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星辰吻過你》第九章 一定和你在一起

顧惜朝第二天到單位就接到了孟晚的召見。

孟晚開門見山:“我聽你的同事說,前幾天有人送你上下班,還是個軍。”

顧惜朝想了想,送上下班那天周懷謹還穿著便裝呢,頓時了然這個同事是誰。

不等承認或否認,孟晚又說:“昨天那個聯誼,你跟誰在一起做遊戲?聽說還獲了獎?”

顧惜朝咬不語,母親何必用這樣質問的語氣來問自己,不是都已經清楚了嗎?

孟晚太生氣了,語氣更加淩厲幾分:“從今天起,你回家住,你父親的警衛員會送你上下班。”

部裏上上下下看破不說破,現在誰不知道顧惜朝是兒,孟晚也就不顧忌那麽多了。

顧惜朝人生中第一次反駁孟晚,的眼裏是那樣無奈和絕

“雖然您是我的母親,可我是一個年人,您不能幹涉我對於生活的選擇。”

孟晚抬手便掃落了辦公桌上的筆筒。

以往的怒氣總是掩飾在平靜麵容下的,這樣暴躁:“你讓我該說你什麽!我是為你好!若不是因為你們兩姐妹一跟周懷謹有關係就沒好事,我也不會這樣!”

孟晚也是怕了,這兩個兒隨便哪個再有個什麽三長兩短,都承不起。

“我……”

“好了,不要再說了,你先出去。”孟晚沒有聽顧惜朝分辯的意思,不容置喙地下達了命令,“今晚你先跟我一起回去。”

出了辦公室,顧惜朝低落得不知道要怎麽和周懷謹開口。

媽媽不準他們在一起?說要被了?

好像都不太好,心想隻能先這樣瞞著。

給邊關月發消息吐槽,還特地叮囑邊關月,不要給周懷謹說。

邊關月回道:你家孟大外也太專製獨裁了吧。

可不是嘛。就是專製獨裁,連父親那樣的鐵軍人在母親麵前,也討不到好。或者說顧長誌是太孟晚,所以總是讓著,所以也造就了孟晚現在說一不二的格。

下班後,顧惜朝被孟晚強行帶回大院裏,一回家就讓回到臥室,還讓保姆看著,跟是逃犯似的。

幾乎可以想象到,未來有很長一段時間的生活應該就是這樣了。

顧惜朝急得抓耳撓腮,偏偏還有一個顧夕,明明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看熱鬧還看得開心。

顧惜朝有些壞心眼地想,要是告訴顧夕自己被母親關起來的原因是因為自己和周懷謹又在一起了,顧夕還能不能笑得這麽開心。

晚飯之後,孟晚連顧惜朝的手機都收了,顧惜朝徹底和外界失去了聯係。

不過,這一次不會輕言放棄,堅信周懷謹也是一樣的。

顧惜朝站在臥室的落地窗前,凝著窗外。

大院裏的路燈昏黃,連樹影都是模模糊糊的,可就是想看。

仿佛通過那昏黃的燈,看到了他們小時候在大院裏一起打鬧的場景,看到了他們好的將來。

一束車燈將顧家的門前照亮。

那車,是在哪裏見過?想起來了,那天和周懷謹回家時,他就是開著這輛車,是他找同事借來的。

果不其然,看見周懷謹開門下車,按門鈴,隨後進了家。

顧惜朝抬起腳就要往樓下奔,打開門看見那個抬了個板凳坐在門口的保姆,顧惜朝剎住了腳步。

悻悻地往回走,又靠在了窗邊,依舊看著外麵。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顧惜朝開始思索,周懷謹是知道消息了嗎?是邊關月告訴他的嗎?他是來找,還是……

幾分鍾後,看見周懷謹走了出來。

隔得太遠,路燈又昏暗,看不清周懷謹的表

這幾分鍾裏,他並沒有上樓,他是去找孟晚的。

顧惜朝的心陡然一驚。孟晚正在氣頭上,周懷謹能說什麽?孟晚又會聽嗎?

如同濃墨一般的夜中,顧惜朝看見車燈再次亮起,而後緩緩遠去。

接下來的幾天,顧長誌的警衛員小陳開始接送顧惜朝上下班。

孟晚重新給了一部手機,那部手機裏什麽都沒有,功能僅限於接收單位的消息。

顧惜朝幾乎等同和外界失去了聯係。

下午回到大院時,顧惜朝意外地見到了高東,立馬讓小陳停車。

小陳有些疑,生怕一個沒看出了什麽問題。

顧惜朝簡直無奈了,現在被看管得跟個犯人似的,完全沒有了自由。一向待人溫和的,語氣裏都染了幾分薄怒:“我就是去跟他說幾句話,還能飛了不?”

小陳想了想,顧惜朝也沒有這本事,於是將車停在路邊,讓顧惜朝下車。

顧惜朝幾乎是速將車門打開,追著高東去了

“東子哥!”顧惜朝在高後響亮地喊了一聲。

東聽到聲音便停下了腳步來。

顧惜朝連忙追了上去,等和高東距離拉近了,才小聲地開口:“東子哥,你能聯係上小謹哥哥嗎?”

