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開除了!》第55章第五十五章
謝淼做事雷厲風行,不喜歡拖遝, 當天就發來了第二天和田穆約定見麵的餐廳地址和包廂號。
在徵得季臨同意後, 白端端預估了下大致時間,找了個藉口, 在當天把薛雯和段蕓都約到了同一家餐廳的大廳裡。
雖說上說著這次如果謝淼還是單,就一定會主大膽出擊,但以白端端對薛雯的理解, 這個人,因為家庭原因,事到臨頭的時候, 格裡總是會怯懦, 因此還是需要別人推一把。
白端端把事的來龍去脈都告知了段蕓, 和段蕓一合計,就商量出了這麼個辦法, 以三人聚會為幌子, 把薛雯先約出來,由段蕓先穩住, 自己則號稱路上堵車遲到, 實際則和季臨謝淼一起與田穆談判,等謝淼這邊包廂裡事理好準備往外走的時候,白端端便可以找個藉口把薛雯也引到這包廂, 給兩個人製造一個「偶遇」,簡直不能更完。
做好這一切,白端端才地睡了一覺。
第二天, 白端端蹭了個車,跟著季臨就到了約好的餐廳。謝淼到的比他們兩人更早,已經一臉焦慮地在一邊等待,見了季臨,便朝他們揮了揮手。
此時田穆還沒有到,離約定的時間又還有一刻鐘的距離,白端端正好有個客戶來電,便跑到餐廳門口去接。
結果電話纔打到一半,白端端便被頻繁集的狗聲給擾得差點聽不清客戶在講什麼。等道歉後匆匆掛了電話,才發現在是一隻棕的小泰迪,狗模狗樣還穿著小服,脖頸間繫了個鈴鐺,從來看也是心打理過,一看就是被人富養著的狗,隻是卻本沒有人牽著狗繩,就這麼來回蹦跳著站在餐廳門口,對著偶爾來往的人狂吠。
這泰迪雖然很小,但脾氣顯然相當兇悍。
餐廳門口路上走過一個小孩,這狗立刻發了瘋似的對著小孩狂,還妄圖追趕對方,嚇得這小孩臉蒼白,白端端看不下去,便走過去想把狗給引開,結果孩子是沒事了,白端端自己被這惡犬給纏上了。
這狗雖然沒敢攻擊白端端,但也對著白端端個不停,這靜引得餐廳也來了兩個工作人員,準備驅趕這狗,而直到這時,狗主人才姍姍來遲。
「哎哎哎!你們別!幾位手下留啊!別弄傷了我們家貝貝!」
來人是個看著四五十的男人,穿的倒是講究,梳了個大背頭,一路氣籲籲地小跑過來,然後一把抱起了那隻兇惡的泰迪,這泰迪一被這主人抱著,也是奇異地立刻溫順了下來。
白端端沒忍住:「你這時候應該擔心的不是我們弄傷了你的狗,反而應該是被你狗嚇到的人吧。你不能文明點牽個狗繩嗎?」
那男人倒是沒生氣,一張臉和氣,還笑瞇瞇的,裡也一個勁直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昨天狗繩被貝貝咬壞了,我今天就是準備吃完飯就帶它去買新狗繩的。」說到這裡,他了狗的頭,「貝貝型小,我本來就準備全程一直抱著它的,沒想到剛才路過街口,它被一個大狗嚇到了,一下子就從我懷裡掙出來跑了,但是它其實不兇,不咬人,就是遇到陌生人有點張,會有點應激反應。」
結果這男人話剛說完,他懷裡的狗就出頭,朝著白端端兇惡地又起來,要不是那男人花了大力氣製住了狗的作,白端端毫不懷疑,這泰迪大概是想跳下來撲向自己決一死戰的,兩個剛才試圖驅趕這條狗的餐廳工作人員自然也遭到了這狗同樣兇狠又惡劣的對待……
就這還不兇!還應激反應!
