。」

之後的輿論風向就更完全開始走偏了，本來好好地討論懷孕和職場之類勞資糾紛問題，這人照片一出，便了攻擊戴琴長相了。

「相由心生，人醜多作怪！」

「不要臉，這麼難看，隔夜飯都出來了，還是自決於人民吧！」

「識相點就自己主辭職吧，別噁心你公司了，讓你公司一條生路吧。」

「這的眼睛這麼小，長得五你們不覺得就很剋夫嗎？」

……

白端端抿了抿，看著這些惡意滿滿的評論，沒來由就有些無奈。非常奇怪的一件事，一旦涉及到戴琴這樣的事，男攻擊倒是其次，一般最激烈的謾罵總來自於同別的。

隻是白端端沒想到，自己剛放下手機，手機就響了。

看了眼來電，是薛雯。白端端有些愕然，自己的兩位朋友，段蕓熱活潑，薛雯則安靜斂，是個能不麻煩別人就不麻煩別人的人，要不是沒急事，恐怕都不會給自己電話。

「端端，有個事我想拜託你。」果不其然，薛雯的聲音有些急促，「我表妹遇上點勞糾紛，想請個律師，你這邊方便接的案子嗎？但就是可能況對不太有利，司比較難打，而且標的額也不是很大，可能律師費沒有多……」

白端端正愁沒有案源，當即就應了好：「可以，我不就喜歡有挑戰的案子嗎？」

「對方律所是朝暉，代理律師是林暉和杜心怡，你……可以嗎？」

白端端愣了下，隨即笑起來：「怎麼不可以？狹路相逢勇者勝，你這可真是太及時了，這麼好手刃仇人的機會我怎麼會錯過？」

話雖這麼說，但辦案時候切忌用事，不論是憤怒還是同，這些在職場上通通都是累贅，薛雯明白這個道理，才害怕這案子對白端端不利，更何況……

「當初林老師對你的幫忙，你一直記了這麼久，你真的能狠下手來和他打擂臺嗎？」

「你放心，公私分明，而且我報的恩夠久了，也不欠他什麼了。」白端端抿了抿，「讓你表妹直接來我新律所詳談吧，新城大廈10樓1007，盛臨律所。」

饒是薛雯並不熱衷八卦，這時也愣了愣：「你去了盛臨？季臨的律所？」

和段蕓一直知道白端端此前從朝暉出來後求職阻，前些天剛得知終於找到了新的下家，真心替高興之下也沒詳細問職了哪家律所，想著隔些日子一起慶祝下，沒想到白端端竟然去了盛臨？

「恩。」白端端也很難一下子說清這其中的原委，隻能道，「下次見麵細說。」

*****

掛了電話，白端端整理了下辦公桌麵，開始進裁判文書網準備找幾個最新的判例學習研究一下，然而剛開啟頁麵，就接到了季臨的線電話。

「你過來。」

行吧，給錢的是老闆，這言簡意賅的命令，白端端不得不從。

「你是不是應該彙報下工作進展了。」

「上班第一天就要彙報了？！」

季臨冷哼了聲：「不然你以為我付你這麼高的工資是幹什麼用的？」

白端端愣了愣，心下瞭然，沒想到季臨作為老闆，竟然還拚的，對新職員工也很關心啊，這剛來呢，就讓自己述職彙報業務況了，還敬業的，有這樣的老闆，白端端反而很安心，最怕遇到的反而不思進取不求上進，天不想著業務，隻想著私事的合夥人了。

白端端心中慶倖幸好剛才薛雯給自己牽線了一個業務，清了清嗓子道：「我近期剛接洽了一個勞資糾紛，因為是人介紹，應該能拿下案源……」

剛來第一天就能有案源，應該是能過關了吧，隻可惜季臨還是難以取悅地抿著，白端端想了想，決定向新老闆表個態喊個口號：「我之後一定會繼續努力拓展其他案源和創收……」

隻可惜自己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季臨皺著眉打斷了，這男人穿著華貴，表森然，兩片薄輕啟，模樣冷峻——

「我是讓你彙報一下你的家政工作。」

「……」

季臨一臉理所當然道：「你的職手續全部辦完了，手上現在也沒活，是不是應該給我展示下如何兼顧兩份高薪工作了？你怎麼確保我母親每天都有健康飲食和運？」

白端端默默地掏出手機，點開了季臨母親的直播間，遞給了季臨：「你看吧，這是你媽剛才吃午飯時的直播回放，還有這個，是飯後散步的回放，都清楚記錄著你媽健康作息的一天。」

季臨看了一眼，臉稍微好看了些，但很快，這位甲方爸爸又提出了新的問題：「可這樣除了能監測的一日三餐外，並不能確保每頓飯後不吃甜食和水果。」季臨抿了抿，看向白端端，「你這樣，我是要扣工資的。」