聲音不敢太大,後麵小陳還在盯梢呢。

東看了看顧惜朝後麵的車和人,大概明白是個什麽狀況了,也低了聲對顧惜朝說:“懷謹這幾天去演習了,前幾天他是不是去你家了?”

那天他和周懷謹都在開會呢,周懷謹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突然從會議室衝出去,開著車就跑。

後來周懷謹回來,他才把事弄明白了個大概。

東從小在大院中和他們一塊兒長大,知道顧惜朝的母親孟晚很強勢,但也萬萬沒想到孟晚又那麽偏執。

他看了看顧惜朝,覺得像顧惜朝這樣的孩子肯定是拗不過孟晚這種強人,好在周懷謹不是個輕言放棄的人。

“小謹哥哥在哪裏演習?”顧惜朝單刀直

“北邊的雲城,G自治縣。”他不過是給報了一個地方,也不算是泄

京城到雲城的距離不算遠,可是那個什麽縣,就難以到達了。

回到車上,顧惜朝的緒又低落了幾分。

小陳看到這樣子,心裏不免有些疑,給顧惜朝放個風放錯了?跟高東聊了幾句天,還聊蔫兒了?

小陳覺得自己怎麽做都不對,下次還是不要放隨便去和人聊天了,免得孟晚回頭不得在首長麵前嘮叨他。

顧惜朝躺在床上一晚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第二天一到部裏,立刻去找了李主任,請李主任給批假。

顧惜朝的公休假都還沒休呢,攢了一大堆,現在又火急火燎地找李主任去批假,李主任還以為家裏有什麽急事。

正好孟晚這幾天,到國外出差去了。顧惜朝在李主任這口碑好,專業素質過,又願意吃苦,還是孟晚的兒。

李主任不疑有他,立馬就批了半個月的假。

顧惜朝拿著假條,一顆想去找周懷謹的心都等不到下班了。

心裏實在是怕,如果這個時候不走,以孟晚的手段,會不會讓一輩子都再也見不到周懷謹。

顧惜朝給小陳打電話,讓小陳來接

小陳不明所以地趕到外部,顧惜朝一見他就說:“你手機借我用一下。”

小陳這幾天裏雖然對顧惜朝嚴防死守,但顧惜朝表現不錯,什麽也沒做,態度上也是比較配合。

隻是和他要通信工這茬,職業上的敏讓他愣了一下。

顧惜朝溫言語地和小陳解釋:“我是給你們顧首長打電話。”

顧首長就是的父親顧長誌。

顧惜朝雖然被母親孟晚給關了起來,但給父親打電話完全是說得過去的,是正當又合理的要求。

想清楚了,小陳這才將手機拿給了顧惜朝。

顧惜朝拿到電話的時候心裏也歎了一聲,母親做事真是滴水不,給的手機裏,連父親的聯係方式都沒有。

在通訊錄裏找到顧長誌,電話撥了出去,很快被接了起來。

父親的聲音自那邊傳來:“小陳,什麽事?”

顧惜朝清了清嗓子:“爸爸,是我。”

顧長誌很是意外,也很是開心,關切地問兒:“這幾天還好吧?”

孟晚的很多做法他都是不讚同的,可是孟晚強勢,他要是當著兒的麵駁了孟晚的麵子,孟晚還不知道要生氣多久。這種時候,他實在沒有辦法和孟晚正麵對壘。

“我沒事。”顧惜朝上這麽說,可已經哽咽了。

哪裏會不委屈呢?哪裏會不難過呢?

“爸,我想去找他。”“他”指的是周懷謹。

不確定父親對周懷謹的態度,可可以確定的是,顧長誌對周懷謹的態度至不像孟晚這樣激烈。

包括和顧夕的那些紛爭,作為父親的顧長誌一直秉持著中立的態度。

顧長誌沒有說話。

顧惜朝再次強調:“他現在在雲城演習,我想去找他。”

顧長誌當然知道周懷謹在演習,這次演習的規模非常大,不是可以開玩笑的事,兩個軍區都參與了,幾個軍區的軍長、司令員都在呢。

他陷一陣長久的沉默中,想起自己年的時候。

顧長誌和孟晚相識後,縱然孟晚家世不賴,卻出奇地傲,脾氣也不怎麽好,後來家裏給他介紹了更適合的孩,可是他一心就要和孟晚在一起。

後來風風雨雨幾十年,雖然有過爭吵,但他們的日子還算過得不錯,也彼此相和信任。而當年和顧長誌一起在大院裏長大的那些兄弟,許多婚姻不幸。

他們這樣的人,要找到一個合適並且中意的人,得多難啊。

周懷謹那個小夥子確實優秀,將門虎子,帶著點儒將氣息,難得顧惜朝又喜歡。拋開種種前塵往事,顧長誌其實是很看好自己的小兒和周懷謹的。

顧長誌步中年,脾氣日漸緩和,已經許多年沒和孟晚置過氣吵過架了。可是這一次為了小兒,他可能要和相伴多年的妻子發生一次大矛盾了。

顧長誌依舊沒有說話,顧惜朝張得心怦怦直跳,生怕父親也給判了死刑,然後讓小陳把看管得更嚴。

父親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顧惜朝的心髒隨著那聲音劇烈地跳著:“懷謹那個演習很重要,你去了之後別打擾他。我安排人在那邊接你。”