白端端沒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然而對方認錯態度良好,全程一直笑瞇瞇的,為表歉意還從口袋裡掏出幾顆糖塞給了被嚇到的小孩,很快就把對方安好了。
手不打笑臉人,又確實沒引發什麼嚴重後果,白端端看了對方一眼,隻叮囑了對方看好自己的狗,便也轉回了餐廳,而前腳剛走,餘裡便見到那抱著狗的男人也慢條斯理跟著自己走了進來。
白端端隻覺得下次一定要和季臨說,別訂在這種狗能進的餐廳了!和對狗友好的餐廳似乎就氣場不和,上次是徐誌新案子裡被季臨用狗大挫,這次又是差點被這能帶進餐廳的狗給咬了……
真是和這類餐廳八字不合。
好在等白端端回到包廂沒多久,田穆也終於姍姍來遲。
出乎白端端的意料,他是個看起來就非常技宅的男人,有點微胖,麵板白,戴一副厚重黑框眼鏡,因為鼻樑有點塌,時不時就要推一下落下來的鏡框。
要不是謝淼提前告知過田穆曾經在與聞遊戲時的小作,是憑這第一印象,白端端甚至都會覺得這就是個普通的老實人。
而明明每個月的競業限製補償金都金額超高,足夠田穆本人過上十分奢侈的生活,但他倒是樸素的,就穿件看起來百來塊的外套,一條運,一雙質量看起來不太好的球鞋,搭配完全可以說是暗黑,有點謀殺人的審,但倒是也隨。
田穆一來,第一反應就是道歉,態度誠懇恭謙:「謝總,不好意思,我路上坐公有點堵車,晚了幾分鐘。」
謝淼抿了抿表示沒事,然後他看了季臨一眼,索決定打田穆一個措手不及,直接向他甩出了水星網路新上架的那款相似度超高的競品遊戲。
「這款產品,田穆,你給我解釋一下。」
謝淼的聲音冷了下來,盯向了田穆:「我已經掌握證據了,這就是你幫水星網路做的。」
雖說自己並不擅長談判,但謝淼畢竟創業打拚至今,該有的場麵也都見過了,此刻麵沉靜,要是田穆不瞭解況,大概看了得。
因為實在是難以找到田穆違反競業限製協議的證據,在最終商量後,謝淼也隻能用這個方法炸一炸對方了。畢竟隻要演技夠真,田穆心裡但凡有鬼,很可能都會出馬腳,而白端端和季臨早就準備好了錄音筆,就等守株待兔了。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謝淼的話後,季臨也適時地進行了配合,他拿出了一堆檔案,態度冷峻地扔到了桌麵上:「我們已經完了取證。」
這份材料並不是真的什麼證據,隻是隨便打的一份材料,然而配上季臨的話,倒是有威懾力。
雖說給季咪咪絕育的時候季臨這傢夥演技令人著急,但沒想到一到工作中,該演的時候他還演的煞有介事,要不是白端端和他是一夥的,麵對這個陣仗,恐怕也會心裡發滲。
三個人麵森然地看向了田穆。
隻可惜田穆並沒有出現意料中的慌,他幾乎是當即態度激烈斬釘截鐵地反駁了起來:「不可能!謝總!你不能拿這些子虛烏有的事來汙衊我啊!我本不認識任何一個水星網路的人,我從沒有和他們接過,連郵件往來也沒有,更沒有金錢往來,他們不過是做了一個競品專案,可這和我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田穆的模樣看起來完全像一個被冤枉的人的正常反應,他滿臉漲得通紅,眼睛裡充滿了氣憤:「不是你說的嗎?因為和你簽了那個什麼競業限製的合同,我不能去別的同行業競爭類公司,我也安分守己地在家裡修養,偶爾出去健房鍛煉下,我本就沒接過水星網路!你們不能這樣口噴人!」
他說到這裡,看向了季臨的那堆「證據資料」:「我沒有做過這種事!正不怕影子歪!所以本不可能有什麼證據!這肯定是偽造的!你們這些律師,為了賺錢,不惜欺騙客戶,想讓謝總來告我,好把代理費賺個缽滿盤滿,我要去律協投訴你們!」
