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飛快的，白端端在襲後就放開了季臨。

結果這個始作俑者比季臨還張, 放開後, 就低下了頭，而季臨則瞪大了眼睛, 彷彿還沒反應過來般盯著白端端。

這下質問的人到季臨了：「白端端，你這是什麼意思？」

事到臨頭，白端端覺得也沒法當鴕鳥了, 看了眼季臨：「你親我什麼意思，我親你就也是什麼意思啊。」

「我親你是因為我喜歡你。」季臨輕咳了一聲，移開了視線, 「所以才會失去理智那麼親你, 但你……」

「我也喜歡你啊。」

白端端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季臨：「想一輩子吃你做的飯。」

這句話其實溫, 然而季臨卻表顯然愣了愣：「你不會是……」

「不是，雖然你做飯真的好好吃, 想吃一輩子, 但是你不給我做飯的話，我也還是喜歡你。」

喜歡你的口是心非, 喜歡你的麵冷心熱, 喜歡你的故作鎮定，喜歡你的虛張聲勢，也喜歡你深藏不的溫和耐心。

「沒有答應的隨便, 因為本來也喜歡你。」

「親你因為覺得故作鎮定的你還可的。」

季臨的麵也隨著白端端的話和起來，眉眼裡都帶了淡淡的，他的緒終於不再那麼繃, 開始放鬆下來，他看了白端端一眼：「所以覺得可就可以親？」

被季臨那樣專註又認真的眼神盯著，白端端隻能佯裝鎮定地點了點頭：「沒錯。」

白端端本來還想說點別的，結果還沒來得及，季臨就傾向前，用堵住了未盡的話語。

他輕輕的托著白端端的後腦勺，然後細膩而溫地吻，像是要探索和描摹舌尖的每一份。

是一個吻，白端端就被親得頭昏腦熱臉紅心跳。

等季臨再次放開，的整張臉已經紅到滾燙。

季臨卻還不安好心地要故意破：「你臉好紅，是害嗎？」

白端端幾乎有些氣急敗壞，但不願意承認害，總覺得承認了自己就弱了一截一樣，於是著頭皮反駁：「我才沒害，還不是因為你突然又親我，我說了你可以親我嗎？」

季臨卻是笑：「不是你說的嗎？覺得可就可以親？」

媽的！竟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自己剛才說的歪理邪說還被季臨直接用回來到自己上了！

但是，聽起來竟然還有點讓人心是怎麼回事？原來自己在季臨眼裡還隨時隨地都很可嗎？

季臨像是生怕自己是做夢，又或者是怕白端端跑了一般，自從白端端親他以後，他就把白端端的手牢牢握住了：「那現在親也親了，我們也應該彼此負責了吧。」

這男人，明明很有的魅力，但是稚和純起來，又讓人完全沒法抵抗。年人的世界，別說親一下要不要負責，就是睡一下，沒準都不算什麼，然而在季臨的世界觀裡，彷彿親過就是某種契約的訂立了，他會認真的遵守，並且忐忑地期待對方也能有和他同樣的鄭重。

這男人，果然此前本沒有談過，也毫無經歷吧？

白端端沒來由的就有點想逗，故意道：「我可以對你負責，但是你先要告訴我，你的初是誰？上次你不是號稱自己也有初嗎？既然我們都在一起了，代彼此過往史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季臨臉上果然閃過了不自然的彆扭和迴避：「都過去的事了，我都忘記了，能不能不提了。」