顧惜朝寵若驚,都顧不得父親不在邊,並不能看到此刻的作,趕擺手拒絕:“不用不用,爸爸,我自己會過去的。你也不用派人在那邊接我,你告訴我他演習結束的時間就好。等他演習結束了,我給他打電話。”

顧惜朝不想把陣仗搞得太大,為了這麽點小事,還要麻煩別人,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這次顧長誌沒有同意,可也沒有給兒太大的力。他本來是想顧惜朝在那邊一落地就讓人去接的,可這會兒隻能變了變主意:“這樣,我一會兒給你個電話,你到了G縣,打這個電話,他會給你安排。演習什麽時候結束,說不清,都是真槍實彈,變化莫測,隻能先等著了。你母親那邊,等回來了,我會去跟說。”

顧惜朝的角向上彎起:“謝謝爸爸。”

“你把手機拿給小陳。”顧長誌說。

顧惜朝忙不迭地把手機遞給小陳。

也不知道顧長誌跟小陳說了什麽,小陳那表誇張得直讓人想捧腹大笑。

小陳按照顧長誌的吩咐,把顧長誌讓他保管的銀行卡給了顧惜朝,又把顧惜朝送去機場。

孟晚做事思慮周全,早就把顧惜朝的份證收了,好在機場那邊可以開臨時份證明,顧惜朝很快就登了機。

雲城和京城同屬北方,雖然雲城經濟落後,但離京城卻不是很遠。

一個多小時後,飛機到達了雲城的省會,顧惜朝又轉了火車,坐在綠皮火車的座上一路搖搖晃晃了七八個小時,才到達G自治縣。

天幕已經完全黑了下來,G縣在祖國的正北方,已經算是邊陲。G縣人口稀,經濟落後,車站也是小小的一個,建在縣城的最邊上。出了火車站,便可以在黑的天幕下約約地看見無垠的草原和沙漠。

空氣很幹燥,顧惜朝到臉上的皮都繃了。

看了看時間,晚上九點多。

這麽晚了,還是不要麻煩別人了,顧惜朝想著明天再聯係父親安排的那個人。

在站前的小廣場上打了一輛正規的出租車。賓館是剛才在手機上定好的,讓司機把送到賓館裏去。這個縣確實很小,連鎖酒店都沒有,隻能訂當地人開的小賓館。

車在沙漠草原間的小道上飛馳,眼的是和京城不同的風景。

廣闊的天幕下,突然出現一群穿著作訓服的人。顧惜朝盯著那群人,看了好一會兒。

司機笑著跟顧惜朝解釋:“我們這小地方,人,像你這樣來旅遊的人更,一年熱鬧不了幾天。最熱鬧的就是這個時候,部隊每年都來演習呢,雖然大部分時候咱都看不見,但那沙漠裏頭不分白天晚上的,傳來轟隆隆的聲音,還有意思的。”

司機一邊說著,一邊傻樂嗬,顧惜朝卻想了神。

過了一會兒,顧惜朝忽然出聲道:“師傅,麻煩您把車開回去,開到剛才那隊戰士在的地方。”

司機頭搖得像撥浪鼓,每年軍演之前,地方政府都會給他們傳達消息,遇到軍演的兵不能幹擾人家。

“不行不行,人家是來演習的,我們都不準靠近的。”

“我不是來搗的,我是來找我男朋友的。”顧惜朝都要哭了,在剛才他們說話間,車已經開出去了一兩公裏。讓現在跑過去,跑不跑得不說,那群人還不一定在那兒呢,開車畢竟是快一些的。

司機看小姑娘的表實在可憐,才用了談判的語氣跟顧惜朝說:“那我隻能送你到他們邊上啊,我不能靠太近的。”

顧惜朝連忙應道:“好的好的,謝謝您了,真是太謝了。”

那師傅是個老司機,這裏滿是渺無人煙的荒漠,他一頓作如猛虎,不消幾分鍾就殺了回去。

顧惜朝遞給司機一張百元大鈔,打開車門就跳了下去,朝著那群人奔過去。

黑夜裏,戰士們看見一個黑影奔過來,唰唰地嚴正以待,擔心是當地老鄉,他們並沒有進行下一步作。

他們演習的時候不是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況,當地老鄉在草原上放羊,不知道怎麽回事,那羊和人呼啦啦地就全部闖進他們演習的地界來了。他們也沒有辦法,隻能和人家好好通,讓人家趕走。這種外部因素無意間增加了他們演習的難度,讓他們又好氣又好笑。

顧惜朝見他們端槍,連忙大聲道:“我顧惜朝,我找60132團的參謀長周懷謹!”

