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淺跟著陸震霆走回正廳的時候，剛好看到白媛從偏廳出來，手里捧著一束從后花園里摘的月季。

的，淺黃的，煞是好看。

“爺爺，”白媛微笑，“我看院子里的花開的正好，就剪了幾，您不介意吧？”

月季被進了鎏金復古花瓶里，古古香的韻味配上艷的花朵，花瓣上垂著晶瑩的珠，別有一番韻致。

陸震霆哈哈笑，非常滿意，“爺爺不介意，反正不是什麼名貴花種，要說風雅，我這個老頭子恐怕都比不過你，這花的好看，誰要是將來娶了你啊，恐怕有福嘍！”

白媛聽了這句，擺弄花朵的手指微頓，的紅了臉，視線趕看向陸震霆后，轉了話題，“淺淺妹妹今天也在呢。”

白媛笑著跟打招呼，姜淺也只好輕輕笑了笑，算作回應。

看見白媛行自如，后背的傷恐怕應該好的差不多了，花是從后花園里摘回來的，一下午都沒有看見陸清時，他一直都在陪著白媛嗎？

姜淺心里像是被堵了一團棉絮，驟然有些不過氣，思緒浮沉間，就看見陸清時修長的影也跟著從偏廳那邊過來。

“清時，我這樣好不好看？”白媛笑著將花瓶轉向他，期盼著他的回復。

陸清時目在那束盛開的月季上落了一眼，不等他回答，陸震霆就打趣道，“肯定好看！誰能有你這手藝，把月季的比牡丹還好看，我家臭丫頭要有你一半本事，爺爺做夢都笑醒了，哈哈。”

白媛謙虛的笑，“爺爺您別這麼說，淺淺妹妹還小，再說誰也不是都有本事能十三歲就考上A大的，我爸經常還說淺淺績好又聽話，這麼好的孩子打著燈籠也找不著，說我比可不省心多了。”

陸震霆被這句話夸的無比舒心，正好傭人把午宴布好，陸震霆趕讓大家座。

正廳里氣氛一派和諧，在這和諧的氣氛之中，大概只有姜淺格外的悶悶不樂。

陸震霆坐在主座，左手邊坐著笑如花的白媛，白媛的左手邊是空著的，餐卻工整的擺放在那里，姜淺明白，那是給陸清時留的位置。

只能當沒看見，心里堵的愈發厲害，沉默的隨便挑了個位置坐下。

耳畔都是陸震霆和白媛的談聲，姜淺滿腦子都是陸清時馬上就要和白媛一起去M國做研究了，他們會大半年相在一起，雖然不信陸清時會喜歡白媛，可是為什麼這麼大的事，陸清時卻不告訴。

“不吃飯，發什麼呆，”一碗銀魚羹擱在了的跟前。

男人低沉有力的嗓音落在邊，姜淺下意識揪了指尖，回神的間隙，才看見陸清時不知何時坐在了側的位置。

心尖一，目不敢移向陸清時，只看向白媛左手邊的空位，那副餐正被傭人拾走，移到了旁的位置上。

趕低頭，捧過那盞銀魚羹，泯了一口。

滾燙的溫度差點燙到的嚨。

陸清時垂視著格外沉默的樣子，和上午在他車上喜笑開的模樣大有不同，明顯是有心事，“怎麼了？”

銀魚羹有點發苦。

這是姜淺此時此刻唯一的想法。

把銀魚羹咽下，就裝作平靜的說，“爺爺說，你和白媛姐姐馬上要去M國了，要半年才回來，是嗎？”

陸清時正準備同說這件事，見提起，他微微頷首，清雋的眉目被燈渲染的朦朧又遙遠，“文件下來的倉促，大家都是臨時接到調任，項目沒來得及仔細評估，但預計半年才能結題。”

姜淺抿著，雖然聽明白了陸清時大概也是前不久才接到的委任通知，只是沒來得及告訴而已，但上輩子親歷過這整個繁瑣的實驗周期，沒有半年，確實是回不來的。

“哦。”只說了這一個字，心里悶悶的，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

然后就又低下頭，喝了一口銀魚羹。

陸震霆也聽著這邊的對話，又問，“媛媛，既然時間吃，你們行程定了沒有，什麼時候走？陸家有私人機場，隨時都能安排包機過去。”

白媛看了眼陸清時，臉上盡是人的，然后才回答陸震霆，“爺爺，清時低調慣了，不喜歡張揚，這次和我們一起的，還有江城兩位研究院的青年科學家，還是不要鋪張了，而且機票都定好了，明天上午就走。”

姜淺呼吸發。

手里的瓷盞沒注意，濺了些微的水漬出來。

陸清時快速扯了紙巾，替將手背上的湯水去，他手指上的，覺到銀魚應是已經不燙，卻仍舊低眸看，“有沒有被燙到？”

姜淺眼睫著，沉默著沒回答，垂落的發底下那雙烏黑的眼睛卻止不住的泛起了紅意。

低著頭，陸清時自然看不見的表變化，看見手背并未發紅，也沒有起水泡，才算放下心來，正要收回手的時候，孩兒卻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指，然后一點點的用力，似乎想將他的手指握在掌心。

沒抬頭，呼吸很，用著極小聲的哽咽的嗓音喚他，“哥哥......”

陸清時沒聽清，因為的聲音幾乎被淹沒在陸震霆的說話聲和傭人們走上菜的聲音里，他耐心的俯過去，聽在說什麼。

他沒能看見眼眶里打轉的淚水，可這一幕，姜淺握著陸清時手指不放的這一幕，卻被對面的白媛看了個清清楚楚。

同為人，白媛到了不尋常。

陸震霆這邊正詫異著出發的時間竟然這麼，調令才下來沒兩天，明天竟就要走了，不過對他來說反而是好事，陸清時和白媛早些出國，兩個年輕人便能早些培養出，白媛在婦產科工作，本來以的資歷是完全不夠格進研究組的，得虧了白院長，才勉強給爭取到了資格。

“也好，早去早回，”陸震霆滿意的點頭，告訴白媛，“爺爺在這里祝你們一路順風，諸事順利，在國外要是不習慣，你盡可麻煩清時，你們青梅竹馬知知底，他不幫你誰幫你？要是這臭小子敢對你不好或是欺負你，你盡管告訴爺爺，爺爺一定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