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往汾的路途上，沐清風還真坐在馬車里，認真研究了那件比翼雙飛蝶的肚兜。

“繡工算是上乘，用的是上好的云綢和銀線，這種云綢出自桑城，每年的產量很，只供給皇室和五品以上的員所用。”

“你的意思是，死者很可能是家小姐？”慕容諾問。

沐清風點了點頭，“可惜除了蝴蝶發簪之外，我們并未找到其他能證明份的線索，只能等進了汾城之后，再調查究竟是何份。”

找了半日，除了車轱轆印指向汾方向而來，就再也沒有其他收獲，山上岔路多，樹林里還有野出沒，所以當天邊浮現一抹淡淡的暮時，沐清風便下令不再搜尋，繼續趕路。

跟在他們馬車后面的便是死者的馬車，由那匹棗紅馬拉著，一路響著叮鈴叮鈴的車鈴聲，就好像那香消玉殞的魂在哀怨得訴說著心中的悲愁。

直到余暉散盡，繁星躍上夜幕，隊伍在快要到達山頂時，發現了一間簡陋的茅草屋。

屋門敞開著，有一個獵戶打扮的中年男子正在門前的空地上生火，旁邊還放著兩大塊新鮮的塊。

沐清風和慕容諾有意打聽命案的線索，便下了車，走到茅草屋前與那獵戶打招呼，但并未表明真正的份。

“我與夫人來汾探親，車上的水都喝完了，想向你討點水喝。”

獵戶并不意外，連頭都沒抬，手指了一下屋子里，“缸里有，自己去取。”

沐清風便示意伍叁七去屋子里取水。

慕容諾看著獵戶把大塊直接在樹枝上，放在火上干烤著，便與他套起近乎。

“這樣烤，里沒味道，我帶了獨家制的香料，要不要幫忙？”

獵戶這才抬起頭來，兩大片兜腮的胡子，黝黑糙的皮被火照到發紅，顯得有些猙獰，一雙微微鼓出來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圓，眸子亮的猛然一看，還有點嚇人。

慕容諾可是整日與尸打道的人，面對這樣的容貌，心毫無波瀾，還一臉和氣得笑著。

反倒是獵戶怔愣了一瞬，才遲疑著將手里的串遞過來，什麼話也沒有說，起去搬了兩個木頭做的小凳子過來，給沐清風和慕容諾坐。

加上慕容諾帶來的香料，烤一下子有了濃郁的香氣，慕容諾又借了獵戶的小刀給塊打花刀，方便香料混著油脂滲進里。

作很是練，獵戶默不作聲得添柴，偶爾忍不住便向那邊瞟一眼。

“你一個人在這兒住？”沐清風搭訕道。

獵戶目從冒著油滋滋熱氣的烤上挪開，看向沐清風搖了搖頭，“我住在山下，這兩日在山上打獵，才住在這里。”

他聲音很，說話有點生，似乎很與人流所致。

“你是我們進山后到的第一個獵戶。”慕容諾一邊翻烤串，一邊笑著道。

獵戶的目又像是被吸引似的，盯住了那塊差不多了的。

“我來得早，其他獵戶還要過幾日才會上山，所以這幾日山里清凈。”

“這兩日你可見到其他人路過此？”沐清風又問。

獵戶搖搖頭，“只有你們。”

慕容諾和沐清風飛快對視了一眼，他的不假思索，讓兩人心中生出疑。

獵戶似是有所察覺，神有些古怪似的打量他們，才側指著他們停在小道邊，被幾個暗衛看守著的那輛掛著車鈴的馬車。

“不就是你們嗎？”

慕容諾和沐清風都是一愣。

“你見過那輛馬車？”他們不約而同地問。

獵戶點點頭，“昨晚來討水喝。”

“幾時？”

“戌時吧。”

“男的的？”

“一個男子。”

聞言，慕容諾頓時眼一亮，手腕一抖，整個塊沉進火團里。

獵戶騰地站起來，一把搶過慕容諾手里的樹枝，急之下，抓住靠近火焰的那一段，燙的他眉頭狠狠一皺。

但還是沒有放手，只是換了只手握住樹枝后面一段，然后將燙傷的那只手在擺上輕輕蹭了蹭。

見狀，慕容諾便趕伍叁七從馬車里拿來燙傷藥。

獵戶卻不要。

“我皮糙厚，過幾日便好了。”他將燙傷的手往背后一藏，眼睛直勾勾盯著那塊烤得焦紅的塊，暗暗吞了一大口口水。

慕容諾被他饞的模樣逗笑了，從始至終，他都沒怎麼看過慕容諾，眼里只有這塊，應該是個長相兇惡，心單純的大吃貨吧。

想了想，慕容諾拿起剛才割的刀，道“有盤子嗎？我切小塊，大家分著吃，可以嗎？”

讓暗衛拿了好些炊餅和其他干糧放在火邊烤著，用這麼多干糧和的香料，還有燒烤技，換一部分給大家分著吃，不算過分吧？

心里盤算著，便看見那獵戶很是不舍似的，忍痛割一般艱難得點了點頭。

又把串給遞了回來。

“沒有盤子。”

好吧。

慕容諾只好讓暗衛去取自己馬車里的盤子，然后將塊分了好幾份，給獵戶的那一塊是最大的，烤的最好的，獵戶也沒跟客氣，抓起一塊猛地塞進里，大口大口得咀嚼起來。

“香！”

慕容諾撲哧一笑。

“我沒騙你吧？還有一塊，待會兒我們離開前，我再給你烤好，再加上干糧，夠你吃好幾天了。”

獵戶愣住，很是不解得看向慕容諾，又看了看正在不不慢品嘗烤的沐清風，猶豫了一下，才問道“你們想要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