聽說這次演習規模很大,人又多,也不確定人家知不知道周懷謹這個人。

顧惜朝這話一出,端槍的那幾個人全蒙了。你看我,我看你,看了好半天,其中有一個人:“快去通知參謀長!”

這個人到底是哪路神仙?不知道從哪兒突然跑了出來,要找的人還是藍軍的幾個主要指揮之一的周懷謹,他們紅軍的死對頭。

有戰士用對講機聯係林穆,給紅軍作戰指揮林穆匯報:“參謀長,我們這邊來了一個人,說是要找周懷謹。”

林穆微微蹙眉,這事可稀奇了:“那人和周懷謹什麽關係?”

周懷謹自從和那個孩子分開之後,再也沒有別的朋友。放到平時,要聽到傳言周懷謹和哪個姑娘又扯上了關係,林穆都是要笑掉大牙的。

“不知道,顧惜朝。”

林穆邊的那笑意凝住了。

顧惜朝,顧惜朝。

這個名字,他好像在哪裏聽過。

林穆忽然一拍大,這不就是他和周懷謹一起讀軍校的時候,周懷謹念念不忘的那個孩子嗎?

那個孩子還到他們學校裏找過周懷謹,周懷謹就是為了趕去接這個孩子,打靶才輸給了他。

後來不知道這個孩子和周懷謹發生了什麽,他一直沒等到周懷謹的好消息。

林穆隻是聽到傳言,說周懷謹和他朋友分手了。再後來,周懷謹連命都不要地出任務,常常聽到京城那邊傳來他又立了功、又負了傷的消息。那個孩子離開了,周懷謹連命都不顧惜了。

紅軍指揮部裏一群指揮都被林穆激作弄得愣了一下,林穆也不管,隻對著對講機那頭大聲喊:“把人給我扣下,送到後勤部那邊,好好招待。”

林穆和周懷謹是大學同學。軍校裏優秀的人多,高考績都是頂尖兒的,即便是有些關係,進來的二代三代因為從小長輩言傳教的關係也差不到哪兒去。

林穆和周懷謹就是他們班裏頂尖裏的頂尖,兩人在學校時,各個科目、各項比武、各種競賽,都是棋逢對手。

兩個優秀的人,既惺惺相惜,又對壘。

所以,林穆和周懷謹的關係,既是非常好的同學朋友,又暗自較勁兒。

迄今為止,周懷謹隻輸給他一次,就是周懷謹趕著去接顧惜朝的那一次。

可林穆心裏太過清楚了,周懷謹哪裏是輸了,明明就是怕那姑娘等久了,不願意再和他比下去,敷衍了事。

畢業之後,周懷謹被分配回了京城的軍區,而他則回到他的故鄉東邊的軍隊工作。

這次大規模的演習,算是兩人在時隔多年之後的又一次較量。林穆很看重,這次一定要贏。

演習已經持續了整整五天,紅軍和藍軍勢均力敵,已經到了讓人最難耐的僵持階段。

兩邊的勢力都太強了,他們沒有人知道要多久才能結束這場演習。

林穆聯係了藍軍的指揮部,讓周懷謹接線。

“什麽事?”周懷謹清冷的聲音自那邊傳來。

兩人私底下雖然關係友好,但在演習場上卻是真真正正的對手。況且周懷謹正在布置新的作戰計劃,忙得焦頭爛額,此刻並沒有心和林穆嘮嗑。

林穆同周懷謹一樣,也是個人狠話不多的,隻把事簡單明了地說了:“你前友在我這兒,我先替你照看著,等演習結束了,我把給你送過去。”

周懷謹的眉心一跳?

友?他還有哪個前友?

七月?七月到這裏來了?

他心頭一陣煩和憂心,七月是怎麽從孟晚的錮中逃出,又是怎麽來的,路上有沒有遇到危險?可又想到已經平安到達了,才消除了一點心中的擔憂。

現在林穆給他說這些著實是沒安好心,明麵上說是先照看著,其實人都在他那兒了,周懷謹還能放得下心來繼續演習嗎?