「謝總,我在與聞遊戲的時候,雖然確實犯過一些錯,我這人就是有點貪小便宜,以前家裡太窮了,窮怕了,窮瘋心了,看到錢總是想撈一點就撈一點,你們這些從小家境優渥的人可能不會知道我這種,因為窮過,所以邊沒錢就沒安全,看到有什麼小錢,就想貪一下,我知道這不對,但我忍不住,可能這真的是以前為窮人的劣吧……」
「我也知道人應該拾金不昧,可我以前窮的有時候兩三天吃不上像樣的飯,讀大學時也隻能打碗白飯,然後去打份食堂的免費湯就著喝,平時也就帶上家裡的鹹菜,就著饅頭吃。有次地上撿到五塊錢,我藏了起來,高興了兩天。五塊錢,夠我吃幾天饅頭了。」田穆說到這裡,眼裡也帶了點淚花,「你看,我就是這麼一個沒出息貪小便宜眼短淺的人,骨子裡的窮人……」
「但謝總,你信我,大是大非上的事,我知道的,之前你不和我續約,我也知道是我走偏走的有點遠了。」
這番話,田穆說的誠懇,也掏心掏肺,他大概以為謝淼不會理解他,然而他不會想到,這是這樣的說詞,打了謝淼。
謝淼也窮過,他以前就住在破舊貧困的社羣,度過了非常清貧蒼白的年和青春期,連喜歡一個生,也因為窮,無法給對方未來和幸福,而變得沒有底氣。那種窮的滋味,那種來自骨子裡的自卑和怯懦,他也是在上大學後給別人寫程式碼打零工做慢慢賺了錢後,才開始好轉。能走到今天這一步,被田穆喊一聲「謝總」,被邊的人都認定從小出良好家境,謝淼知道自己付出了多,如今的鮮背後,是自己多的汗水和艱辛。
這一點上,他奇妙地和田穆產生了共鳴,幾乎是這個剎那,他在心裡已經選擇了相信田穆。
而因為自己的失態,田穆抹了抹眼角的淚痕,說了句失陪就離席去了衛生間。
包廂就剩下了謝淼、季臨和白端端三個人。
謝淼嘆了口氣:「季臨,我信他了,他應該沒有乾這事。」
季臨皺著眉,表不太認同:「你的判斷做的未免太過主觀了,這樣的勞者我見的多了,隻要沒有死到臨頭,隻要沒有鐵證,還能真意切地和企業主打牌,哄得企業主團團轉……」
季臨還想說服謝淼理智,但謝淼顯然不這麼想,他拍了拍季臨的肩膀:「他說的東西,我同的,我想你也一樣,所以我還是傾向相信他,就像我當初相信你這樣。」
謝淼向季臨的眼神很溫和:「季臨,我一直非常謝自己當初這麼一筋就相信你,我當初甚至都不算多認識你,但同樣的經歷讓我心選擇了信任。你看,要不是這樣,我能多了你這麼一個朋友嗎?要不是有你,我這麼一路創業過來,早被這些勞資糾紛和人事合同架構就折騰死了,本到不了今天。」
「所以有時候,我覺得選擇善良選擇相信人本善,是一種際遇和福報。」謝淼笑笑,「我的直覺還準的,我這次選擇相信田穆,水星網路大概就真的是很湊巧和我們正好研發撞了創意,才搞出了這麼一款競品。」
季臨抿著,看了謝淼一眼:「別拿他和我相比。」
謝淼忍不住笑:「行了行了,知道了,你是特別的,別人沒法比。」他又拍了拍季臨的肩膀,「算了,季臨,田穆應該沒做這件事,到此為止吧,我可能之前把人想的太壞了,在這件事上糾結浪費太多時間了,與其盯著這種事,不如多花點時間趕去研究下一款產品,爭取早點上架個和水星網路完全不同比他們更能打的遊戲來。」
謝淼都這麼說了,季臨也沒再說什麼,他有點不太開心:「我覺得他和我不是一類人。不過我尊重你的選擇。」
這兩人這麼一來一往和打啞謎似的,搞得白端端好奇心棚。
謝淼和季臨之間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同樣的經歷?什麼經歷?季臨以前很窮嗎?
