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月明，屋檐下掛著一盞小小的燈籠。

線將亭子四周給照亮，因此宋意歡將男人褪下的作看得一清二楚。

之前在宜湘閣，伺候他的時候，借著屋的裝飾與結構，刻意讓臥房的線變得極其昏暗，因此即便是寬解帶，又或是做著最親的舉，也幾乎看不清彼此的作。

然而此時，清晰的見到男人褪下，一點一點出他那寬闊而又布滿了的膛，宋意歡臉“轟”地燒得火熱，心臟跳的頻率不僅沒有慢下來，反而跳得更快了。

慌地攥了袖，下意識的向后退了一步，生出了逃離的沖，只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可當姬陵川完全褪下，朝著背過去，將整個后背出來，宋意歡看清他肩膀的傷口時，雙被死死釘在原地，怎麼也邁不出去了。

瘋馬的馬蹄底下釘有鐵塊，再加上驚時的全力一蹬，將他的肩膀的皮踹得一片模糊。盡管已經有人給他做過理，可傷口仍未完全愈合，在燈籠線的照下，讓人看上去是那樣的目驚心。

倒吸一口氣，宋意歡有些艱難地說道：“怎會傷得這樣重？我還以為……”

他從救下開始，便是一副沒事人的模樣，即便是昨日去往蔣國公府赴宴，他從頭至尾也沒有任何不適。要不是在與顧云箏比試時，看到他用左手寫字，恐怕還沒有意識到他當真了傷。

宋意歡難以想象，他是怎樣面不改的忍耐到此時，還能讓人察覺不到任何異樣的呢？

若這傷落在的上，只怕是要比他重上十倍，興許，命都保不住了。

深呼吸一口氣，宋意歡上前去，拿起放置在桌上的傷藥，對背對著自己的男人道：“世子，我需得先幫你重新清洗傷口，你且忍著些。”

借著檐下的，姬陵川將臉上的不忍看在眼中，垂下眼睫，他不輕不重地應了一聲：“好。”

亭子中僅有一盞燈籠作為源，為了看清姬陵川肩上的傷口，宋意歡與他靠得極近。

紗布與手指傷口帶來的疼痛向著姬陵川不斷襲去，可此時此刻，讓姬陵川在意的并不是那些皮之痛，而是從上不住傳來的，源源不絕的，宛如蝕骨一樣的杏花香氣。

那香氣明明并不重，反而還如夜風般清新，卻異常霸道地鉆他鼻翼間，讓他躲避不開，以至于頭暈目眩。

他覺得到，就在他的面前，近在咫尺，只要出手，就能扣住的腰，將完全的攬懷中。

他可以像那些個夢境一樣，撕碎，占據，讓上全部沾染上他的印記。

姬陵川整個子繃著，雙手在側握拳。

他在克制。

他不斷在心中提醒著自己，這是他妻子的妹妹，是他所不能的人。

宋意歡察覺得到姬陵川此時的戒備與張，以為男人是不喜的，加快了手中的速度，替他纏好了紗布之后，便向后退了兩大步，拉開了與他的距離，安安分分地說道：

br> “世子，我已替你將傷口理好了。往后幾日只要好好歇息，莫要讓傷口水，吃辛辣食，便能開始愈合了。”

那始終縈繞在邊的杏花香氣戛然而止，姬陵川睜開眼，看到站得離他那麼遠，眉峰蹙起，心底煩躁頓生。

他能看得出來，在盡量避開與他有著更進一步的接。

這明明是他最希看到的結果，可當真的按照他說的做了，他心中又覺得萬般不舒服。

姬陵川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又發現以兩人的份，確實不宜說得太多。

他只能沉默著將上的裳重新穿好，手臂抬起時，肩上不期然傳來疼痛，他作忽地一頓，發出一聲氣。

垂首站在三步之遙的宋意歡果然被他吸引，抬起頭朝他這里看來，面擔憂：“世子，你可還好？”

姬陵川皺著眉，低聲道：“無事。”

只是穿的作略顯凝滯，尤其是右手，一副極為吃力的模樣。

宋意歡咬了咬，最終還是走上前去，低著頭替他將上的裳穿好。

垂眸看到就在前，幾乎要鉆進懷中，姬陵川煩躁的心緒又再次得到平復，他忍著將人抱住的沖，忽然出聲說道：“那個九連環，為何解開了又會恢復原樣？”

宋意歡一心只想快些幫他理好裳，好還了他的恩，猝不及防被他這麼一問，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回道：“自是用了技巧，看似已經解開了，可隨著行走的作，環扣又會重新恢復原樣。”

說完后，耳畔一片寧靜，宋意歡回過神來，察覺不對，抬起頭，便對上姬陵川深邃而又銳利的眸。

心口一，下意識要后退，手腕卻被人用力攥住，拉到前。

“所以，那日在這亭子里，將九連環解開的人就是你。”姬陵川直視著幾乎要被拉懷中的小人，檐下的燈讓他得以看清那艷嫵的臉龐，心中有聲音在囂著。

“宋意歡，你為什麼要騙我？”他咬牙說道，不知自己此時的表有多凝肅嚇人。

宋意歡心頭大駭，試圖扭轉著自己的手腕，卻反而被他拉得更了。

“世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可真是會撒謊。”姬陵川低聲質問著，“你分明就會解九連環，那日為何要騙我說不是你解開的？”

被他抓得生疼，宋意歡眼中冒出淚花，心中這些時日以來堆積著的委屈越發控制不住。

“世子以為我又愿意麼？我在此待得好好的，不就是解開了九連環，世子便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我若實話實說，世子是不是又要訓斥我了？”

眼角的淚花如火星一般燙到姬陵川心里，知道被他抓疼了，他心里像是被人擰了一下，下意識松開了的手腕。

穩住心神，他啞聲說道：“你又怎知實話實說我會訓斥你，而不是夸獎你？”

從懷中再次拿出那個九連環，他遞到面前，“你老實回答，這個九連環，在那日之前，可曾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