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讀課。

班主任從秦恒邊經過的時候，秦恒住了。

“老師，我想換個座位。”

“怎麽了？”班主任小聲問秦恒。

這不僅是秦家大公子，還是年級第一，各種競賽獎拿到手，學校的活招牌。

不能得罪，也不敢得罪。

秦恒將筆袋的拉鏈拉上，他一開始想說楊迅太吵的，可轉念一想沒有比楊迅更適合他的同桌，而且他習慣和楊迅同桌，不想再適應其他人。

楊迅就等著他說出什麽花來。

結果他一句，“我不喜歡這個位置。”

楊迅給他豎起大拇指。

沒有秦恒說不出口的，隻有他想不到的。

班主任臉上的表有一瞬間的尷尬。

幹笑兩聲，“這樣啊，那你喜歡哪個位置，老師幫你調。”

秦恒隨手指了一個方向，“那裏吧。”

班主任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

是隔了一組的最後一排。

他點了點頭，走到那個座位邊，問道：“秦恒要跟你們換座位，你們可以嗎？”

季晴原本正在給楊玲講一道數學題的解題思路，聽見後桌傳來的靜。

暫停下來，回頭看了一眼。

心裏咯噔一下，像是有什麽東西猛地撞進的膛。

秦恒搬著桌子，換到了的後桌。

“你，怎麽過來了？”

秦恒放下桌子，坐下，從屜裏拿出書本，“方便教你生，盯著你考及格為止。”

楊玲激地拽袖子。

季晴回頭。

楊玲捂著也不敢說話，隻能在本子上寫：秦恒為你來的。

季晴也寫了一句：他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名聲。

楊玲：你沒看見，趙晚星的臉都綠了，活像秦恒綠了一樣。

季晴沒有轉頭去看趙晚星。

因為覺到一道幽怨的目盯著。

全班，除了趙晚星對有這麽深的怨恨以外，找不到第二個人了。

無所謂地對楊玲說：“等當上正宮的那天再說吧。”

楊玲小聲說：“正宮非你莫屬了。”

季晴一個眼神殺過去，楊玲立馬閉。

楊迅悄悄對秦恒說：“你瞧見沒？我們搬過來以後，季晴臉上的笑容都更多了，不對，應該說你搬過來以後。”

秦恒拿出第一冊的生書，“你想太多了。”

楊迅回他：“是你想太了。”

秦恒沒搭理他。

楊迅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下午的育課是遊泳課，我忘記帶泳了，你帶了嗎？”

秦恒嗯了聲，“在外麵的房子裏，提前吩咐家裏人放好了。”

不過說起遊泳課，秦恒的臉沉了下來。

果不其然，育課，大家在更室裏換泳，他就聽見有男生在討論。

“我太期待遊泳課了，又可以大飽眼福！”

“我神季晴每次都是豔。”

“我還是覺得趙晚星的材更好，應該有D吧？”

“大不代表材好，懂嗎兄弟？你還是太淺了，像季晴這樣的黃金比例，才辣。”

這些在背地裏議論生材的話題，秦恒從來不參與。

隻是當他聽見季晴的名字，下意識停下腳步。

那幾個男生還在議論，但好在沒有深聊一些不堪耳的話題。

“不是說要跟我比賽嗎？還愣著幹什麽？”

他開口催促。

那幾個人才一哄而散，追隨秦恒的腳步去了泳池。

男泳池分開，但都在一個遊泳館裏的左右兩邊不同的泳池。

幾個男生正在岸邊做熱運，更室方向傳來生們銀鈴般的笑聲。

秦恒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季晴。

不是因為長得高，而是因為太惹眼了。

平常隻是因為五明豔人，可現在穿著泳的，無疑為了全場最吸睛的存在。

盡管穿著很普通且保守款式的泳。

秦恒的目不自然地落在的前，腦海裏又閃過之前從的袖口看到的邊緣，以及在房間裏看見櫃裏白的蕾邊。

一說不清哪裏竄出來的火氣在他的四肢百骸裏竄。

“喂，秦恒你看趙晚星，一直往你這邊看，的泳好，不會是穿給你看的吧？”

秦恒的視線從季晴上移開，接著做熱運，“我不興趣。”

他雙手高舉過頭，縱一躍著，像一條魚一般躍水中，不一會兒就甩出其他人一大段。

季晴站在生泳池的岸邊，和其他人一起欣賞了這一幕。

趙晚星激得直跺腳，“秦恒加油，秦恒加油！”

季晴瞥了一眼這個顯眼包，麵無表地跳水中。

等遊到半中間就聽見人群中的歡呼聲。

毋庸置疑，秦恒是第一。

季晴一個翻漂浮在水麵上，裏輕罵一聲：“孔雀開屏。”

秦恒上岸，打了個噴嚏。

楊迅丟給他一條幹巾，“你可別冒了。”

“打個噴嚏而已。”

說完他又打了個噴嚏。

他下意識轉頭去找季晴的影，別是被季晴罵了吧？

可他沒想到，育課之後他真的覺到渾發冷。

快放學的時候，他果真發燒了。

回到家中，他想起今晚要去給季晴補課，吃完飯後，讓保姆給他找點退燒藥吃，結果沒想到吃完藥後他就開始犯困。

原本打算坐在沙發上稍作休息，可等保姆從廚房出來，就看見他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秦恒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潛意識裏一直記掛著要去給季晴補課。

那個大小姐脾氣大，萬一他又爽約了，會不會又不理他？

到時候他不知道該怎麽哄了。

估計打他一頓，都不夠解氣的。

他的意識模糊，恍恍惚惚間覺到有的毯子蓋在他上，有人輕輕在他的肩膀上拍了幾下，輕聲他的名字，像在安他。

他本能地以為是母親，可母親已經很久沒有照顧過他了。

不可能是，也不會是父親。

秦恒用盡全力睜開眼睛，眼前是一張漸漸放大的臉。

當季晴的額頭上秦恒的額頭，竟發現他睜著眼睛。

秦恒著季晴微涼的額頭，嗓音喑啞地問道：“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