白端端一邊觀察著季臨和謝淼,一邊想著,結果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自己這思緒就被包廂外傳來的爭吵聲給打斷了。
「你這人怎麼回事?!」
是田穆的聲音。
謝淼皺了皺眉,開啟門走了出去,白端端和季臨便也跟著走了出去。
包廂外,田穆正和一個男人在爭執,而地上正是一杯潑灑的到都是的飲料,而田穆的上也被徹底潑髒了,汙漬正順著服往子上流去,現場簡直一塌糊塗。
田穆大概氣壞了,嗓門老大:「你這個人走路不長眼睛嗎?!這麼寬的路都能撞到我上,你怎麼回事?!」
餐廳大堂裡不人因為這爭吵聲被吸引了目,服務生也跑了出來,大有勸架的意圖。
不過相比田穆的咄咄人,那撞了田穆的男人認錯態度良好,不斷道歉。
「對不住對不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剛才就在低頭看手機,真的沒注意啊。」
這悉的語氣,白端端過前幾個妄圖平息爭吵的服務生看了眼對方,果不其然,正是此前那個抱狗的男人,他此刻仍舊笑瞇瞇的,一個勁地道歉。
這一次狗倒是不在他手裡,大概是撞時候又一次掙出了他的手臂,此刻正站在一邊,繞著自己主人的走了兩圈,便蹦蹦跳跳到了田穆的腳邊嗅了嗅,像是想往田穆上撲去。
好在那中年男人很快抱起了狗,拍了拍它的頭,那泰迪才安分地窩在了那男人的口。
對方一個勁地繼續朝田穆道歉:「真的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剛才真是一個沒留神撞到你了,要不你給我留個聯絡方式,我給你賠償乾洗費吧?」
田穆被潑了個心涼,自然心不會好,他像個被點燃的炮仗,大概本來還想吵,但不經意地一個轉頭,在幾個服務生的背後看到了謝淼,大概覺得不管怎樣,當眾和人爭執被人看到有些尷尬,田穆一下子偃旗息鼓了。
他自認倒黴地擺了擺手:「算了算了,算我運氣點背,一會兒被人誤會一會兒被人潑飲料的,真該去個寺廟裡拜拜了,算我自己晦氣,你走吧,我這服也沒幾個錢,不用乾洗費了。」
因為田穆的堅決,對方最後再次道歉後就抱著狗離開了。
田穆臉上還是表不太好看,大概是覺得晦氣,這會兒轉頭,看向了謝淼,一時之間臉上立刻出了尷尬的神。
「謝總,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就剛才那個人莫名其妙抱著條狗就撞到我上了,我就……就今天你突然一口咬定說我給水星網路做同款遊戲,我心裡本來就憋著點氣,剛才這麼一撞,火氣就有點大,和那個人吵上了。」
田穆這時候平息了緒,有些甕聲甕氣的,他看了眼謝淼,像是有些自暴自棄了:「反正謝總,我真沒做對不起你的事,你要真不想信,想告我也行,但我行得正走得直,真的什麼也沒幹,今天我就先回去了。」他麵有難地看了看自己上被潑髒的服,「你看,我這趕著回家換套服。」
謝淼點了點頭,這次,他拍了拍田穆的肩膀:「你回去吧,我相信你了,之前對你有所猜忌,是我的錯,對不起。」
田穆有些愕然。
謝淼卻是朝他點了點頭。
田穆雖然有些不知所措,但最終在謝淼的目裡,還是推門離開了。
而幾乎是田穆一走,謝淼就看向了季臨:「我就知道自己的直覺是準的。」
季臨皺了皺眉:「恩?」
「剛才那個男人,是水星網路的老大陸水生。」謝淼笑笑,「他剛才沒注意到我,但我一眼就認出來了,我們業戲稱他『笑麵虎』,每天都樂嗬嗬笑瞇瞇的,看著脾氣不錯,遇到什麼事總是態度不錯,但實際上就是個『職業殺手』,起人來也是眼睛都不眨的,平時看著隨和,但一到工作上,就咄咄人寸步不讓,除了對自己的狗特別好,對下屬反而偶爾刻薄的,就他剛才抱起來的那隻泰迪,他幾乎形影不離,上哪兒都抱著。」