「不能。」白端端卻是鐵了心要使壞，「坦白是人間的必修課，我們才剛確定關係呢，你就要騙我了嗎？這樣我以後還怎麼對你有信任？」

「……」

一席話，堵得平時伶牙俐齒的季臨也完全說不出話來，他沉默了很久，才終於出了英勇就義的決斷。

「我騙了你。」

白端端心裡都快要笑死了，但臉上還稱職地出了驚訝的表：「什麼？你騙了我什麼？」

季臨大概是做好決斷了，他用一種死就死吧的眼神看了一眼白端端，冷靜道：「沒前任。」

然後他盯著白端端，麵上雖然淡然鎮定，但耳朵還是微微有些泛紅：「就一個初。」

白端端明知故問道：「你就一個初還沒前任，那什麼意思？還藕斷連沒分手啊？！季臨，你竟然想腳踩兩條船我真是看錯了你！」

「我剛初上。」季臨被到絕境，「和你。」他說完，惡狠狠地看了白端端一眼，終於也看出對方是故意的，「滿意了吧？」

白端端簡直想要笑到打滾，但臉上還端著，隻也學著季臨此前的樣子冷靜地點了點頭：「滿意了，所以我是你的初？」

「恩。」

「那那天親我是你初吻？」

「恩。」

季臨回答完，雖然赧，但也覺得有種索自暴自棄的放鬆：「沒談過，如果以後我哪裡不好，你直說，我會改。」他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再夾槍帶棒地攻擊一下林暉，「畢竟林暉老了學習能力差也很難改，但我還年輕。」

白端端哭笑不得：「我都說過林暉不是我前男友了，我們就沒有別的關係了，你不用再cue他了。」

季臨抿了抿：「他當了你那麼久的緋聞前男友，所以我還是決定討厭他。」

白端端真是沒想到，季臨的醋意怎麼可以這麼重。

「不過都是誰傳說我是林暉前友的？這哪裡空來風的謠言？你平時分析案子案不是頭頭是道嗎？怎麼到這事上，就不能冷靜想想？我和林暉的相模式，那是嗎？之前在朝暉時候，我和他共事沒多久，就被駐派到B市拓展市場了，誰熱會把友派到外地去異地啊？何況我們平時幾乎不太聯絡，也不太見麵，有人談這樣嗎？」

「容盛說的。」季臨毫不猶豫就把容盛給賣了，「最開始我見到你，他就告訴我你和林暉談過，當時和你不，先為主當然相信容盛，畢竟他和我認識快二十年了。」

「異地也不是沒有，畢竟很多人事業和都想要，為了也不至於犧牲拓展事業，何況不是有詩嗎？兩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B市和A市又不遠，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每個週末見麵小別勝新歡呢？至於你們不太聯絡的相模式，誰知道是不是因為到深的默契和穩定不在乎這些形式呢？」

季臨頓了頓，然後不太自在道：「如果是案子我自然會冷靜，但涉及你，好像不太容易還保持冷靜。」

這男人，不冷靜起來竟然比冷靜起來更讓人覺得吸引人。

「可我談肯定不是這種相模式呀。」白端端歪了歪頭，「喜歡一個人不應該每天都想和他在一起嗎？比如我就想每天看到你，要是你把我駐派到外地，那我就要和你鬧分手了，在裡，我應該沒你想的那麼懂事，我可能是粘人型的，你要是不了……」

「得了。」季臨飛快打斷了白端端，他不自然地移開了目，「我就喜歡粘人的。」

兩個人明明並沒有說什麼過分直白麻的話，然而這麼一來一回，白端端卻覺得比話還膩味，細細回味起來都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然而剛穿了季臨的初梗，季臨倒是也掛念上了白端端的，他看了對方一眼：「哦，不過既然林暉不是你的前男友，那你的前男友是誰？」

明明心裡在意的要命，這男人此刻竟然還佯裝一臉雲淡風輕：「你說了要代彼此之前的史的，我沒什麼可代的，那到你代一下了。」

「我前男友啊……」白端端拖長了調子，「如果你做的不夠好，就可以喜提我前男友稱號了哦。」

季臨愣了一秒種，之後才彷彿反應過來，他聲音有些微微抖地確認道：「初？我？」

白端端點了點頭：「是的哦，我勸你還是給林暉送個錦旗或者寫個謝信，要不是他把我駐派去人生地不的B市開拓分所，讓我忙到恨不得有八隻手，我也不會一直沒時間談，最後淪落到被新律所老闆潛規則……」

季臨臉有些微紅，下意識反駁道：「什麼潛規則……」

「我現在回想一下，你之前很可疑啊季臨，突然對我那麼大方，給我漲工資買手機，五十萬兩小時花完，真的不是想要用金錢麻痹我然後包-養我潛規則我對我意圖不軌嗎？不過你不覺得這個招數有點婉轉，而且有點太老了嗎？」

