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淺今天出門診，一上午覺自己如墜冰窖。

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覺得自打早上出門起，陸清時不知道了什麼刺激，好像整個人都很不高興。

盡管他沒有刻意的表現出來，可一向對再難纏的病人也從來都是和悅的他，今天卻破天荒的在哭天喊地的病人面前皺了眉，一沉冷的氣場嚇得那病人頓時哭都不敢哭了。

整個出診的上午，他都冷著一張臉，姜淺跟他說什麼，他基本都不回，只有在問詢開藥等工作事項的時候，他才能有所回應指點兩句。

只不過他語氣中的肅然，和那落在臉上冷峻又深沉的目，讓姜淺心驚膽戰，一上午差點開錯兩次藥。

陸清時下午有兩場顱脈瘤夾閉手，姜淺跟著周教授學習，一天都沒有機會跟他說上一句話。

晚上在書房寫顱腫清除的心得，一直磨蹭到很晚，陸清時都沒有回來。

百無聊賴，拉開屜的時候看見一個黑的盒子，里頭有一枚小小的月牙吊墜。

姜淺有些疑，這種鄉下小賣部遍地的小玩意當然認識，曾經也有好多個，只不過都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

陸清時怎麼會有？

還珍藏著？

的手過去，正要把那玉墜拿過來看一下，就聽見了大門碼鎖開啟的聲音。

姜淺一怔。

聽見陸清時放了車鑰匙，腳步聲從玄關那傳來，路過書房的時候，那沉穩的腳步聲頓了一頓。

姜淺莫名的有些張。

可那腳步聲也僅僅只是頓了一頓，就又繼續往前走了，似乎并沒有要進來的意思。

姜淺猛的松了一口氣。

可也能意識到，陸清時是有話想跟說的。

姜淺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他不高興了，不敢出去，直到客廳里已經很久沒有傳來聲音，猜測陸清時大概已經是睡了，才草草將檢查過好幾遍錯別字的心得整理好，然后關了書房的燈，走了出去。

可客廳里的燈是亮著的。

青白的煙霧從視野的余中升起。

陸清時拔的軀坐在沙發上，修長的指骨間夾著一煙。

他沉默的坐著，桌子上的煙灰缸里已經零零散散堆積了十幾個煙頭。

像是已經在那里坐了很久。

“姐夫，”姜淺著頭皮打了聲招呼，“這麼晚，您還沒休息？”

陸清時眉目不，只傾點了點手里的煙灰。

然后夾煙的大手指了指沒有被煙霧侵染的另一側沙發，“坐下，有話問你。”

有些張，聽話的走到另一側的單人沙發，乖巧的坐下。

陸清時沉默著掐了手里的煙。

那明的玻璃煙灰缸里，頓時又跳進了一個煙頭。

“脖子里的吻痕是怎麼回事？”

姜淺脊背驟然一僵。

猛的抬眼。

腦子里就像被雷狠狠劈了一道。

“別告訴我是被蚊子咬的。”他聲音沉靜，著煙霧洇染后的沙啞。

深邃淡沉的目落在臉上。

一字一句，沉聲問，“昨晚我到底怎麼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