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沉迷》第78章 、番外5

在羊城度過了一個熱鬧的除夕, 過了新年那幾天,舒鷂和周酩遠把車子寄存在羊城南端的碼頭,改了乘船出行。

航行時間很長,要在游上生活一個多星期。

先是環東沙群島, 然后去相鄰島國海域和碼頭, 最后返還回瓊省。

一共5層, 包含了餐廳和娛樂項目,圖書館、酒吧、咖啡廳、還有一層可以購的商店, 連棋牌室都有。

舒鷂和周酩遠白天在甲板上的傘下曬太, 看碧海藍天,也看島嶼上翱翔的海鳥和偶爾躍出水面的游魚。

晚上在酒吧或者圖書館里,聊天看書,也會靜靜坐在窗前什麼都不說, 只是看著這艘游上的燈映在海面的波瀾上, 然后又攜著這一片亮晶晶的海水,勇敢地闖深沉夜

只有一天,舒鷂好奇心起, 想拉著周酩遠去打麻將。

的話說:“麻將是國粹啊,小, 大醒腦。”

那天早晨,窗外不知道是什麼海鳥在鳴, 舒鷂背對著周酩遠坐在床上。

, 落在潔的背部上, 舒鷂把頭發用手攏起來:“周酩遠,幫我扣一下扣子吧。”

購置的花紋松垮地垂在背側,舒鷂還是很瘦,脊里淤積著清晨海面上的

有一綹沒攏住的長發, 被得有些彎曲,蜷在白皙的皮上。

周酩遠正在扣襯衫袖口的扣子,聽見舒鷂的話,把目垂落在背上,又上移到秀頎的天鵝頸上。

最后還是老老實實把勾起那綹長發,準備幫扣好.

舒鷂昨晚說了,今天想去棋牌室打幾圈麻將。

再做一次的話,周酩遠怕今天久坐會不舒服。

但他的邪念剛打消,舒鷂就冤枉他。

還以為背上劃過的發是他的指尖,扭頭昵他:“流氓,昨晚明明才剛做過。”

說完又補充一句,“而且做到了今天凌晨。”

被冤枉的周酩遠莫名憋屈,干脆把人扳過子,吻上去。反正都被罵流氓了,干脆就流氓些吧。

這麼一折騰,又吃過早飯,到棋牌室時已經是上午10點多。

棋牌室是米的壁紙,桌椅都有些歐洲復古那種風格,再加上游這個大場景,讓人想到《泰坦尼克號》。

里面幾桌撲克,幾桌麻將,還有下跳棋和圍棋的。

沒湊夠四個人,舒鷂拉著周酩遠在圍棋桌邊坐下,邊下棋邊等著湊牌局。

不會圍棋,拿了圍棋棋子和周酩遠下五子棋。

這些娛樂活周酩遠也很,對棋牌類并不

但他真的是聰明,五子棋規則又簡單,連著4、5局,舒鷂局局都是輸的。

周酩遠贏了也不容易,要承舒鷂這個小敗將的攻擊——在桌子底下暗地踩他的腳。

帶跟的小皮鞋,踩一腳也還是疼的。

最后一局五子棋,眼看著舒鷂又要輸,周酩遠的黑子已經連4個,舒鷂的白子還散落得不形。

怎麼堵也堵不住他連5個一排,舒鷂索耍賴,從兜里出一塊巧克力,用下棋的姿勢,放在周酩遠的4個黑子旁邊。

巧克力是昨天在餐廳吃飯時游上送的。

的錫紙包裹的一小坨,尖尖上還了一個黑心形狀,比圍棋棋子稍微大一些,落在棋盤上。

舒鷂放好巧克力,也多說,就嗲著嗓音了一聲“酩遠哥哥”,然后定定看著他。

于是周酩遠笑了,甘愿耍這個賴皮。

他骨節分明的手游走在棋盤上,先把自己馬上連5個的棋給拆了,又手拿了舒鷂兩顆白棋子,愣是幫舒鷂先補了5個一排。

5個白棋子尤其顯眼,周酩遠收了巧克力,投降一樣宣布:“你贏了。”

舒鷂兩只手擋在邊,小聲問周酩遠:“這位選手,你收到的賄賂還滿意嗎?”

