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何歡大半夜替徐坤收拾好行李，“真的這麼著急嗎？一下都等不了。”

“嗯。”

徐坤坐在沙發上煙。

孩子們都睡著了，他今天剛回來呆了一天，轉頭又要回到西北。

何歡把他要穿的服和要用的東西全都收拾好，微微起，了一口氣。

“怎麼了，不舒服？”

“最近有點累。”

“家里的擔子都在你這，你辛苦了。”

“我送你吧，我送你到省會去，明早看著你上飛機？”

“不用。”

徐坤沒看，“你看好孩子們。”

兩個雙胞胎和依賴何歡，一醒來看不到媽媽就要哭，家里的保姆雖然能幫忙照顧，但沒有自己照顧得那麼好。

何歡想到孩子們，也有點不放心了。

徐坤讓人幫他拿著行李箱，“我走了，在家好好的。”

“什麼時候回來？”

“說不準，空了就回來。”

“坤哥……”何歡站在屋里看著他離開，“你在外面喝點酒。”

“嗯。”

到了酒店，門是開著的，徐坤的行李甚至都沒有拿進酒店來。

等他的不是別人，正是消失了好幾年的姚潔，若不是主聯系，徐坤都要忘了世界上還有這麼一個人。

樣子沒怎麼變，穿得依舊是很樸素的，頭發隨意的散開，破有一接地氣的。

看到他，姚潔笑了笑，“好久不見了，坤哥，還好嗎？”

“結婚了。”

姚潔在西北各個地方走了大半月才找到的徐坤，徐坤看著面前的人，既悉又陌生，“找我有事？”

“過去是我不好，辜負你對我的一番意。”

彭然不，一點也不，回想起徐坤曾經對的好，不知道有幾分真有幾分假，但總歸是有些真心在里面的。

“我這麼晚來，是想聽你說這些廢話？”

男人抱著就親，姚潔這次一點也沒抗拒，主的抱著他的脖子，將自己的吻一點點的迎了上去。

分開幾年，看上去沒什麼變化，實則變化很大。

徐坤將弄到床上，姚潔也沒有半點報應，只是輕輕的抱著他，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麼，都順從。

徐坤腦子一片空白，“怎麼，現在不覺得我把你當工了？”

“坤哥我想要一個家。”

“什麼？”

“你過去不是說可以給我一個家，我想要一個家，我媽和我繼父那邊，這些年很聯系，我從邊疆回來不知道該去哪里，我想有個家。”

男人的笑容里帶著幾分諷刺，“幾年了，我結婚了，我有孩子，你憑什麼覺得我可以給你一個家。”

姚潔主抱著他，親吻他的結，“那你今晚還要我嗎？”

徐坤忍了忍，稍微起了一些，渾繃得不像話，“我想，但我不能這麼做。”

“姚潔我說過我能幫的我都會幫你，但這個不行。”

許是猜到在那種地方待久了上沒什麼錢，也知道家庭困難，徐坤潛意識覺得是想通過和自己的上床的方式拿點錢。

不想白要，總得付出點什麼。

他從錢包里扔了一張卡給，“孩子的事我欠你，你也欠我，說不清楚，過去是我不好，做的很多事沒考慮你的，這個你拿著。”

沒有，給了錢。

“那男的是不是對你不好？”

姚潔現在聽不得誰在面前提起彭然，當即眼底淚花翻涌。

哪怕前一秒還在打算著和徐坤上床，但聽到他提起彭然，依舊會想起自己這幾年的自作多和卑微。

“一個人有點錢總會好過一些，不多，別嫌棄。”

“坤哥為什麼給我錢。”

看徐坤要走了，姚潔拿起那張卡，問得一臉認真。

“沒別的意思，想讓你過得好一點。”

他這幾年過得還不錯，何歡很好，很賢惠，家里打理得非常不錯，孩子們也都照顧得很好，是個好妻子。

但是姚潔，真的很憔悴。

周栩到醫院的時候易明德和林風月陪著他一起上去。

早上林風月就聽說了，佟言誰也不認識了，可能需要在醫院接很長時間的治療，人是醒了，渾渾噩噩，創傷后應激障礙，隨時有可能傷人。

有些心疼，但也怕自己的孫子到什麼傷害。

“小栩，等會兒上樓了你乖一點，聽的話。”

周栩點頭，算是答應了。

樓上，周南川喂佟言吃東西，從昨天醒來到現在，依舊什麼也不肯吃，都不愿意張一下。

昏迷的時候靠著營養，現在清醒過來，眼可見的面蒼白，“言言，吃一口。”

佟言還是不張，呆呆的看著他，看看護士，看看周邊的一切，稍微有人靠近就抖。

自己是發覺不了的，周南川一直注意的一舉一。

就在這時，周栩出現在門口，周栩冷著臉，周南川朝他招手，“來了，進來，陪媽媽說說話。”

林風月和易明德不敢放手，但周南川出來了，拉著周栩進來，剛要到佟言床邊，呆滯的眼神突然被恐懼填滿。

“不要……”

聲音虛弱得不像話，已經完全沒有力氣再鬧了，但是就是怕人。

“言言不怕，是小栩，我們的兒子，周栩。”

佟言搖頭，本不認識周栩是誰，只是抓著被子往后，嗚嗚的哭。

周栩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周南川只好拉著兒子的手，“媽媽病了，你先出去。”

周栩沒有，就在原地看著，佟言一直在看，雙目通紅，額頭上一道疤痕，上也有淺淺的傷疤，用被子蒙著臉，只出一雙眼睛。

“媽媽……”

周栩很久沒有媽媽了，之前只是被周南川威脅，不得已一聲“媽……”

要是遵從他心的想法，他是不愿意對佟言有任何稱呼的，但是現在看的樣子，周栩心里有些慌。

這不是佟言臉上應該有的表，記憶中沒什麼脾氣，遇到什麼事都很平靜。

周栩記得很小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現自己做什麼事佟言也不會訓斥他，甚至也不會大聲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