雖然知道在林穆那邊顧惜朝很安全,可周懷謹就是放不下

林穆就是抓住了周懷謹的這種心理,他的急不可耐,就像大學裏兩人打靶那次,顧惜朝一來,周懷謹就要迫不及待地去見。

“你等著。”周懷謹咬牙切齒地說出幾個字。

周懷謹那邊掛了電話,林穆轉就去和另外幾個紅軍的指揮商量新的作戰計劃。

林穆幾乎可以預見在未來的幾天,周懷謹一定會加快速度,計劃著把他們紅軍給一鍋端了。這樣他就有機會,向藍軍設下埋伏,從而取得最終的勝利。

演習的總指揮所裏,幾個軍長、司令員,還有其他的一些部隊高,正在屏幕上看著演習的進度,紅軍和藍軍已經到了相持階段,藍軍久攻不下紅軍的堡壘,紅軍也沒有辦法突破藍軍的防線。

戰事膠著,幾個老將軍看得眉頭蹙。

周懷謹的父親周林和林穆的父親林耀都在現場切地關注著自己兒子的演習戰況。演習是戰場,總指揮部裏又何嚐不是一場較量。

耀上說著周林虎父無犬子,周林福氣好有這麽個這麽能幹的兒子,然而心裏卻覺得自己兒子林穆比周懷謹更優秀。

周林也覺得,林耀的這個兒子也不差,和自己兒子那真是實力相當。自己兒子這次可得把林穆那小子給打趴下,分出個勝負來。

其他幾個指揮看著屏幕上一直不停移的藍點點和紅點點,也在兩人麵前稱讚道:“這兩個孩子,都不得了,前途無量啊。”

然而眼下的況卻在一天之發生了巨變。

原本和紅軍僵持不下的藍軍忽然激進起來,多支隊伍幾次犯險想要突圍和襲,卻屢屢中了紅軍的埋伏。

周林看著大屏幕,隻差捶頓足了。也不知道周懷謹那個臭小子是怎麽了,突然就這麽冒進了。

幾天下來,周懷謹的藍軍連連失利。周林在演習總指揮部坐都坐不住了,眼睛也不再往屏幕上看,隻在那兒氣嘟嘟地拿著茶水當解藥灌。

四天之後的早上八點,一群人剛走進演習的總指揮部,往那屏幕上看了看,立刻發現好像有哪兒不對。

周林第一個反應過來,代表紅軍作戰指揮部那個偌大的紅點在屏幕上沒了。

耀也看見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覺得自己一定是年紀大了,天天盯著屏幕眼睛都盯花了。

作戰指揮部沒了,就相當於整支軍隊被殲滅了。

正在這時,一個小戰士跑了過來,傳達消息。

“報告首長,藍軍炸了紅軍指揮部,生擒紅軍指揮林穆等人,全殲紅軍。演習完畢。”

小戰士中氣十足,吼得林耀耳疼。

紅軍的指揮部被炸了,軍隊被全殲了,兒子還被活捉了,林耀傻眼了。

就這樣反轉了。

周懷謹讓人將五花大綁的林穆和紅軍其他指揮弄上了軍用皮卡,他自己也上車坐到副駕駛上,讓人開車往演習的總指揮部駛去。

林穆在車後麵大聲嚷嚷:“周懷謹,演習已經結束了,你不能這麽對我。”

周懷謹不語。他那原本清俊的臉上,看不出從前的半分容,隻剩下被油彩抹得黑黑綠綠的一塊又一塊,隻有那微微勾起的角,昭示著他現在的心是愉悅的,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那個姑娘。

林穆抓住的就是周懷謹這種想要速戰速決的心理,頻頻給他的隊伍設伏。可是周懷謹很快就反應過來,反過來抓住了林穆認為他一定會上當的心理。

先犧牲部分隊伍,讓林穆以為他中招了,放鬆警惕。隨後在夜裏帶著最銳的兵翻了兩座山,奇襲了紅軍的指揮部,把紅軍以林穆為首的一幹指揮活捉了。

周懷謹想,林穆居然敢拿顧惜朝來威脅自己,一不做二不休,把整個指揮部都給炸了。

周懷謹才不管林穆現在是個什麽呢。

他帶著一幹人,押著紅軍的指揮們到演習的總指揮所去,匯報了演習的況,然後扔下一句還有事兒,就揚長而去。

林穆留下來,被大佬們盤問演習的細節,到後麵扛不住了,才把實話說了。

他這個做法倒也不算違規,畢竟隻是給周懷謹打了個電話。

隻是林耀還是氣得直跳腳,指著林穆的鼻子罵:“你知道周懷謹在乎那姑娘,還替人家照看著。照看著人家能放心?人家沒把你給一起炸了,算是好了!”

周林在一邊也聽得哭笑不得。不過那個孩子竟然是顧惜朝,他頗為震驚,兜兜轉轉這麽多年,這兩個孩子呀,還是走到了一塊兒。

外麵發生了什麽,顧惜朝半點不知道。

被人領到了一個食堂裏,那戰士告訴,這是他們紅軍的後勤部,甚至幫聯係了顧長誌原本安排來接的那個人,讓那個人給父親那邊報平安。

每天就在一個小板房裏,有人給送飯,也允許在周圍遛彎。

顧惜朝沒有多想,覺得這是演習的地界,不能跑沒有信號都是正常的。

吃了睡,睡了吃,心態好得不得了。

周懷謹在演習,怕打擾到他,所以也不去聯係他。想著周懷謹既然已經知道過來了,等演習結束後肯定就會來找的。

這天上午,顧惜朝一起來就看見炊事班的小戰士都苦著個臉。

問發生了什麽事兒,小戰士也不說。

顧惜朝知道這些都是機,就不再多問。

在附近找了一個小沙丘坐下,開始看風景。日頭漸漸升高,有些刺眼,大漠一無垠。

想起小時候學的詩句——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忽見遠揚起沙塵,漫天的黃沙仿佛在移,在那黃沙中間,有一輛軍綠的車,正在飛馳著。