周圍是棋牌室特有的喧嘩,麻將推牌聲和撲克摔在桌面上的聲音混一片,玩家們或是興或是懊惱的談和驚呼也混一片。

周酩遠在人聲鼎沸里輕笑:“不滿意。”

“那你還想要什麼?”

“算了,早晨收過利息了。”

舒鷂不知道想到什麼,耳尖泛起一點,皺著鼻子小聲驚呼:“周酩遠,你真的是鬼。”

棋牌室又進來幾個新人,舒鷂終于湊夠一桌麻將。

舒鷂坐在桌邊,周酩遠搬了張椅子坐在斜后方觀戰。

舒鷂會玩是會玩,就是總也不到胡牌,連著輸了一個多小時,舒鷂趁著洗牌的功夫,湊到周酩遠邊。

滿桌臨時的牌友都是陌生人,只有周酩遠一個親信,舒鷂也就跟他才能咬耳朵撒

輸牌時候大方得很,到了周酩遠耳邊就氣的小姑娘,哼哼唧唧:“周酩遠,你要是會玩牌就好了,我被他們幾個贏了。”

周酩遠思索著回答:“會一點,我來?”

舒鷂對于周酩遠有一種盲目的信任,立馬起,下都揚起來,對著三個牌友說:“我搬來救兵了!你們幾個把錢準備好!”

其實輸贏就是個樂呵,沒人用錢,贏了輸了都是用撲克代替的。

其他三個牌友也笑:“行行行,讓這個帥哥來,我們照樣殺個片甲不留。”

舒鷂對麻將不通,勉強算是會玩。

周酩遠是本就不會,還是剛才在后看了幾局,才清玩法的。

可能商場里爬過的人,腦子到底轉得快,倒是沒浪費舒鷂這番吹捧。

他這個救兵沒給舒鷂丟人,實打實地贏到底,自從周酩遠上桌,其他人都沒胡過。

牌友里稍微年紀大一些的男人著下:“好了好了,知道你家這位牌技了得了,我可不陪著你們秀恩,準備吃飯去吧?”

舒鷂得了便宜還要賣乖,笑著拱手:“承讓承讓。”

惹得桌上的其他人一陣善意的笑聲。

舒鷂挎著周酩遠的手臂離開棋牌室,翻著手機查了查,開開心心地說:“周酩遠,今天的飯后甜點有涂了開心果醬的板栗蛋糕!好想吃。”

上的餐廳很大,每天供應的飯菜不太一樣,會通過公眾號通知游客,周酩遠覺得大部分人都不會看,想吃什麼到餐廳看一圈就知道了。

只有舒鷂,像個小孩子,每餐之前都認認真真地看一遍通知文章,然后在往餐廳去的路上,認真地期待。

從一層的棋牌室,一直期待到三層的餐廳。

一路上都是雀躍的。

可能是昨天夜里氣溫低,早晨起來時海面上泛著一層濃霧,在游里走來走去像是誤仙境。

現在太出來,海面溫度升高,霧也變得稀薄,接近散去。

舒鷂穿了一件淡灰的風,風很有設計,背后都是薄紗。

拎著的小包包走在游的走廊里,右側是窗外薄霧彌漫的海面,風上的紗隨著的步伐輕輕晃

周酩遠忽然像是一場海市蜃樓,等霧散了就要消失。

舒鷂像是應到周酩遠的心思,忽地轉,又跑回來,拉著周酩遠的手臂:“快走呀,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快快快。”

小姑娘勁兒還大,周酩遠這個大男人,都被舒鷂拽得稍微趔趄了一步。

他揚起角,把剛才自己那一瞬間的患得患失告訴舒鷂:“我剛才覺得你像海市蜃樓,怕你和霧一起散掉。”“周酩遠你想得,我散掉了你還去找其他是吧?我就不,我要黏著你一輩子。”

