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川在半小時前就聽說了姜淺要來，做足了心理準備，他一言不發等在電梯門口，一直等到姜淺和十七從電梯里出來。

姜淺提著的心一直等到見到張川才算落下來，急忙走出了電梯，“張川，哥哥呢？”

張川臉是沉默的，也沒有開口說話。

姜淺從未見過他這樣沉重的臉，剛剛放下去一半的心，冷不丁的又跟著沉了下去。

“哥哥到底在哪？”盯著他，臉上的淚痕甚至還未干，見十七也沉默，那種焦灼的心快要把瘋，“你們到底怎麼回事？陸清時他在哪？張川你帶我去見他！”

“二小姐，”十七知道瞞不下去了，開口。

張川也在這時候嘆了一口氣，“二小姐，您跟我來。”

姜淺不知道他們兩個這般沉重的表到底是什麼意思，出于直覺，的心已經跌落到了谷底，直覺有什麼是不能承的噩耗在等著。

可那一瞬，腦子里都被想要見到陸清時的焦急代替，本沒有機會細想那麼多。

張川和十七對視一眼，知道這個時候對姜淺做再多的心理建設都是無用，張川就慢慢的轉過了，朝著走廊另一頭總裁辦的方向走去。

姜淺跟在他后，有些恍惚。

因為記得上周才見過張川，他來陸家，給陸清時送過文件，上周的他還是神奕奕的青年模樣，還給帶了南京路最喜歡喝的那家茶，可為什麼此刻他的樣子看上去蒼老又憔悴。

走路的時候，就連脊背也都有些彎了。

姜淺不明白。

而且更讓覺得不安的是，這一層是陸氏集團總裁辦的行政層，以前這種時候，這里永遠忙忙碌碌，十幾個西裝革履的書會在這里辦公，會議室永遠燈火通明，但為什麼現在還不到晚上，只有三四個書模樣的人在工位上，而且他們看到的時候，雖然都很恭敬的和打招呼，可是眼神里都有著無法理解的難過。

姜淺的手又開始發抖。

不知道自己在慌什麼。

馬上就要見到陸清時了，馬上就可以抱住他，跟他訴說的無助和難過，為什麼會覺得這樣害怕呢。

張川帶著走到了總裁辦的門口，看著那扇已經有小半個月不曾打開過的門，他的手在碼鎖上停頓了好幾秒，然后才終于鼓起勇氣，按下了碼。

“二小姐，先生就在里面。”張川說。

姜淺的視線跟著落在那亮著藍的碼盤上，那一刻，竟然沒有反應過來既然陸清時就在里頭，張川為什麼不直接敲門呢，為什麼要按碼鎖，搞得好像陸清時本不在一樣。

想不了那麼多，等辦公室的門打開了一條，就還是象征的敲了敲門，可等了一會，也并未聽見陸清時低沉又好聽的那一聲“進”。

張川直接替把門打開了。

“您直接進去吧，”張川聲音沙啞了幾分，微微泛紅的眼眶直視前方，沒看姜淺，“您這樣敲，先生聽不見的。”

他沒看，可姜淺卻看見了他眼睛里忍的淚。

心里不好的預已經很重了。

又看向十七，十七站在后，腦袋別在一旁，眼睛倔強的睜開著，明顯是在抑著什麼。

姜淺顧不上問，直接走了進去。

可辦公室里哪有人。

偌大的總裁辦，清清冷冷，連燈都是暗著的。

本沒看到陸清時。

姜淺第一反應就是陸清時又有事出去了，正要問，張川就把燈打開了，看見眼前的辦公室清冷又蕭寂，莫名有一種這里已經很久沒人來過的錯覺。

眼前那張從前總是堆滿了各種文件和卷宗的大班臺上，此刻一本文件都沒有，電腦的屏幕是暗著的，那支他慣用的鋼筆，無論他走去哪里開會都隨帶著的鋼筆，此刻被放在電腦邊的筆記本上，不知道安靜的在那躺了多久，而桌上的茶杯，是倒扣著的，只有長時間不喝了后勤人員才會把茶杯倒扣起來，他那麼喜歡喝茶的人，天天都要煮一壺清茶，怎麼會把茶杯倒扣起來。

姜淺眼睫開始抖起來。

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籠罩著。

不相信眼前看到的，覺得又出現幻覺了。

這里是陸清時的辦公室，他每天都在這里辦公，怎麼可能會是眼前這般很久沒人來過的樣子？

可這幾個月以來他對的若即若離，想見他一面卻越來越困難，好幾次甚至懷疑過他晚上到底有沒有回來過……

姜淺腦子里難的厲害，為什麼快想不起來上次到底是什麼時候見到的陸清時？

明明不就是上周嗎？張川給帶提拉米蘇的那次，那天晚上陸清時給做了蛋黃南瓜，還帶去花園里散了步，可為什麼現在想起來，那陪在邊的那個人，竟然都是李堯的模樣？

“陸清時到底什麼時候回來？”一字一句的問，聲音已經是無法抑制的抖，“張川，你跟我說實話，哥哥他到底去哪了？”

張川默默嘆了一聲氣，紅了眼眶。

他看著眼眶里打著轉兒的淚水，嚨發哽，終是說出了實，“二小姐，先生九個月前就已經走了，您節哀。”

姜淺整個人僵在那里。

看著張川，仿佛本就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腦子里轟的一聲，全是嗡嗡作響的聲音。

然后眼前一黑。

子支撐不住，踉蹌的往后倒了一大步。

“二小姐！”十七急忙扶住，才避免了摔下去。

姜淺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

眼神是發空的，臉蒼白到看不出一的。

太更像是有無數把刀子在絞，只覺頭疼裂。

世界好像都在眼前旋轉。

張了張，可淚水堵在嚨口，嚨艱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不。

不可能。

不可能的！

“你騙人！”渾劇烈的抖，淚水瞬間就奪眶而出，“你說謊！什麼九個月前就走了，哥哥他一直都在我邊，我才剛剛嫁給他，我們才有了寶寶，張川，你覺得你說這些我就會信嗎？我什麼都可以接，哪怕就是哥哥不要我了，也請你如實相告，用不著找這樣的理由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