在這兒待得著實有些無聊,看著那車子開始計時,數到五十多秒的時候,那車已經由遠到近,在坐著的小沙丘下麵停下。

駕駛座的門打開,顧惜朝首先看到的是一雙長,穿著迷彩

那人完完整整地出來了,戎裝筆,臉上還塗著些墨綠深黑的油彩,立在那大漠的朝之下,上仿佛有

顧惜朝什麽都顧不得了,把剛才抓在手裏的沙子往空中一揚,立刻往沙丘下跑。

衝撞進周懷謹的懷裏,隻覺那邦邦的,是他獨有的。

“周懷謹!”顧惜朝大聲他的名字。

周懷謹激地將抱起來,舉到半空轉了好幾個圈,然後又將放下來,輕輕吻了一下的臉頰:“跑出來的?”

點點頭,委屈像水一樣湧了上來:“我媽把我關起來了,我爸幫我逃出來的。”

周懷謹是從邊關月那裏知道,顧惜朝被的母親關了起來,還切斷了和外界的所有聯係。

周懷謹知道,他們要過孟晚的那關,會十分難,可是沒有料想到孟晚采取的措施會那麽偏激。

當晚,他就去找了孟晚,孟晚有所搖,但態度轉變不大。

也就是在那時,周懷謹明白了孟晚對自己的態度,是那樣避之唯恐不及。

然而這姑娘竟然來找他了,不顧一切地來找他了。

從京城到這兒,要先坐飛機,再乘七八個小時的火車。

這裏什麽都沒有,除了沙漠就是草,除了草就是沙漠,人煙又,也不知道從繁華的京城來到這裏,會不會覺得委屈,路上有沒有遇到危險?

周懷謹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看著顧惜朝在朝映襯下倔強又委屈的臉龐,周懷謹心中一痛:“演習結束了,咱們回家。”

回他們的家,而不是的母親獨斷專行的那個家。

周懷謹這話說得頗有些解甲歸田的意思,顧惜朝聽著他的話語又想到剛才那幾個哭喪著臉的炊事班小戰士,不由得一驚:“你輸了?”

不然大清早的,他們的人擺出那副表是什麽意思?想來想去也就隻有這麽一個可能了。

周懷謹出手指,寵溺地刮過顧惜朝翹的鼻梁,有些無奈道:“就這麽不相信我的實力呀,我軍贏了,大大的贏。”

顧惜朝不是懷疑周懷謹的實力,隻是怕他隻是在逗開心。轉過頭去,指著那幾個在遠看著他們的炊事班戰士。

“可是他們一大早看上去就不開心的,就跟吃了敗仗一樣。”

周懷謹笑得意揚揚:“他們就是吃了敗仗,不用管他們,咱們走。”

顧惜朝被周懷謹拉著上車,整個人還蒙蒙的,不懂他是什麽意思。

周懷謹一邊倒車一邊跟解釋:“你個傻瓜,被人俘虜了,拿來當人質,還不知道。”

顧惜朝瞪大了雙眼,迷迷糊糊地看著周懷謹。

“你一直在紅軍的後勤部,我是藍軍,有人拿你給我下套呢。”

顧惜朝聽得整個人都雲裏霧裏的,可又像是明白過來什麽似的,敢那天看到那支隊伍就自報家門,是送了個把柄給人家。

才從孟晚那裏逃出來,又被周懷謹的對手給關了起來。

這麽一想,顧惜朝覺得自己還真的是個傻子。

戈壁灘上沒什麽車,顧惜朝趁機過頭去用臉蹭他:“那你呢?你有沒有被威脅到?”

周懷謹想了想,認真答道:“有。”

他當時在指揮部裏接到了林穆的電話,萬萬沒想到林穆給他說的是這樣一茬事。

他聽了之後,太上的青筋跳得突突的。

隻是周懷謹清楚林穆的人品,也相信部隊的規矩,林穆不會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而部隊的規矩也不允許這種違規的事出現。

所以顧惜朝被林穆扣下之後,造的唯一影響就是加快了演習的進度,他必須得速戰速決,完演習任務去見

如果顧惜朝不來,他和林穆還不知道要這樣僵持多久呢。

周懷謹和顧惜朝是同一天回京城的。

顧惜朝的機票在中午,周懷謹開車將顧惜朝先送到了機場,自己又返回了縣裏和大部隊一起登機回京城。

林穆上運輸機前,還和周懷謹開玩笑:“懷謹,你和小朋友結婚的時候別忘記給我發請帖啊。”輸是輸了,但林穆輸得服氣。來日方長,他總還有機會和周懷謹再戰。

京城機場那邊,父親顧長誌讓警衛員小陳來接顧惜朝,目的地自然是大院裏的顧家。

顧惜朝知道孟晚已經回來了,回家之前做好了迎接孟晚狂風暴雨的心理準備。然而孟晚隻是端莊著一張秀麗的臉坐在那兒,半晌才給了一個盒子:“你自己看看有沒有差什麽東西?”