說完,舒鷂才笑了,小聲和周酩遠說:“其實我剛才也覺得窗外的霧有些邪門,總怕一回頭就看不見你了。”

周酩遠愣了愣:“可能是心有靈犀吧。”

餐廳里食客很多,放得都是經典老歌,節奏舒緩,讓人愉悅。

吃到后面,舒鷂起:“我去拿一塊開心果醬的板栗蛋糕,你等我哦。”

結果這一走,將近15分鐘都沒再回來。

周酩遠吃完了一整份牛排,等了一會兒,看見舒鷂位置上的沙拉連蔬菜都有些水了,不皺了皺眉,出手機給舒鷂打電話。

電話打通,但是沒有人接聽。

他才看見,舒鷂的手機就放在桌子上,并沒帶走。

周酩遠眉心越蹙越,剛準備起,聽見后有人他:“周酩遠。”

他回眸,看見舒鷂端了兩個金邊小碟子往回走,臉上掛著燦爛的笑。

剛才高高懸起的心臟終于歸位。

舒鷂把其中一個小碟子放在他面前:“排隊拿板栗蛋糕時候看見的,順便幫你排了一個,紅薯燕麥撻。”

其實周酩遠很對吃的東西有什麼特別興趣的時刻,是剛登船那天晚上,餐廳做了這個紅薯燕麥撻。

可能是最近整天和舒鷂在一起,被帶的,食慢慢也好起來,紅薯燕麥撻端上來,他還真就多吃了一些。

舒鷂看見了,也就記住了:

紅薯燕麥撻是周酩遠吃的東西。

“是不是我回來得慢你擔心啦?”

舒鷂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去看周酩遠,笑瞇瞇地問,“怕我和海霧一起散掉?”

周酩遠笑著:“是啊。”

“準備好找哪個了沒?”

“……沒有。”

舒鷂舉起一只手:“不鬧你了,我可以解釋。”

舒鷂過去的時候,本來是想著端一份開心果醬板栗蛋糕就走的,余瞄見了廚房里端著烤盤的廚師,舒鷂多問了一句:“今天還有其他的甜品嗎?”

“本來是沒有的,開心果醬板栗蛋糕的原材料不太夠,后廚準備烤一部分紅薯燕麥撻補充。”

舒鷂當即想起周酩遠,他難得有喜歡的東西,決定為周酩遠排隊等一個剛出爐的甜品。

離開餐桌時沒覺得會出來時間長,手機也沒帶,又怕跑過來跑回去,萬一紅薯撻出爐,會都被其他客人拿走。

舒鷂干脆用了最笨的方式,守在那兒沒走。

“我是第一個選紅薯燕麥撻的客人,給你挑了一個餡料看上去最足的,這個焦糖上得也最好看,趁熱快吃啊!”

舒鷂不斷催著周酩遠的樣子,有點像那種生怕自家人吃不到好東西的小老太太。

周酩遠笑著說出來時,得到了的反相譏:“我要是小老太太,你就是小老頭,反正我們是夫妻,得是一樣的,我是什麼,你就得是什麼!”

一頓午飯的時間,海面上的霧終于散盡,波粼粼。

甲板上有工作人員忙進忙出,好像是在搭建舞臺一類的東西。

舒鷂是個好奇寶寶,拉著周酩遠往甲板上走,蹦跳在燦爛里,偏偏又十分有禮貌,找到一位不算忙的工作人員,問:“您好,請問,甲板上是有什麼活嗎?”