季臨頓了頓,看向了謝淼。
謝淼在他詢問的眼神裡點了點頭:「對,剛才你也看到了,陸水生撞了田穆,差錯這兩個人正好相遇了,但是你看到田穆的反應沒?他本不認識陸水生,陸水生顯然也不認識他,這兩個人明顯此前沒有到過,那說明什麼?」
「說明我的直覺是對的。」謝淼鬆了口氣般,「我沒看錯田穆,他確實沒有違反競業限製協議,他甚至都不認識陸水生,要是和水星網路真有合作了,是絕對不可能不認識他的,陸水生這個人,帶團隊都是事必躬親的,上到總監級別,下到新進員工,他都能事無巨細出對方的名字,有人為此在背後還給他起了個外號,做行走的人臉識別儀……」
大概信奉人本善,謝淼對自己選擇信任田穆的決定十分慶幸:「這事到此至告一段落,那季臨,白律師,麻煩你們了,辛苦你們白跑了一趟,你們兩位可以回去了。」
季臨點了點頭,白端端則拿出手機給段蕓發了條資訊。
既然謝淼的公事解決了,那是時候把薛雯的私事提上日程了。此次見麵前,和段蕓已經商量好了,一旦白端端這邊給出訊號,段蕓就把薛雯引到謝淼所在的包廂門口……
白端端餘裡看到薛雯朝這邊走來的影,又隨便找了個理由拉住謝淼說了兩句,直到薛雯懵懵懂懂走到自己前,然後愣神地看向了謝淼。
而也幾乎是同一時刻,謝淼也看到了薛雯,他本來正含笑和白端端說著什麼,幾乎是看到薛雯的一剎那,他出了怔忡的表,幾乎是愕然帶著……一難以掩蓋的驚喜……
「雯雯?」幾乎是一瞬間,謝淼就出了薛雯的名字,他激到甚至聲音帶了點微微的音,一改剛才斂的英形象,隻像個第一次見到心儀孩的年般侷促。
幾乎是這句「雯雯」一出,薛雯的眼眶就微微紅了,抿著看向了謝淼。
真好,即便越了時間和距離,真正相的人,彼此心裡的誼並不會隨之退卻。
白端端笑笑,拽著不解風還站在一邊當電燈泡的季臨功退。
*****
「初真好啊!」
回去的路上,白端端沒忍住就慨上了。
隻可惜季臨一點也沒有同的模樣,不僅如此,他看起來臉不善,不知道是想起來什麼,甚至有點嗤之以鼻:「不過就是初,至於記這麼久嗎?初都是不切實際的不的迷。」
「……」
這男人怎麼就沒點文藝細胞,初像詩,這話沒聽過?
可惜季臨並沒有意識到這點,他看了白端端一眼,麵無表繼續道:「等你清醒了,就會發現初就是個錯誤,好好冷靜一下,保持點距離,再審視審視對方,你就會發現,很多前男友,其實都不怎麼樣。雖然可能,因為這個前男友和你遇到的時間早,比如你沒出社會,還在學校裡,因為見的世麵太了,一看對方,覺得對方有風度,一下子迷上了,了初,但這種迷,還是會隨著時間消退的。」
「前男友之所以為前男友,那多半確實是不合適,能分手,就說明並不是正確的那個人。」
白端端簡直莫名其妙,季臨這個語氣和說辭,真的越來越像自己爸了……這男人,看外表年輕的,怎麼心這麼滄桑啊?要不是白端端天天在他家蹭早飯,知道季臨頂多吃完早餐後看個財經報紙,還要以為這男人應該一邊吃早餐一邊聽充滿懷舊氣息的收音機呢……
「你對你初有仇?」
除了這個原因,白端端大概是真的想不出季臨對初和前任這麼敵意的原因了。
「沒有。」
「那你……」白端端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個,季臨,你有初嗎?就……有前友嗎?」
這模樣,怕不是從沒談過,以至於才對別人的初羨慕嫉妒恨忍不住想要詆毀吧?