顧惜朝沒有,顧長誌催促打開來看看:“快看看東西都還全不全?”

顧惜朝這才打開來。

的手機、份證、銀行卡,還有一些其他東西都在裏麵。

這些東西都是孟晚之前收起來的,顧惜朝不明白的意思。

孟晚又道:“小陳有小陳的事,也不能天天看著你,你以後就自己去上下班吧。你那個公寓,離部裏近,平時不想回來就住那邊。”

言盡於此,孟晚轉上樓,留下顧惜朝和顧長誌兩人在客廳裏。

顧長誌歎了一聲氣,孟晚心中是意難平,可到底還是退了一步。

顧長誌對顧惜朝說:“這周末,問問懷謹有沒有時間一起回家吃頓飯。你姐姐那邊……”

顧長誌很是為難,前幾天顧夕也不知道打哪兒聽來的周懷謹和顧惜朝又在一起的消息,也知道了顧惜朝這次被母親關起來和逃跑都和周懷謹有關係,於是又開始鬧了。這幾天,直接不吃不喝的,現在直接病倒了,在樓上的臥房裏躺著下都不下來了。

“你姐姐心眼是小了些,可畢竟是你姐姐,別刺激。”顧長誌別無他法,也隻能這樣了。

顧惜朝點頭說好。

周六,顧惜朝和周懷謹是一起回顧家的,孟晚的神仍是疏離,可是一早就親自給家中的花瓶了花。

顧長誌看著妻子的作,微微放下了心,孟晚啊,還是口

顧夕被顧長誌慫恿著跟同公司的幾個作者出去玩了,因此家裏隻有顧長誌、孟晚還有即將到來的兩個孩子。

周懷謹給顧長誌和孟晚帶了禮,他從前是常來顧家的,可都沒有這麽正式。

這次來的意義非同尋常,這一周他在單位時就開始想要帶什麽東西了,還不忘諮詢沈宴、蕭瑀這幾個人。周五工作結束外出之後,他就連忙去買選定的東西。

去演習之前的頭一天晚上,聽到顧惜朝被孟晚關起來的消息,當晚他跟孟晚說了許多。

“孟阿姨,您的一個兒已經不開心了,你還要讓您的另外一個兒也不開心嗎?如果我是您,但凡們當中有任何一個能夠開心地生活,我都會願意去嚐試。從前是我做得不夠好,才傷害了夕,又傷害了七月。我答應您,從今往後,我一定會好好對七月。我是軍人,可以說整個人都上給國家了。可我一定會竭盡所能,對七月好。

“這個東西,我今天給您。”

周懷謹將一個東西拿出來,放到孟晚麵前,那是一本房產證。也不知道他是在什麽時候辦理的更名,上麵已經是顧惜朝的名字。

“我知道您不在乎這個,七月也不在乎這個,拿這個來說事,確實俗氣了。可是孟阿姨,我確實沒有別的辦法,來證明我的真心了。這已經是我的所有。

“至於夕,孟阿姨,我隻能說,對不起。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也沒有向示意過什麽,我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偏執。我隻能向您保證,我和七月以後,會盡量在麵前減存在。”

孟晚靜默不語。長久之後,歎了一聲氣:“你今天是來通知我,無論如何,你都要和七月在一起了?”

周懷謹想了想,點頭說是。

他本來不應該和長輩這樣說話,可他沒有辦法。

他心尖上的姑娘就在樓上,與他隻有一層樓之隔。可他,連提都不能跟孟晚提,他想要去看

孟晚至在麵上沒有大發雷霆,周懷謹見好就收,和孟晚告辭。可是誰也沒有看見,他走出顧家時的腳步是那樣躊躇。

孟晚後來之所以想通了,並不僅僅是因為周懷謹的那一席話,更是因為顧長誌的好言相勸。

這個與孟晚相伴多年的男人,在孟晚麵前和在單位上的脾氣完全是兩個樣。他難得地在孟晚麵前板著臉,對說:“你以為你做的這些是對七月好,殊不知自己一直在傷害。”

是啊,七月從外婆那裏回來之後,孟晚就一直覺得虧欠這個兒,卻不知道該怎麽和流、怎麽對好。孟晚將一切自己覺得最好的東西都捧到兒麵前了,然而總是那樣淡淡的,讓孟晚到無力。更加努力地想要把一切好的東西給自己的這個小兒,卻似乎一次次地違背了小兒自己真正的意願。不然,們母的關係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吧。

孟晚醒悟了,就讓這個孩子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追求一次自己喜歡的東西吧。要是了摔了,還有自己這個永遠站在後的母親。