工作人員對客氣的客人向來也很客氣:“傍晚會有樂隊在這里演唱,5點左右開始,您可以提前來,能占到好視角的位置呢。”

“好呀,謝謝你,我們會提前來的。”

下午四點多時,舒鷂和周酩遠早早去了甲板上。

傍晚稍微起了些風,周酩遠把大披在舒鷂上,兩人去的早,很幸運地坐到了第一排中間的位置,視角剛好。

舞臺上已經搭好了,后排放了架子鼓,前面是鍵盤、貝斯和吉他。

麥克風上系著一條漂亮的銀緞帶,隨著海風,輕輕飄

出場的樂隊并不是很出名,和Healer這種國頂團比相差很多,現場也沒有Healer演唱會氣氛那麼嗨,但還是讓人愉快。

快樂是一件,不會分價格的事

樂隊里的幾個年輕男人對音樂的熱,從他們的目中就能看出來,傳遞給觀眾們的,是舒適的快樂。

舒鷂在周酩遠的大里,隨著一首民謠輕輕晃著頭,隨口說:“其實坐在舞臺上認真唱歌的男孩子,還是很有味道的。”

周酩遠若有所思地輕輕點了下頭。

樂隊員唱了幾首歌,天漸漸暗下來。

路過一群小型島嶼,又沿著航線巧妙躲避開,賓客差不多也到了要開始晚飯的時間了,剩下的座位稀稀落落。

主唱的年輕男人握著麥克風:“可以把舞臺借給你們哦,有沒有想上來為同伴獻上一首歌的朋友?”

他正說著,一眼看見臺下的周酩遠。

昏暗,甲板的圍欄上纏繞著的橘燈點,忽閃忽閃、明明暗暗。

周酩遠又白,坐在這樣的場景里,安靜地看向舞臺時,大概有一種和周遭熱鬧不怎麼符合的冷清氣質。

主唱愣了一瞬,才看見周酩遠旁邊的舒鷂,然后他笑著調侃:“哇,我看見了一位非常非常帥的帥哥,看看能不能幫你們請他上來唱一首歌。”臺下剩下的觀眾很有興致地起哄:“請上去!請上去!”

主唱大笑:“我有些擔心他上來之后,風頭蓋過我,不過喊得很大聲的那幾位士,別激,人家是陪友一起來的。”

起初舒鷂和周酩遠還沒反應過來是在說他們,舒鷂甚至還笑著附和,喊了幾句:“請他上來!”

結果主唱說:“第一排,中間位置那位只穿著襯衫的男士,外套披在上的那位,說的就是你,你愿不愿意上來,和我比一比誰帥?”

周酩遠挑了下眉梢,然后落落大方站起來:“比吧。”

“哇哦!”

主唱的男人笑道,“朋友們!他來了他來了,他帶著帥臉走來了!”

后的樂隊其他員也笑了,吉他手拿起麥克風:“別比了,你下去吧,你不及人家帥哥的百分之一。”

連鼓手也敲了一串的節奏,表示認同。

臺下一片哄笑。

場面一度嗨起來,很有那種民謠酒吧的覺。

主唱捂著臉:“行吧,起碼我還有一副好嗓子,這位帥哥朋友,要不要為你的朋友唱一首歌?”

他說著,把手里麥克風遞出去。

周酩遠接過麥克風,神態自若。

其實他不會唱歌,聽歌都很

周酩遠在該年的年紀,沒有年過。

別的年把耳機塞在耳朵里聽流行歌曲做作業的時候,他坐在金融大廈里理公務。

只有環境吵鬧時,他才會戴上耳機,放個輕音樂聽。

說是在聽,其實只是為了隔離環境里的喧囂,起到降噪的作用。

所以他不會唱歌,從來沒有過在洗澡時、或者在某個清晨的路上,哼唱歌曲的時刻。

不過此刻,周酩遠站在臺上,忽然很想為舒鷂唱一首歌。

他扭頭,很從容地和樂隊的男孩們商談:“能不能幫我找一首歌,我不知道歌名。”

“沒問題,歌詞知道嘛?”