「……」

季臨簡直無言以對：「我以前沒試過，我不知道，那我以後不這樣了。」

「不！」白端端趕忙道，「我還沒說完。」清了清嗓子，「雖然方式有點老，但是我是個懷舊的人，我就喜歡這種簡單暴的。」看了一眼季臨，「還心的。」

「……」

季臨安靜了片刻，才重新看向了白端端，他輕聲再次確認道：「所以我也是你的初？」

說著這話的時候，這男人全程還攥著白端端的手，之前隻是握著，而現在已經變十指相扣的得寸進尺了。

「是呀。」

結果白端端話音剛落，臉頰上便被啄吻了一下，瞪向邊的始作俑者，結果季臨卻還相當理所當然的鎮定。

他理直氣壯道：「哦，獎勵一下。」他看了白端端一眼，「把初留給了我。」

這男人……

季臨卻顯然並沒有講完，他頓了頓，纔有些不好意思地繼續開了口：「你可以放心把初給我，雖然我沒有經驗，但是我會學，我學的很快，也會學的很好，我會給你一段最好的。」

這男人稚的爭風吃醋心裡顯然又一次佔據了高地，他大言不慚鄭重道：「比別人都好。」

那「誰也比不上我」的模樣，讓白端端既覺得稚，又覺得有點可。

原來這就是談呀，談真好，讓人變得天真甚至稚，然而這種覺卻是如此好，彷彿突然離了人社會，離了那些爾虞我詐，離了一切算計，離了一切力，隻單純地著自己心對另一個人的喜，眼裡隻看著那一個人。

純粹而好。

喜歡季臨，季臨也喜歡，這就夠了，生活已然足夠妙。

隻是剛這麼想著，努力把自己和季臨之間的關係從曖昧的上下級除錯如今黏答答的新晉，季臨的吻就又來了。

這男人又毫無徵兆地親了下白端端的額頭。

「？」

麵對白端端疑的目，季臨卻是很坦：「你剛才又很可。」

白端端臉剎那又紅了，以前怎麼沒發現，季臨這張，除了能說出犀利甚至刻薄的話語外，還能撒這麼多甜糖？

「倒是沒發現，你還會說話的。」

「隻是會說話嗎？」季臨一本正經地看向白端端，然後有些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不應該還會做別的嗎。」

「？」

麵對白端端的意味，季臨用實際行證明瞭自己的多功能用途，比如親吻。

從表白到現在，白端端覺得自己已經數不清到底被季臨親了多次了，看著眼前還是麵冷神寡淡的季臨，甚至覺得自己有點分裂，這看人還真的不能看外表，季臨看起來如此高貴冷艷不可玩，沒想到起來倒是熱烈的，這可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你以後都沒機會有前男友了。」

季臨親完白端端後，做了個言簡意賅的總結陳詞：「既然我們雙方達了共識，那就這樣定了。」

我們達什麼共識了？

季臨看了眼白端端：「不過，因為你和林暉實在被傳了太多莫名其妙的緋聞，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澄清一下。」

「澄清什麼？澄清我和他沒一嗎？你不覺得這樣反而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嗎？」對於此前偶有的風言風語，白端端從沒理會過，因為覺得沒什麼必要理會，「本來就是捕風捉影的事，突然澄清反而尷尬的哎？」

「不用澄清。」季臨抿了抿，「澄清還要和林暉扯上關係，沒必要。」

這季臨和林暉大概真的是有什麼私仇吧……

季臨看了眼白端端：「我們公開就行了。」

「……」

雖然和季臨談早晚要公開，但季臨這樣是不是太高調了？

好在季臨大概也尚存良知，補充道：「也不需要像明星談那樣宣，這太高調了，而且很無聊，還佔用公共資源，浪費所裡其餘同事的力，給他們提供大量八卦來源，反而讓他們分散注意力沒法好好工作給我創造價值，隻是我覺得在所裡，我們沒有必要避諱，沒有必要刻意瞞在一起這件事，要是有敏銳的知道也就知道了，潛移默化的，他們看到我們在一起，隨著時間推移，自然也知道你和我談，眼當然是很高的，自然是看不上林暉那種人的，也不可能是他的前友。」

「……」

行吧……白端端其實有點想解釋，林暉雖然老是比你老一點，但是其實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差……平時追林暉的小姑娘也還是多的，這不現在就有人好大叔這口呢……