這個問題,季臨的臉果然就黑了,他瞪著白端端看了片刻,才移開了目,聲音不自然道:「當然有。」
那就是沒有了……
「我也……」
白端端差點沒忍住要笑出來,本來想安下季臨自己也沒有,此刻兩個人正往停車場走去,突然沒來由的路邊衝過來一隻大狗,大概是掙了狗繩,緒不穩,正朝著周圍陌生的行人狂吠不已,一下子打斷了白端端的思路。
很快,主人跑過來重新牽住了狗,安完了才離開。
季臨皺眉看向白端端:「你剛纔要說什麼?」
白端端卻是死死盯著那隻狗離開的方向,然後猛得抬頭看向了季臨:「季臨!田穆在撒謊!」
季臨有些不解:「什麼?」
「他騙了謝淼!他絕對違反了競業限製協議!」
季臨抿了抿:「我也並不信任田穆,但我們確實沒有證據。」
「有!我找到證據了!」白端端幾乎是醍醐灌頂一般,「他絕對認識陸水生,並且關係還很悉,應該常常有見麵!」
剛才那條路過對自己狂吠的大型犬一下子提醒了白端端。
「陸水生那隻泰迪,非常兇,遇到陌生人幾乎無一例外會狂吠,我之前到餐廳門口接客戶電話時就遇到他了,他那狗也是掙了他,跳到了餐廳門口對路過的小孩和我都狂了一通,看起來有攻擊的,唯獨遇到了陸水生才消停,看起來隻對人比較友好。」
「而剛才!剛纔在餐廳裡,明明田穆和陸水生發生了衝突,還吵架了,正常狗都是護主的,何況田穆對這泰迪來說不也和我一樣,應該是個完完全全的陌生人嗎?可剛才那狗,卻一點沒對田穆過,甚至還湊到他腳邊,嗅了嗅,甚至試圖往他上撲,一開始我也完全被田穆和陸水生的衝突給吸引了目,沒太在意那隻狗,但現在細細一回想,那狗撲田穆的姿勢,並不是很兇,其實反而是帶了點撒和突然見到人纔有的激,撲田穆也並不是試圖去攻擊,而是表示親熱。」
此前白端端雖然也有注意到那隻泰迪,但並沒有往深去想,如今一回想,覺得自己全都明白了。
季臨聽完,臉果然也凝重了起來:「你的意思是,田穆今天的一切都是在演戲?」
「對。」白端端點了點頭,「現在再回頭看,你不覺得他今天所有的反應都太恰到好了嗎?先是過激的憤怒,然後是委屈,最後把自己悲慘的世拿出來講,聽起來掏心掏肺的,完全是打牌……」
季臨首肯道:「我開始就覺得他的反應有點太完了,謝淼相信他,我不相信。那這樣一想,他和陸水生的見麵也等於是提前安排好的。」
「沒錯。」白端端越是梳理思路越是覺得田穆這人可疑,「你說怎麼有那麼巧的事,正好謝淼和田穆約了見麵,結果陸水生也出現在了同一家餐廳,還和田穆在謝淼麵前發生了衝突?」
對謝淼來說,田穆前期的牌已經十分有效,而讓他最終對田穆放下戒備心的則是後來田穆和陸水生的衝突——這兩個人看起來完全不認識。
然而這種不認識,明明是可以心設計的。
季臨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也就是說,意外偶遇陸水生,然後像兩個正常的陌生人那樣發生爭執,其實全是田穆和陸水生故意演給謝淼看的。」
「對,他故意就是為了引出謝淼,所以刻意把和陸水生的爭執聲放得很大,嗓門很響,但剛纔在包廂裡,即便質問謝淼為什麼冤枉自己時,他的聲音分貝也沒有那麼大,可論起緒波和生氣的級別來,明顯是被自己認識的人汙衊更令人不能接吧?但實際他卻是和陸水生吵架時緒更激烈嗓門更大,而他喊得那麼大聲,不過就是為了確保把謝淼從包廂裡引出來。」
這樣一想,白端端覺得所有一切都解釋得通了:「何況田穆一開始那個架勢,恨不得和陸水生乾架,可看到謝淼出現後,他就顯得突然啞火了,我一開始以為是他見被人圍觀,覺得吵架太丟臉了所以算了,但如果從另一個角度來分析理解,他看到謝淼後,意識到自己的目的達了,謝淼看到這場衝突了,這場戲完完了任務,所以沒必要繼續拉著陸水生吵架了。」
白端端一開始覺得自己天生和餐廳裡的狗八字不合,現在沒想到靠著這麼一隻泰迪,倒是找到了田穆勾結陸水生的蛛馬跡。
其實田穆但凡沒有刻意在最後夥同陸水生給謝淼演這麼一齣戲,都不會出馬腳。
可生活有時候就是這麼巧合,他這一出為了確保謝淼絕對不會再懷疑自己的殺手鐧,確實矇騙到了謝淼,但反而讓白端端覺察出了蛛馬跡。
所有事,都是過猶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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