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沐遠臉頰火,辣辣的疼。

他一聽就知道宋意歡見到宋南歆后，將昨夜發生的事告訴了。

但他卻毫不見任何惱怒，而是朝著宋南歆跪了下來。

“世子妃娘娘息怒，此事怕是有誤會。”

宋南歆惡狠狠盯著他：“能有什麼誤會？你別想再繼續騙我！”

“我只是在替娘娘試探的反應，娘娘你猜昨夜發生了何事？”崔沐遠將自己的姿態放得極低，朝著宋南歆拋出了新的疑問。

宋南歆果然上當：“什麼事？”

“昨夜我與四姑娘同在屋中，我不過是打算替梳理頭發，卻視我如猛，在世子來時，還投了世子的懷中，對世子盡顯依賴。”

“你說什麼？！”宋南歆大驚，“那世子是如何反應？”

崔沐遠微微抬起頭：“世子，自然是抱住了，將護到了后。”

“這賤蹄子！”宋南歆氣得臉都青了，想起自己方才打了他一耳，又心疼地捧著他的臉，問道：“我方才把你打疼了吧？”

崔沐遠覆蓋住了的手，笑道：“奴家心中覺很高興。”

“娘娘如此，便說明奴家在娘娘心中有著一席之地。”

宋南歆自然而然的留意到了崔沐遠手上的傷，張地握住他的手，急道：“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傷了？”

崔沐遠眼眸閃，面凝重：“我恐怕已被世子懷疑了，我們的計劃需得做一些變。”

“你說什麼？那我們該如何是好？”宋南歆大驚失。

崔沐遠在的攙扶下站起來，在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宋南歆眉頭擰起：“這樣能行嗎？”

崔沐遠笑道：“保

證萬無一失。”

……

宋意歡還困著，送走宋南歆后，便又躺下睡了一覺，直到天大亮，外頭已經響起了其他的靜，才蘇醒過來。

用過早膳后，宋意歡在院子里陪著弟弟讀書寫字，不一會兒，春杏從外頭走了回來，看上去一臉笑意。

“這是遇見了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宋意歡笑著問道。

春杏眉飛舞：“方才我去雜院，聽他們說今日早晨大小姐起后發了好大一通脾氣，說是姝嵐院里那個『白芍』的丫頭笨手笨腳的，打碎了世子送給大小姐的香膏，大小姐如今在讓『白芍』在屋外跪著呢。”

“白芍”被長姐懲戒了？

許是方才同長姐說的話起了作用，這對宋意歡來說確實是個好消息。

宋意歡眉頭揚了揚，道：“打碎了世子送給姐姐的香膏？也難怪姐姐發這麼大的火。”

茯苓在一旁說道：“只罰在外頭跪上那麼一日，已經算是便宜了。”

要知道，以往不論是還是已死的白芷，犯了錯，那可不止是罰跪這麼簡單。

宋意歡不聲說道：“許是因為那是王妃送給姐姐的婢，姐姐怎麼著也得看在王妃的面子上饒過這一回。”

又在院中坐了一會兒，看了看日頭，發現時日尚早，同茯苓與春杏說了一聲，又帶上自己這些時日抄寫的書籍出了門去。

然而，出了寧親王府后，并沒有朝著西市而去，而是轉而去了離西市相隔三座街坊的臨水坊。

那里，是京都最歡迎的戲班子“瓊璃班”的戲園子。

宋意歡心中早就對“白芍”的份有所懷疑，那個丫頭形較其他婢要稍微高大一些，而記憶中的崔鶯兒形在一眾子中確實顯得十分突出。

而且，能擁有“易容”這樣的技藝，讓更是想到了常年要在戲班子里扮演不同角的伶人。

崔鶯兒負口技絕技，要扮作一個丫鬟藏在寧親王府中并不難。

只是，這一切都需要求證。

宋意歡頂著日頭來到臨水坊，遠遠就看到了瓊璃班的紅瓦屋頂，并且還聽到了陣陣戲曲聲從那傳來。旁的百姓步履匆匆：

“快快快，瓊璃班的崔臺柱新排了一出戲，今日開門迎客，得快些趕過去，晚了就沒有位置了！”

宋意歡腳步一頓，眉頭用力擰了起來。

瓊璃班今日開臺演新戲？

宋意歡想了想，沒有立即上前，而是環顧了四周，尋了一家布匹鋪子鉆了進去，再出來時，形看上去顯得比之前臃腫了許多。

跟著涌的人群來到瓊璃班的大門外，了十枚銅板場，宋意歡在戲臺下方最末尾的位置坐了下來。

此時不過接近午時，瓊璃班里已來了不票友，將四周的位置坐得滿滿當當，同宋意歡這般戴著帷帽場的人并不，因此混跡在里面顯得并不起眼。

戲還沒開場，四周的人就先

聊了起來。

“算起來，這瓊璃班已有七八日沒能開鑼唱戲了吧？要不是今日聽聞崔臺柱排了新戲要演給大家看，我還以為他們這是卷鋪蓋走人，不做這戲班子生意了。”

“我聽說之所以這麼久沒開鑼唱戲，是因為那崔臺柱病了。”

“病了？好端端的怎突然病了？”

“聽說是染了風寒，傷了嗓子，所以需得養著。不過如今看，那嗓子應當是養好了，不僅排好了，還演了一出新戲。”

宋意歡若有所思的垂眸。

這世上真有這麼巧的事？長姐邊多出來一個會易容的丫鬟，瓊璃班這里崔臺柱就病了，還傷了嗓子？

看來，這“白芍”還真有可能就是瓊璃班的崔臺柱。難怪“白芍”的舉止總給一種十分怪異的悉，昨夜還那樣輕薄。

宋意歡不由得又想起來，之前隨長姐到多寶齋時曾遇到過崔鶯兒，當時崔鶯兒同長姐到席樓里私聊了許久。正是在那之后，便發生了許多事，白芷被長姐滅了口，隨后長姐邊便出現了一個另一個丫頭。

是了，記得從蔣國公府回到寧親王府時，搜查白芷的房間里除了搜出讓茯苓放置的首飾之外，還有許多碎銀，這才坐實了白芷竊的舉，順利的將白芷從長姐邊除掉。

那些碎銀，恐怕是長姐讓人放進去的。

又或者說白芷會被除，早就在長姐和崔鶯兒的計劃中？

就是為了可以讓崔鶯兒順利進去寧親王府，在長姐邊，為長姐的助力，幫著長姐利用易容瞞下找人代替侍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