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幽幽，淡墨籠罩著天空，零散的星與風霜居的燈火相輝映。

沐清風和慕容云陪慕容諾一起用了晚膳，便再次回到花廳里商議軍事，沒等一會兒，孫大人那邊派了人，將整理好的名冊送來了。

整個汾城里的詹姓之家約有兩千八百戶，城外的村子里是否還有，尚且沒有來得及統計。

慕容諾直接將名冊給了伍叁七，找人這種事，他和手底下那些暗衛可比擅長多了，至于慕容諾自己，也有要等的人。

書房。

“王妃娘娘，蝴蝶夫人到了。”小喜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進來吧。”

慕容諾應了一聲。

姿婀娜窈窕的蝴蝶夫人推門而，比起白日里見過的那一套淺藍裳，晚上再見時，所穿著的白又更多了幾分仙氣，尤其是眼角妝繪的蝶翼，將的嫵多展現的淋漓盡致。

慕容諾邀請坐在桌旁，小喜送來兩盤點心，又給們各沏了一杯茶，然后才關好門離去。

“王妃娘娘，沒想到這麼快，咱們就又見面了。”蝴蝶夫人嫣然一笑。

慕容諾盯著那張好看極了的臉，羨慕地說笑道“夫人不但會打造飾品，梳妝更是致不凡，來了汾這半年，一定俘獲了不城中貴族和才子的心吧？”

蝴蝶夫人眼神微微一怔，才笑道“妾怎比得過王妃的天生麗質，而這汾權貴才子們，又怎麼比得過南淵王一手指頭？您和王爺乃是神仙眷，羨煞妾這等凡人呢！”

不愧是生意場上的子，說話圓潤，吹捧自然，慕容諾在蝴蝶館時，一心只想著找死者的份，竟然忽略了很多細節，現在就像是重新認識眼前的子一般，仔仔細細得打量著對方。

“夫人，今晚請你過來，還是想問一問關于孫家四小姐的事，不瞞你說，那孫前夜已經死了。”

“什麼？！”

蝴蝶夫人聞言臉大變，原本的臉上一下嚇得了幾分，似是不敢相信地看著慕容諾。

“今日我去蝴蝶館尋的那金蝴蝶發簪，便是我在城外的山上撿到的，還有一輛馬車和車上的尸，現在已經得到孫大人夫婦的認尸證實，就是孫。”

“前幾日妾還見過，怎麼會……，因何而死？”蝴蝶夫人微紅著眼眶問。

慕容諾避開不答，轉而問“夫人，你可認識‘詹郎’？”

聽到這個稱呼，蝴蝶夫人又是眼神一驚，沉默良久，才點點頭道“認識。”

“可下午在蝴蝶館里時，你并未與我提及過他。”慕容諾道。

蝴蝶夫人蹙眉道“妾并不知道孫小姐……王妃娘娘，”抬眸看過來，眼眸中一層薄薄的水盈，看起來很是楚楚可憐，“孫小姐的死，與詹郎有關嗎？”

“暫時還不知道。”慕容諾搖了搖頭，“若你能再說一些關于孫小姐和詹郎的事，或許能幫到我們。”

蝴蝶夫人微微頷首，“妾一定知無不言。”

“那好。”

  慕容諾不再繞彎子，直接道“之前你說孫小姐與你相甚好，經常去蝴蝶館向你請教蝴蝶刺繡，可我從的侍婢口中得知，卻并非如此，夫人，你可有什麼瞞我的？”

蝴蝶夫人苦笑了一聲。

“青竹一定告訴王妃您，妾與孫小姐因為‘詹郎’生過口角，而且還幾次三番去蝴蝶館找茬吧？”

慕容諾沒有馬上回應，因為其實青竹所說得更加詳細，甚至還說了一些聽來很離奇的說法。

比如青竹曾經聽孫小姐說過，坊間傳蝴蝶夫人其實是個妖孽，會吸食男人的氣，才會生得妖嬈又有魅力，讓城中年輕男子們趨之若鶩，為爭風吃醋。

至于那位詹郎，他雖是孫的郎，卻出于一些原因，不得不與蝴蝶夫人有接，孫便生了醋意，總是找由頭去蝴蝶館理論，攪和了幾次蝴蝶夫人的生意，兩人自然鬧得不大愉快。

所以從青竹的角度來看，詹郎與小姐私奔那是郎有妾有意，而蝴蝶夫人才是真正與孫有舊怨之人，若也對詹郎有心思，趁著他們私奔的中途陷害孫搶奪詹郎，也不是不可能的。

短短一會兒，蝴蝶夫人又嘆了口氣，道“妾無意瞞王妃娘娘什麼，只不過事關孫小姐和詹郎二人，妾只是一個旁觀者，置喙過多，恐怕失了分寸。”

“你和詹郎，你們……”慕容諾言又止得看著。

蝴蝶夫人淡淡一笑，“并無男之。詹郎確實因為一些原因，單獨出過幾次蝴蝶館，但妾與他之間清清白白，是孫小姐誤會了。

妾曾多次向孫小姐解釋，并不愿意相信，還執意要闖妾的居室檢查，這才起了爭執。”

“夫人可否告知，是什麼原因，使得詹郎要單獨出蝴蝶館與你見面？”慕容諾問。

蝴蝶夫人猶豫了一下，才道“他將家中的一些田契和宅子私下賣給了我，說是要離開汾去他鄉謀生，手頭需要活錢，妾正好想在汾定居，便圖了個方便。”

原來是這樣啊……

慕容諾恍然大悟，可又不太明白得再問“這也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為何你們不向孫直言相告？”

“詹郎怕孫小姐看不起他，失了意，所以求妾幫忙瞞，只是沒想到，孫小姐誤會后竟然生出許多是非來，還影響到了妾的蝴蝶館，早知如此，妾是無論如何不會答應幫這個忙的。”

蝴蝶夫人皺著眉心嘆氣。

這一番說辭聽來并沒有什麼問題，且蝴蝶夫人雖與孫有過爭執，但慕容諾心里還是沒有將列懷疑的名單中。

因為死者不僅僅是中毒和到鈍重擊，生前還過侵犯，憑這一點，蝴蝶夫人便不可能做到。

只是……

“夫人，那些田契和宅子的契約可否送來讓我看看？”慕容諾心思一轉，問道。

蝴蝶夫人點了點頭，“明日便派人送來，王妃娘娘。”

頓了一頓，慕容諾才想起來似的追問“對了，詹郎，他究竟什麼？”

“詹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