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諾這下是真的眼淚嘩嘩的。

這排山倒海的父，來的如此濃烈，本招架不住啊。

“嗚嗚嗚……”

用力眼淚，可那些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怎麼也不掉，一顆接著一顆從眼眶里滾出來。

直到沐清風攬住的肩膀，輕輕替順著后背，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嘆了一聲。

“你有個好父親。”

“嗚嗚嗚……”

跪在他們旁邊的姜磊已經方寸大，這與他設想的場面截然不同，竟然到了滴驗親這一步，慕容云如此暴烈抵抗。

他只能看向皇后慕容錦華，可對方卻不再給他任何暗示，仿佛徹底將他廢棄。

他悟了，心灰意冷得跌坐在地上，里含糊不清得喃喃著“狡兔死，走狗烹，狡兔死……”

老皇帝為了籠絡慕容云，更為了安今夜赴宴的群臣貴族，更不可能留這一個區區姜磊，直接沉著臉命令道“來人吶！把姜磊給朕拖出去，打死！”

“不，不要啊！！！”姜磊驚恐得往前爬，邊爬邊求饒，“皇上饒命，饒命啊！皇后娘娘救救微臣，求您救我啊……”

慕容錦華立即站了起來，眼中掃過一抹寒意。

“本宮為何救你？你舉薦佛，差點害了皇上，本就鑄大錯，本宮念在你頗有才學，又是新晉保送生，才小懲大誡，沒想到你執迷不悟，再次挑撥慕容家是非，這一次，誰也救不了你！”

姜磊哭喊起來，“不！皇后娘娘，您不能這樣棄我不顧啊……我可是聽您……”

慕容錦華眼神一掃，立即有侍沖過去，直接給了姜磊一個大子。

“你瘋了是不是？竟敢攀扯皇后娘娘，玉皇大帝給你的膽子嗎？也不想想你遠在敏州的家人，若他們因為你到牽連，那可是滅九族的大罪！”

侍一句話，震得姜磊人都呆了，神恍惚得趴在地上，任由角的沫緩緩流下來。

可就在侍要把姜磊拖出去打死之時，沐清風卻突然攔住了他們。

“慢著。”

沐清風轉看向老皇帝和慕容云，神嚴肅道“父皇，丞相大人，此事尚有疑點，可否讓兒臣將姜磊帶回大理寺仔細審查清楚？”

老皇帝看了一眼慕容云，后者雖然還是臉沉，卻沒有拒絕。

他便點了點頭，“好吧，此事給老九你來理，務必記得，一定要徹查清楚，不能讓老丞相和諾兒再蒙不白之冤。”

“兒臣遵旨。”沐清風拱手領命。

中秋夜宴，幾乎是不歡而散，各路大臣們從二門出宮時，都是低著頭各走各的，腳步匆匆，甚至聽不到任何歡笑聲。

沒有人知道今晚這一場宴會上發生的事到底代表了什麼，也沒有人知道九王爺到底會查出來什麼，但誰都能覺到，山雨來，人人自危。

馬車上。

慕容諾和沐清風面對面坐著，眼睛還紅紅的，像只小兔子似的。

本想隨著老爹回丞相府的，但阿巧還沒醒來，放心不下，只能先把阿巧安置好，確認沒事了之后再回去安老爹。

“沐清風，今晚這一切，都是皇后娘娘安排的對嗎？”不再慕容錦華姑母了。

沐清風察覺到這一點，不聲得點了點頭。

“不錯。”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今晚會出事了？”

“猜到了，從八月初五阿巧失蹤和皇后送來奇怪的壽禮時，已經覺得不太對勁。”沐清風皺了皺眉頭，“但我也沒想到，今晚會布下這麼多局，像是……”

“像是要徹底扳倒我爹，還是徹底毀了我？”

慕容諾也捉不這一點，“不是我爹的親妹妹嗎？我和也有緣關系，怎麼能對自己的親人這麼狠？”

說著，又仿佛要哭了似的低下頭。

沐清風只好起坐到邊，摁著小姑娘的腦袋，悶悶得撞進自己懷里，“哭吧，今晚你委屈了，好好哭出來……”

小姑娘用手撐著他的口，抬起頭來，眼神亮晶晶，干干凈凈得看著他。

他還沒來得及收起眼里漫出來的疼惜。

“我這會兒沒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