周酩遠要唱的歌是今天中午吃飯時,在餐廳聽到的。

當時舒鷂去幫他拿紅薯燕麥撻,很久沒回來,他閑下來,才像忽然恢復了聽力,聽到一句“也是因為有你才會變得鬧哄哄”。

歌詞搜到了,歌名《人間》。

周酩遠笑了笑,確實,這歌也是該唱給舒鷂聽,他確實是因為,生活才變得更有人間的煙火氣息的。

臺下的舒鷂不明所以,從來沒聽過周酩遠唱歌,卻看見周酩遠從容接下麥克風,坐在主唱位置的高架椅上。

一只直,腳踩在地面,另一只腳蹬在高價椅的橫欄上。

周酩遠穿著一件白的休閑襯衫,調整了一下麥克風的高度,對著臺下輕輕笑了笑:“舒鷂,送一首歌給你。”

舒鷂愣了一瞬。

好像看見周酩遠里的年氣息,破繭而出。

周酩遠的袖口卷在小臂上,海風咸咸吹過來,他垂了眸子,看向手機上的歌詞。

只看了幾秒,前奏還沒完全過去,他記住歌詞,把手機收回袋里。

舒鷂聽出來,那是一首老歌的前奏,原唱是一位聲音很特別的人,聲線很高。

而周酩遠是偏低音的。

他唱出第一句,臺下的吵鬧忽然噤聲。

介于干凈與煙嗓之間的聲音,忽然劃破海面上的平靜。

與海鳥鳴相和,帶著純粹的深

“但愿你的眼睛,只看得到笑容。

但愿你流下每一滴淚,都讓人

但愿你以后每一場夢都不會一場空。”

周酩遠手很隨意地搭在麥克風上,冷白的手腕浸在月里,手腕上戴著一只樣式古樸的手表。

他的眼睛始終看著舒鷂,眸

好像整個游,整片海域,只有他們兩個人。

《人間》并不是一首歌,甚至唱出來得并不是一個完的人間。

它有滄桑和憾,也包含無奈。

舒鷂記得第一次聽這歌,還是小時候,馮凌子和齊言清溜到家里找玩,三個人看電視,正好聽到這首歌。

電視里一個很人站在舞臺上,的聲音里有種“看一切和人間冷暖”的徹。

所以這首歌給舒鷂留下的印象,是蒼涼的,滄海桑田的覺。

可周酩遠的聲音不是那樣。

他的每一句都像在告訴舒鷂:

你看,世界是這樣的,我會陪著你。

而且——

“天上人間,

如果真值得歌頌,

也是因為有你才會變得鬧哄哄。”

周酩遠這種漠然的男人,深起來真的要命。

讓人招架不住。

舒鷂覺自己如果不是14歲,哪怕34歲,哪怕54歲,甚至74歲再遇見周酩遠,也還是會選擇他。

周酩遠唱完,笑著對臺下的舒鷂說:“我只會唱這一首歌。”

主唱拿起另一只話筒:“氣氛這麼好!不如求婚吧!”

臺下的人歡呼起哄:“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舒鷂眼睛很亮,笑得幾乎溫出藏在周酩遠寬大袖里面的手,把手背上的鉆戒舉高給眾人看:“我早就嫁了呀。”

甲板上的歡笑和尖驚擾了海上寧靜的時空。

旁邊是一片大小不一的島嶼,在暗夜里顯出一疊一疊的黛。舒鷂想,島嶼并不孤單,它們坐落在被的溫暖海水里。

也不孤單,因為有周酩遠的陪伴。

舒鷂撲進周酩遠懷里:“周酩遠,你唱得特別好聽,特別特別特別好聽。”

“是麼。”

周酩遠彎著角,還以為舒鷂會多夸他幾句。

舒鷂卻說:“是!聽得我都了,我們去吃晚飯吧!”

周酩遠:“……”

舒鷂歡快地蹦跶在周酩遠邊,拿出手機,開始報菜名:“今天晚上有黑椒茭白炒牛柳,還有清蒸海魚!快走快走,我還想吃那個圣果烤茄子。”

沒等到夸獎的周酩遠無奈地搖了搖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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