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四氣得說不出話，心里罵了無數句，北越人野蠻無禮、不知廉恥。

溥瀚漠轉，徑直出了客棧。

外面，一名屬下等在雪中，眼看主子出來，趕走上前去，單膝跪在雪地里：“主帥。”

溥瀚漠站下，將一塊令牌給屬下：“回去，傳我令，大軍即刻出發，去銅門關。”

凌無然說得沒錯，他是準備出兵了。雖說這次是西正林蕭家擅作主張，起頭招惹宋家軍，但到底是北越的地方，讓他們吃吃苦頭記住教訓，也借此削弱了蕭家的實力。

只要這次他出手了，蕭家就會歸順于他，越京的局勢也會跟著改變，溥瀚陵的儲君之位亦會變得明朗。

“是。”屬下拿到令牌，很快消失在夜中。

夜里，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白覆蓋了一切，世界完全靜謐下來。

東面地平線現了一線，開始了短暫的白日。

客棧里的火炕暖和，凌無然睡得很好，睜眼時，正看著溥瀚漠坐在炕下，著一件單。

“你睡醒了？”問，大冷天的不想起，仍舊在被窩里，“你真的不冷？”

溥瀚漠手一抬搭上炕沿，轉頭過來看著凌無然：“阿然，昨晚你說的話可要算數。”

“什麼？”凌無然眨眨眼睛，努力回想著自己說了什麼。

“別裝傻，你說要嫁給我的。”溥瀚漠直接提醒，抬就坐到炕上。

他的驀然靠近，嚇得凌無然抱著被子往里躲：“我什麼時候說過？”

“過來，”溥瀚漠長臂一，連著被卷一起，將凌無然抱來上，“你說我帶你去銅門關，你就嫁給我。”

本還扭著想掙扎的凌無然一怔，剛睡醒的腦袋還帶著迷糊，約約想起昨晚來。喝了酒，說要他帶去銅門關，他說了一句什麼，好像回應了一句“好”。

“阿漠，你聽我說。”

“好，”溥瀚漠做出一副很耐心的樣子，“你開始狡辯吧。”

“我是南渝人，你是北越皇族，差太遠了。”

“我不在乎。”

“我份不明。”

“無妨。”

“你怎麼就聽不進去呢？我有自己的事要做，你不過就是覺得一時有趣，如果是如云的京城呢？我就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頭……”

“胡說，”溥瀚漠打斷的話，神嚴肅，“我不是一時有趣，別這樣說我。”

他的手落上的臉頰，指肚去抹的角，呼吸開始變得不穩。

凌無然沒見過他這樣，心中生出害怕，手想要推開他。努力從被子里鉆出來，艱難的想要站起。

“你怎麼像只蟲子一樣？”

溥瀚漠被焦急的樣子逗笑，手里不收力。

“呃。”凌無然被勒得腰一疼，不由抬腳一蹬，踩上了對方繃的大。他下意識抓住了的腳踝，眸深沉。

向往會收腳，不經意到一，耳邊聽見他猛的吸了一氣，繼而耳廓瞬間紅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慌忙解釋。

就在輕著想回去炕上的時候，溥瀚漠手里一個用力，攥著的腳腕將拉了回去。方才是腳，這下整個人坐了過去，一個沒穩住，額頭撞上他的膛。

凌無然哎呦一聲，抬手著額頭：“溥瀚……主帥？”

瞪眼看他，后知后覺哪里不對勁兒，這才反應上來，方才腳是到了什麼？而現在正坐在上面。

兩年混跡軍營，凌無然當然知道那是什麼，當即嚇得不敢說話。

“阿然，”溥瀚漠大掌托著子的后腦，帶著仰臉看他，“你會走是罷？從來沒想過留下來嗎？”

凌無然眼睫輕扇，完全不知現在該說什麼？

“去找你的未婚夫？”溥瀚漠冷哼一聲，“他有我好嗎？”

本來還張道不行的凌無然，在聽到這句話時一愣：“未婚夫？”

溥瀚漠上的腰，指肚下的讓他癡迷：“南朝的男子，除了一副沒有用的皮囊，還有什麼？”

凌無然呼吸一滯，試到他帶著靠近上，趕雙手摁上他的肩膀：“我早已不知他去了哪里，在三年前就斷了聯系。”

“呵，”溥瀚漠不在意的笑笑，“有沒有他的，我也不會放你走。”

自己喜歡的，怎麼可能松手？

凌無然掙了幾回，見對方還是不松手，有些無奈：“那你真會娶一個奴隸，為正妻？”

北越或許沒有南渝那麼多規矩禮數，更多的是兩相悅，但是門當戶對同樣重要。不信，堂堂北越皇子，會娶一個底細不明的南朝子。

而口口聲聲說著喜歡，后面讓做他的姬妾，凌無然也斷然不稀罕。

“你敢嫁嗎？”溥瀚漠想也不想，反問。

凌無然不說話，這不是一件小事兒，更不是兩三句話就能定下的。而且這位主帥，明明年紀比大，偏得有時候就跟個孩子一樣。

“以后再說，行罷？”皺了眉，臉一淡。

“行，”溥瀚漠道了聲，松了手，把凌無然抱著放回炕上，“你別氣。”

凌無然拉了被子，重新坐好：“我能去銅門關嗎？”

溥瀚漠抓抓腦袋，微卷的黑發了些：“去，帶你去，你得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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