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麼不喜歡吃藥，為什麼要裝病？”

他的眼神非常冷漠，冷漠到秦歡看不出他的緒，更看不懂他現在是生氣還是憤怒。

他好像在等一個解釋，但是似乎對的答案又沒有太大的興趣。

無數的解釋到了邊，又被秦歡咽了回去，只能愣愣地看著他。

霍庭寒冷漠地撿起了撒在床上的藥片，他沒有還給秦歡，反而是放在手心把玩。

“庭寒……”

秦歡小心翼翼地看著，眼里充滿了惶恐不安。

觀察著霍庭寒的神，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到冷漠之外的緒，失了，他的臉上除了冷漠，什麼表都沒有。

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看到他眼睛里的冷漠只會讓更加恐慌。

霍庭寒把藥片放回了床頭柜上的瓶蓋里，杯子里的熱水冒著熱氣。

他看向了秦歡，“吃了吧。”

“我……”

秦歡的心被提了起來，懸在了嗓子眼，“庭寒，你聽我說……”

“說什麼？”霍庭寒的語氣非常冷漠。

他從來不會用這麼冷漠的語氣跟說話，秦歡在霍庭寒這里永遠都有特例，就算跟寧暖結婚，他也在心里給留了一獨特的位置。

秦歡的還再次被噎住，不知道說什麼，霍庭寒討厭被人玩弄，撒了這麼大的謊，他怎麼可能會輕易原諒。

坐在床上，屈膝抱著自己的，下靠在膝蓋上，低著頭本不敢看他。

淚水打了的膝蓋，低聲泣。

霍庭寒看到哭，冷漠的眼神中終于閃過別的緒，那就是不耐煩。

“哭什麼？”

聽到他比對待陌生人還要冷漠的話，秦歡抱著的手

頓了一下，抬起頭來，滿臉都是淚水，哭得楚楚可憐，眼睛紅得像一只兔子。

看著霍庭寒，等著他過來給拭掉臉上的淚水。

但是瞪了許久，并沒有等到他溫地來給他拭淚水，反而等到了他一句冷漠的質問“秦歡，裝了這麼久，你不累嗎？”

秦歡原本只是低聲啜泣，聽到了他的話，開始崩潰大哭。

門外走過的病人都能聽出來的崩潰。

霍庭寒聽到哭，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是冷漠地看著哭。

那種被耍弄的憤怒一直盤旋在他的心頭，打擾他的思緒。

寧暖設計嫁到霍家，貪圖霍家的一切，秦歡裝病設計他。

反復被人玩弄在鼓掌間，霍庭寒的耐心已經用完了，即使面對他曾經真心過的人，他也無法對溫以待。

秦歡哭得這麼慘烈，看到他還是無于衷，秦歡的聲音突然就收了起來，也不哭了，眼神里充滿了失。

一直舍不得哭的男人，怎麼可以這麼冷漠地對待？

秦歡知道自己做得不對，但是這一切都是因為他，他憑什麼無于衷？

“眼淚是最不值錢的東西。”霍庭寒提醒，不要以為哭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

這一點比不上寧暖。

寧暖就算知道自己做錯了，也不會用哭來解決，而是堅定自己做的事，不哭慘，不后悔。

秦歡要是有半點寧暖的倔

，他還能高看秦歡一眼。

的眼淚終于停了下來，就跟被人摁了暫停鍵一樣，出神地看著霍庭寒。

在霍庭寒那兒已經得不到想要的關懷，秦歡突然笑了笑，“我累，我當然累，我每天裝病，裝到最后，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有病了。”

開始自嘲。

“你還覺得自己委屈？”

霍庭寒能從自嘲的語氣里聽出來的委屈，聽出來對他的指責，“秦歡，我早就說過，我不喜歡欺騙，你應該知道欺騙我的后果。”

霍庭寒的話給了秦歡當頭一棒，突然從床上起來，握住了他的手。

“我不是覺得委屈，我只是覺得對不起你，我也不想裝病，裝病的時候我也很痛苦，我明明沒有病，卻要拼命地裝有病的樣子。”

“庭寒，我知道錯了，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他真的會因為欺騙徹底離開。

“原諒什麼？你最開始回來，只不過是因為趙臨西結婚，你接不了才回頭來找我。”

霍庭寒其實一直都很清楚秦歡回國的原因，但是因為曾經真心實意地喜歡過，所以沒有辦法放手，更沒有辦法看著陷低谷。

“不是的！”秦歡慌地解釋，“我最開始回國確實是因為他結婚，但是后來你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讓我從那段里面走了出來。”

“但是你已經結婚了，你隨時都能拋棄我，我好不容易重新接另一段，卻又要被拋棄，我害怕，所以才會裝病，撒謊，想要讓你同我，可憐我，把你綁在我的邊。”

“我只是害怕再次失去自己所的人，慢

慢地，我也變了自己最討厭的那一類人。”

秦歡想要掰開他攥的拳頭，握住他的手，人在力量上天生是劣勢，掰了好一會兒，霍庭寒攥的拳頭都紋不。

最后煩了，他揮開了秦歡的手。

秦歡沒有防備，被他這麼一揮開，倒在了地上，頭磕在了床腳。

悶哼一聲，也沒有喊疼，只是輕微地蹙了一下。

從倔強的眼神里，霍庭寒冷的心中閃過一別的緒。

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快得他自己都沒有來得及捕捉就消失了。

想到謊話連篇的樣子，他有些心煩，卻有一難以捉的松懈。

他站直了，沒有要對出手的意思，只是冷漠地站在那兒。

秦歡看出了他的冷漠，顧不得形象，抱住了他的，“我也想像正常人一樣肆無忌憚地生活，但是因為你，我不得不放棄正常的人生活。”

“我之前也想過了，等出院以后我就回到正常人的生活，現在的自己，我都厭惡。”

“霍庭寒，變這樣，都是你我的，要不是為了你，我本不會變這樣！”

“我可是房地產秦總的千金，我金枝玉葉，為了你我已經卑微到了這個地步，你還要我怎麼樣？”

秦歡字字句句都是對他的指控，寧暖其實說得很對，霍庭寒就是三心二意。

他永遠不知道自己在尋找什麼，永遠不清楚他的到底是誰。

就是因為這樣，才要爭，才要在他沒有清醒過來的時候把他攥在手里。

甚至想用婚姻捆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