兩人在顧家吃了一頓午飯,又去了周懷謹家。周懷謹提前給爸媽打了電話,周家今天難得地全部人都在。曹姣本來周六有臺小手的,這麽多年第一次不敬業地把手推了,就為了周懷謹帶顧惜朝回家這事。

曹姣一看顧惜朝來了,老遠就對著顧惜朝說:“七月越長越漂亮了。”

顧惜朝被曹姣誇得臉紅,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周懷謹趕上前解圍:“媽,你就別逗七月了。”

因為兩人已經在顧家那邊吃了飯,所以也隻是在這邊坐了一會兒,就攜手出門了。

曹姣悄悄看著那兩人的背影,心裏歡喜,對周林說道:“可算是在一起了,趕把婚禮辦了吧,別再出什麽岔子了。”

周林讚同地點了點頭。

周懷謹之前打上去的結婚報告早就批下來了,政審這邊有周林和顧長誌催著,也很快通過了。

周懷謹這些天又開始忙了,周末本來要和顧惜朝去試婚紗的,他都沒有時間。

顧惜朝雖然對他的工作質了然,但心到底是低落了些。

孟晚心裏還有點別扭,自然是不可能陪顧惜朝去的。曹姣那邊是有心陪去的,但顧惜朝覺得不好勞煩婆婆,隻能上邊關月陪一塊去。

沈宴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總是和邊關月黏到一塊兒,但凡有邊關月的地方都有沈宴。最後還是沈宴開著車,將們倆送去了婚紗店。

沈宴一路開車,一路還和邊關月鬥。邊關月嫌棄他:“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又不結婚,去什麽婚紗店?”

沈宴嬉皮笑臉:“怎麽了?小爺還不能去了?我就想看咱們七月穿婚紗的樣子,招你惹你了?”

邊關月做嫌棄狀:“七月姐穿婚紗的樣子也是你可以看的嗎?七月姐是要留給懷謹哥看的。”

兩個人一路吵吵嚷嚷,好不熱鬧。一直到了婚紗店門口,沈宴去停車了,才歇了下來。

顧惜朝相信,這輩子隻有周懷謹一個人,結婚對於來說是一生一次的事,他是的一生獨一。所以選婚紗的時候,顧惜朝格外認真。

他們這個圈子,追求奢侈的人很多,有人結婚的時候,專門去法國做高定,到全球去采購婚禮的用品。

顧惜朝的認真,卻不是這種鋪張浪費。用心地挑選著自己的婚紗,相信適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

並不像許多新娘一樣,看上一件試一件。

找了許久,在滿目琳瑯的婚紗中,找出一件款式最簡單的婚紗。

純白綢緞質地,斜肩,腰部收,長落地,擺沒有支架撐起,很是素雅。

婚紗簡單大方,滿足了的所有向往。

就應該像這樣純潔,沒有那麽多繁複而絢麗的姿態,卻兀自驕傲地盛開。

去試間換服,邊關月一路跟著非要和一起進去。

顧惜朝不了這個小跟屁蟲,讓邊關月進來了,也正好可以幫整理子。

顧惜朝和邊關月一起從試間裏出來時,著一綢緞婚紗,那婚紗將襯得似雪,恍若天人,就連沈宴都看呆了。

反應過來之後,沈宴的第一個作就是拿起手機拍照。

邊關月衝過來打他:“你拍什麽呢?”

可惜邊關月的作不夠快,沈宴已經把照片發了出去。

周懷謹剛從訓練場上下來,手機就振了兩下。他掏出來一看,沈宴給他發來了一張照片,照片裏好像還是個的?

他沒有點開看大圖,心想這小子搞什麽七八糟的鬼。

他正要把手機扔一邊去呢,沈宴又發來一句話:你媳婦兒可真漂亮。

周懷謹立刻發現不對,趕把那張照片點開來,是顧惜朝。

素著一張臉,穿一襲白的婚紗,姿容秀麗,絕代芳華。

周懷謹字也不打了,直接給沈宴回語音:刪了,信不信我摳了你的眼睛。

那邊的沈宴才躲過了邊關月的魔爪,馬上就收到了周懷謹的恐嚇消息。人都一蹦三尺高,立馬給周懷謹撥了電話。

周懷謹一接電話,那邊就傳來咋咋呼呼的聲音:“我說,做人不能這樣啊,你沒有時間陪惜朝來試婚紗,我把人給送婚紗店裏了,完了之後還拍照給你看,你竟然要摳了我的眼睛。兄弟,你真是我兄弟嗎?”

沈宴絮絮叨叨一大堆,簡直沒完沒了。

周懷謹這才語氣不鹹不淡地在電話那邊說:“刪了,我回來請你吃飯。”

顧惜朝那邊正在鏡前看子合不合呢,店員一直在邊誇漂亮又有眼,就聽見沈宴的聲音,而電話那頭的人好像是周懷謹。

忽而就覺得歲月靜好,他們終於破鏡重圓,而和他們一起長大的小夥伴們也都在邊,一切都是那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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