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知道問了也是白問，那天第一天來上工的時候，是親眼看見姜淺穿著單薄的睡從先生房里出來的，把嚇得瞠目結舌，整個陸家誰不知道，這些年先生一直如兄如父照顧著小姐，可兄妹倆同住一個屋檐下，小姐怎麼可以……！！！

可小姐告訴，如果想活命就當沒看見，不要把什麼事都傳給老宅。

傭被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猜想先生突然會搬走，肯定和這件事有關。

“知道了，辛苦你照顧，做些喜歡吃的，明天我會回來。”陸清時道。

傭恭敬的掛了電話。

但等掛了電話，才想起晚上好像還沒給小姐洗澡，又匆匆走去姜淺的房間，輕輕敲了敲房門，“小姐，現在我幫您洗澡嗎？”

房門是虛掩著的，傭敲了一下就敲開了，臥室里沒有人。

傭嚇了一跳，但浴室的燈是開著的，傭聽見里頭有水聲。

姜淺的傷口不能遇水，傭知道靠自己是無法洗澡的，連忙又走去敲了敲浴室的門，“小姐，您在里面嗎？”

浴室里只有淅瀝的水聲。

沒有人回答。

傭覺得奇怪，小姐總不可能一個人淋浴洗澡，傷口染了那是非常麻煩的。

“小姐，我可以進來嗎？”傭加大了嗓門。

可姜淺還是沒有回應。

傭不放心，只好去開浴室的門，可誰知浴室門居然是被反鎖著的。

“小姐？！您沒事吧？”

等了一會還是沒有等到姜淺的聲音，傭就慌了，怕暈在里頭，正要想辦法撬門，突然，余的視野看見門底下——

緩緩流淌出的鮮。

傭整個人都嚇懵了。

那鮮混著自來水，有些淡，水已經融合，從門底下緩緩滲出，蔓延到了傭的腳尖。

“啊啊啊！！！來人啊！！！”

......

姜淺沉沉的睡了一天一夜。

除了有點疲累，沒有什麼特別的覺。

清醒之前，鼻子里又聞到了消毒水刺鼻的味道。

知道又進醫院了。

突然，一陣亮從閉著的眼皮上方亮起，意識到是有人要檢查的眼底，姜淺一不，假裝自己還睡著。

男人溫熱的指腹落在的太，掀開眼皮的那刻，聞到了對方上悉清冽的氣息，還帶著濃烈的煙草香。

“先生，小姐還沒醒嗎？”

聽見了張川的聲音。

“還好傭發現的快，小姐也太沖了，什麼事能讓這麼想不開竟然割腕自殺，這要不是您及時趕回去，小姐可就……”

陸清時沒說話，姜淺覺到頭頂上方的手電關掉之后，也沒聽見他離開的聲音，就繼續躺著裝死。

“你先出去。”陸清時開口。

張川點頭，見這里確實沒什麼需要他幫忙，就轉走了出去。

病房里恢復了安靜。

陸清時也沒再說話。

但姜淺覺到他也沒走，只就這麼坐在床邊，就算沒有睜眼，也預的到陸清時一定是在看著的。

他肯定在想是不是瘋了，為了氣他可以隨意傷害自己的，連命都可以不要，他一定覺得他好像從來就沒有真正的認識過。

有點可惜，姜淺覺得。

因為這輩子注定做不他所期的那個孩兒，有開朗的子，有前途明的未來。

有的，這輩子唯一想要擁有的，就只有一個他。

姜淺慢慢睜開了眼睛。

病房里線很亮，睜眼的那瞬，就被窗外的刺的蹙起了眉頭，然后又微微閉了閉眼，就在這眼皮的掀合之間，先是看見了自己手腕上纏著的厚厚的繃帶，然后就看見陸清時拔的影坐在床邊。

男人漆黑的目幽沉似海，平靜的看著。

金黃的從玻璃窗外進來，覆落在他英俊清雋的五廓，溫暖的，卻無法和他眉目間的冷涼。

他上的白襯衫有些皺，袖口和膛的位置都沾了跡，雖然看上去有些狼狽，卻毫無損他的英俊，姜淺猜測定是他一直在守著，擔心的傷勢不曾離開，所以連換件服的時間都沒有。

姜淺知道他早知道已經醒了，心里的緒也很平靜，要是換做以往他這樣看著的時候，早嚇得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又犯了什麼錯，但此刻沒有。

可以做到平靜的與他對視。

“給我一個理由。”陸清時聲音和預想的一樣冷。

姜淺不想理他。

他看著低垂的眼睫，無聲訴說著沉默，眼底的冷意幾乎要滲出來，“就因為不想出國讀書？”

病房里的氣氛冷到了極致。

“不想出去讀你可以跟我商量，為什麼要這麼極端，你把你自己的命當什麼？！”

姜淺幽幽嘆了聲氣。

理解他的憤怒和失，但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

“你知道是因為什麼，”回答，烏黑清澈的眼睛就這麼看著他，“你要是不拒絕我，如果你能讓我和你在一起，我就不會自殺了。”

陸清時結忍的滾。

手背上的青筋凸了起來。

姜淺知道他在制著怒火。

出那只纏滿了繃帶的手，輕輕握住他的手。

“你覺得我是瘋子也好，神經病也無所謂，我早說過你只能是我的，你救的了我一次，救不了我一輩子，如果我得不到你，那活著對我來說也沒什麼意思，就不要再管我了。”

“執迷不悟，自暴自棄，”男人嗓音冷冽，注視著的目里有多的失和痛心疾首不想知道，他避開握住他的手，大手掐住的下頜，迫使不得不看著他。

“姜淺，我把你養大，不是為了讓你不知自自毀前途，哥哥不求你能懂我的苦心，但至你不該這般自輕自賤，你告訴我，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滿意？！”

姜淺笑，這些話對來說本沒有用，日篩落在白秀氣的小臉，出幾分虛弱的蒼白笑意，“你說自輕自賤就自輕自賤吧，哥哥，我不想跟你繞彎子，我也知道你不我，但我不想再像從前那樣再抑著自己等你了，反正等也等不到，現在不是我想怎麼樣，因為我想怎麼樣，完全取決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