扣什麼也不能被扣錢啊！

白端端有竹地笑笑，然後點開了監控攝像頭的app：「對，所以我引了不定期查的製度，除了直播回放能確定你媽一日三餐健康之外，還會用監控不定期檢視你媽的況，你看……」

白端端說到這裡，低頭看了眼螢幕，結果這不看還好，一看，白端端的表就不好看了，孟欣士大概還是抱著僥倖心理，以為不可能這麼巧正好被查到，就像是即便知道教導主任在巡視也要忍不住作弊的學生一般，此刻正鬼鬼祟祟地從沙發的坐墊底下掏出一個零食罐子，然後一臉陶醉地拿出了一巧克力棒，滿臉夢幻地剝開了外包裝，正準備開開心心往裡塞……

白端端一分鐘沒浪費，當即按下了語音鍵，隻聽伴隨著的聲音，監控畫麵裡，也出現了經過喇叭擴音的警告：「孟阿姨，我看見了！你違反了我們簽訂的和平共五十八項原則裡的第八條規定，私自藏匿甜食！同時還違反了其中的第二十七項規定，妄圖私自攝過多糖分，現在請你立即放下手中的贓，然後去跑步機上報道！」

「……」

監控影象裡，孟欣士顯然沒想到監控還能在自己準備吃零食時有警告功能，一聽到滿屋子響起來的白端端的聲音，嚇得把巧克力棒都扔了，向探頭：「小白啊，我……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而且我沒真的準備吃，我就拿出來聞聞……我聞聞還不行嗎？」

「你還想要借我那個Kelly嗎？就你最喜歡的那個？」

孟欣士對包完全沒有抵抗力，一聽白端端用kelly包來威脅，沒辦法，隻能垂頭喪氣地收好了零食，然後朝跑步機走去了。

白端端這才關了監控app，朝季臨笑了笑：「我給這個監控還裝了個喊話功能，還能實現對話，你看，所以一分價錢一分貨，你當初報銷時嫌棄它貴，這不，人家貴有貴的道理！」

「另外，對於你媽這種頑固分子，除了引查懲罰措施外，為了不影響自我改造的積極，我也引了獎勵措施，一旦連續被查七天都沒有違規，那麼我會據的表現設定不同規格的獎勵，比如借給你媽我的包，帶你媽參觀我的收藏，多加一些低糖水果，外出打麻將等……」

「……」

季臨噎了噎，但還是表冷峻地指出了：「但你這樣的查，治標不治本，你以後律所的工作忙起來，頂多也隻能午休、下午茶歇或者下班時候檢視，很快就會清你的查崗時間規律，在這個時間裡按兵不就行了，並不能完全杜絕平時在你看不見的地方也不吃東西。」他看了一眼白端端，「你這樣，機製並不完無缺，我還是要扣工資。」

敢彙報工作是假，藉機找茬扣工資纔是真，但白端端能讓季臨得逞嗎？！必須不能啊！

於是白端端笑著又揮了揮手機：「你放心吧，針對你說的這個，我也做了補丁措施，我買的糖儀，資料能夠直接通過雲端傳送到我手機上，你媽每天餐後兩小時我都要求按時紮針檢查糖，資料一旦超過我設定的安全值，這app就會給我報警，那等於你媽肯定瞎吃東西了，迎接的就是懲罰。」

「……」

白端端說到這裡，想起什麼似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發-票：「對了，這發-票，正好你報銷一下。」

季臨拿起來一看，發-票後麵附了一張圖書購買清單，然而購買的書名目卻莫名其妙的詭異——

除了《如何火眼晶晶識破下屬的懶》《從源頭上杜絕懶下屬》《老闆如貓，下屬乖如鼠》《智取的藝》《管理經驗談》《個人監督機製的良迴圈》也就算了，為什麼還有《監獄管理與犯人改造》《刑事犯罪懲罰定罪量刑的法理學概念》《漫談減刑的獎懲觀本質》？最過分的是，季臨在書單的尾上竟然還看到了《出軌與捉》《如何判斷男人說謊了》《說謊的細節》……

「你給我解釋下。」季臨沉聲道，「這都是什麼書單？你要查崗男人，也要我買單報銷？」

「你怎麼這麼說呢！」白端端朝季臨眉弄眼道，「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媽！你看看，這些如何杜絕下屬背著老闆懶，企業管理員工的經驗談，還不是為了防止你媽背著我懶不運嗎？雖然況不一樣，但這神核心不是相通的嗎？」

季臨都快氣笑了：「那這個監獄和減刑呢？真的不是你自己對刑法興趣假借我的手來報銷？」

「不不不，我這都是為了你媽！你看看，我這個查以後獎懲的製度，就是從這裡得到的靈！你這錢，一切都是花的值得的！」

「那《出軌與捉》《如何判斷男人說謊了》？」季臨嗬嗬冷笑道，「這和我媽有什麼關係？」

「有！這關係可大了！」白端端振聾發聵道，「雖然你媽是人，但男人和人，在人上！是共通的啊！男人出軌了要撒謊，和你媽吃了甜食要撒謊，這個人的弱點，以及表和緒的表現形式，還不是一樣的嗎？何況男人出軌吃，你媽這不也是吃嗎？都是吃，我看下預防和甄別措施，有什麼問題？」

「……」

白端端笑嘻嘻的：「所以，老闆，報銷，給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