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嬈晃了一下神，再次站好，禮貌道謝，“謝謝。”

兩個人，明明睡過兩次，此刻卻裝得道貌岸然，一個斯文有禮，一個淺笑回應。

但這種表麵和平沒維持幾秒。

祁澤笑，“剛進這兒來，院裏都在討論你的功偉績。”

什麽‘偉績’，無非是在說一榔頭敲破了蘇兒的頭。

“嗯，算不上什麽偉績，我隻不過是恃寵生。”

薑嬈實話實說。

“祁琛擺平的？”祁澤嗤，定定地看幾秒，“你好本事，剛勾搭上我，轉又勾搭上祁琛。”

薑嬈有心想解釋，祁澤抬腳就走，眉頭一閃而過的厭惡，“我最厭惡水楊花的人，你越線了。”

“誒——”薑嬈正解釋，祁澤不給他機會，薑嬈跛著一條，追不上，隻能著他的背影歎息。

薑嬈不明白為什麽祁澤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明明在簡糖生日宴那天祁澤知曉和祁琛的互，不是也沒說什麽，為什麽現在........竟然毫不留麵。

薑嬈不能讓他真甩了，祁澤出來的時候，薑嬈蹲在長廊盡頭等他。

看見薑嬈，祁澤一挑眉。

薑嬈忙不迭地起，站起來太急，沒站穩。

祁澤手想扶的作都沒有，薑嬈撐著牆才堪堪站穩，臉上雖然笑著，心裏已經把祁澤罵了千萬遍。

“有事？”祁澤開口。

他明知故問。

薑嬈一手扶牆，紅輕啟，“沒事就不能等你了。”

祁澤抬腳就走。

薑嬈：..........狗男人。

連忙拉住祁澤，“欸，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想不出你什麽意思。”祁澤抬手看腕表，麵無表，“我趕時間。”

意思就是有事快說，有屁快放。

“昨晚才被我召喚，今天就馬不停蹄地過來上班，你腳傷沒法上臺，用腳指頭想，你都醉翁之意不在酒。”

這個‘酒’，指祁琛。

薑嬈：............

薑嬈斂神，“我跟祁琛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我剛找過他，他說你們在曖昧期。”

祁澤的話讓薑嬈麵有一瞬間的猙獰，“他撒謊。”

“就算他不撒謊，你也不可能借我上位，或許，你可以考慮換個目標，傍上祁琛，你的心願能更快實現。”

祁澤譏諷一句，毫不留地轉，渾然看不出昨天他麵對時的溫繾綣和意味深長。

他並不是不知道薑嬈的意思，隻是人扯上祁琛，他覺得敗興。

薑嬈恨恨地盯了祁澤兩秒，一回，祁琛倚著門檻，站在他後，不知道站了多久。

薑嬈此刻大恨，對上祁琛的眼，譏諷他，“背後聽，真小人。”

祁琛笑，不同計較，“甩了祁澤？”

薑嬈知道他說這話的意思，擺明是看完了和祁澤的整個經過。

“恰恰相反，你的好弟弟甩了我。”

薑嬈皮笑不笑地補充，“就算這樣，我也不可能跟你，你死了心吧。”

薑嬈跛著走兩步。

祁琛的聲音從後傳來，他沒有以以往溫潤好脾氣的形象出現，此刻終於出了獠牙，“薑小姐，我也不是非你不可，是瞧你有趣，逗一逗。”

薑嬈背影一僵，祁琛繼續說，“玩一玩而已，你別當真了。”

薑嬈從來沒有這麽生氣過，好像對祁琛，耐心總是不夠，薑嬈繃著臉，“祁主任，您也別忘了，我並非隻有你一個選項，祁澤雖然渣，但渣得明明白白，至於你.......”

薑嬈輕佻一抬眼，眼裏盡是不屑，“背後玩招，非君子所為。”

薑嬈極盡嘲諷，以前那會怎麽說都是薑家千金，落魄了也是有骨氣在的，在祁澤麵前都沒低過頭，在祁琛麵前，忍一時可以，一直忍，那不是的格。

祁琛覺得意外，以前他覺得薑嬈圓，事老練，慣會借力打力，現在........這個牙尖利的薑嬈，他要推翻之前的認知。

祁琛挲著下，看著薑嬈，旗袍穿在上，像歲月靜好的人，可是人張了，破壞了那份好，像隻嗆人的小辣椒。

祁琛：“你知道我們這個圈子有多髒嗎？”

薑嬈回眸一笑，“知道，你髒，祁澤也髒。而且你知道嗎？”

薑嬈那表上盡是嘲弄，“你人蘇兒睡了多男人........再來伺候你的時候，你也不嫌髒？”

薑嬈損，說他下麵是爛黃瓜。

又說，“你能拿我什麽？無非是一份工作，老娘不要了。”

回眸一笑百魅生，薑嬈的的確確有狂傲的資本，但人發瘋，隻會讓男人更讓人想折斷的羽翼。

祁琛遙遙衝薑嬈一笑，“我當然知道，但是薑小姐，你知道嗎？我看穿了蘇兒的伎倆，卻還放任，為什麽？”

薑嬈微微抬頭，沒吱聲。

祁琛為解了，“我花點小錢，就搖尾乞憐，我喜歡看哈狗的樣子。某種程度上，是雙方各取所需。”

祁琛說得冷酷無，玩味反問，“你說你之於祁澤，是不是也是這樣？”

薑嬈臉一白。

祁琛無意探究更多，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做了這次談話的終結，“薑小姐，在家好好休息。”

“我會的，謝謝關係。”薑嬈真的氣狠了，說得咬牙切齒。

祁琛這意思，擺明不就是說這一份工作保不住了，多休息幾天。

薑嬈拖著一條殘慢慢走，這會太大，薑嬈覺得熱，鬆開旗袍脖頸合的盤扣，白皙細膩的皮出來。

薑嬈了脖頸，到一層細細的薄汗。

這步棋，終究是走錯了。

薑嬈出劇院的時候沒人來送。

倒是收拾好東西出去的時候，馬倩在一旁言又止。

薑嬈不知道劇院的同事們有沒有聽到風聲，但事實就是這樣，踩高捧低，人走茶涼。

薑嬈在這裏東西不多，剩一套化妝品，兩套常服。

化妝品沒要，快要出門的時候，馬倩喊住，“薑嬈，你還落了一套化妝品。”

薑嬈低頭，馬倩的手裏一套化妝包，薑嬈眼睛看向的時候，馬倩手瑟了一下。

“送你了。”薑嬈說的雲淡風輕。

馬倩立刻把化妝包抱在手裏，眼裏著欣喜，“謝謝。”

薑嬈擺擺手，花點小錢，卻能當的上帝，留著馬倩還有用。

覺得自己卑劣，其實懂祁琛的意思。

但本質上，何嚐不是跟他一樣的人。

隻是，不願意承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