何況怎麼自己和季臨談起，就變高眼了呢？這男人自我覺倒是不錯，自己給自己劃分進高檔次男人行列了……天知道當初自己隻看皮囊對這個男人一見鍾以後，遭到了怎麼樣的打擊，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瞎了……

好在因為季臨實在不解風，自己過去的行為在他眼裡並沒有被解讀追求，否則白端端也不知道自己如今這個臉往哪兒擱，畢竟至現在的況，還能理直氣壯說是季臨先對自己起意表白的呢，是自己贏了。

不過這麼想著，白端端又想起了一點：「等等，你告訴下我你的銀行卡號。」

季臨皺了皺眉，有些不解：「怎麼了？」

「我把錢打回給你呀。」白端端想也沒想，「你昨晚喝醉你知道給我轉了多錢嗎？你給我銀行卡上轉了九次520520，微信上還有紅包和轉賬，季臨，你自己看看自己的銀行賬單，你昨天一晚上花了五百萬……」

白端端覺得季臨時至此刻都如此淡定，大略源於他完全不知道昨晚自己醉酒後對自己的錢幹了點什麼，但凡知道了，麵對五百萬的鉅款，以他的格，都淡定不了……

結果沒想到自己都好心的這麼提醒了，季臨卻還是一臉不為所。

他哦了一聲，然後對待這五百萬像是對待五塊錢一樣隨意道：「那就是我表白的誠意，給你的，不要轉回來給我。到月底了，你不是說錢花的差不多的嗎？那你拿著想買點什麼就買點什麼吧。」

白端端震驚的要死，季臨這男人卻還在大言不慚：「本來想一次轉5201314的，但是網銀最大限額每天隻能轉總共500萬，每次轉賬不能超過100萬，所以沒辦法，我隻能轉了好幾次，每次都退而求其次轉了520520。」

「……」

季臨，你可真是好啊……

白端端震驚之餘，隻能委婉地提醒道：「但你一下子就給我五百萬，不怕把我胃口一下子就養刁了嗎？就和唐黎似的，由奢儉難，以後獅子大開口，以後就開始問你要一千萬兩千萬了？」

「沒關係，我工作這麼多年，還是略微有點存款的。」季臨抿了抿，「你隻要不要太誇張的數額，我還是可以滿足你的。」

季臨這個原本摳門的風格，一下子給自己一擲千金五百萬，並且還雲淡風輕表示沒事，白端端才覺得有點事……

「所以你到底有多存款？」

「滿足你日常生活是沒問題的。」季臨看了眼白端端，「因為大部分錢配置了房產和一些投資，現金其實不是太多。」

「恩……」

「大概也就三個億左右。」

草泥馬的季臨竟然存了三個億？還也就三個億？難道真的靠摳就能賺錢嗎？？？

白端端驚呆了：「季臨，你靠什麼賺了這麼多？做勞資糾紛律師，再賺錢，收費再高，你從業比我時間還短，按照之前你說的一年半個億，怎麼也不可能這麼短時間已經三個億了啊！你是不是作犯科去了！」

季臨含蓄而同地看了白端端一眼：「我原來在國做企業上市併購重組業務的，按照國費率收費，當時就攢了不錢了。說句實話，高階非訴業務還是比訴訟業務更賺錢一點。」

「那你為什麼拋棄這麼高薪的非訴業務不做，回國來做勞資糾紛呢？」

這一直是白端端無法理解的一點，雖然各個法律領域都有天花板，但確實不論是社會地位還是收來看，實際還是做非訴業務顯得更高階也收更多一些，勞資糾紛就算能賺錢，也更容易到收的頂峰，更何況天接的不是當事人是勞者就是對方當事人是勞者，其中很多缺乏基本的法律概念，通起來其實比和非訴業務裡的英客戶通起來麻煩一百倍。

季臨頓了頓，然後了白端端的頭髮：「大概是為了遇見你吧。」

季臨說的是真話，也不是真話，他回國的初衷是因為仇恨，但是最終沒想到收穫的是，能遇見白端端，確實讓他放棄高薪的非訴業務回國顯得一切都值得了。

他也終於意識到，自己原來並不是一個小氣的人，對於自己在意著的人，季臨本不想考慮價格，隻要白端端喜歡，就算天上的星星，他大概都想摘下來捧到的麵前。

五百萬也好，一千萬也好，隻要白端端能笑，那就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