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沒有皂、洗手，隻能以藥澡豆來淨手。

錦寧又自個用澡豆手，指尖、指，反複洗了多遍。

直到白的手被洗得發紅，依然有種還沒洗幹淨的覺，那一抹腥灼仿佛還殘留在手上。

錦寧表趨於平靜，但不是真的平，是恥到一定的境界，整個人都麻木放空了。

又用力洗了遍，之後將手幹。

指尖蜷了蜷，眉頭輕皺。

也不知是出於什麽原因，可能是單純習慣，也可能是好奇，抬起那隻‘不幹淨’的手，放在鼻尖，聞了聞。

……自然，隻剩了澡豆的香氣。

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麽，錦寧一僵，表頗有些微妙，連忙將手放下。

再一抬眼，看到了起珠簾正要走來室、卻因為看到了某個有些‘變態’畫麵，而愣在原地的謝韞。

“……”

不！！你聽我解釋！！！

謝韞靜靜看著，眼裏似乎頗有些驚訝。

“……”

算了，還是不解釋了。

錦寧好不容易冷卻的臉，又一陣陣發燙，默默將手背去後，又覺得有些蓋彌彰，又將手垂在側，佯裝自然。

謝韞稍愣過後，放下珠簾緩步走來，視線落在手上，抱歉的正經語氣：“怪我，髒了卿卿一手，害你洗這麽多遍，都紅了。”

“……”

有臉說？

“下回，我一定會注意些。”

什麽，還想著下回？

錦寧聽了就有些惱，咬牙，忍不住抬腳踢了他一下：“你還要不要臉的啊。”

謝韞彎笑了，上前一步，俯湊近頰邊，低聲道：“我以往對男之沒有半分興致，看到邊深陷掙紮的癡男怨亦是不解，卿卿猜我如今又是怎麽想的？”

錦寧輕哼一聲，扭過臉：“我不猜。”

謝韞低頭在臉上親了一口：“世間極樂，莫過如此，我此生唯卿卿一人鍾。”

錦寧心裏甜得冒泡，麵上佯裝淡定。

“你、好、、麻。”

謝韞很理所當然地輕‘嗯’了聲，看來是不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好。

午飯時。

錦寧用的飯菜和謝韞是分開來的。

李嬤嬤深知自己被派來這的原因，也決心不負夫人的期，定要用盡自己這四十多年積攢下來的經驗。誓要讓這氣虛弱的郎君補的比大黃牛還壯，夫人一胎三寶跑不了。

錦寧吃的就是平時喜的。

而謝韞有他專屬的三菜一湯。

“日後郎君的三餐小食由老奴照看，老奴已經提前向大夫詳細問過什麽東西郎君不能吃、和服用的藥是否相衝，您隻管放心食用。”

李嬤嬤站在一旁如此拍脯保證。

臉上表是滿滿的自信，明顯寫著‘補腎壯，俺是專業的。’

謝韞神不驚地輕輕頷首。

錦寧看著他的菜卻是有點饞，看著都好吃的欸。

“李嬤嬤，這都是什麽菜呀？”

李嬤嬤可見的很專業，立即解釋：“這道牛鞭燉腎，這道是醬悶泥鰍，都有補腎生的功效，炒秋葵強健，蜂蘿卜湯平溫潤肺還解膩。”

當著老婆和下人的麵，麵對一桌補腎的菜。

饒是端莊沉著如謝韞，也稍稍了角。

“都下去吧，我和夫人不用伺候。”他淡道。

李嬤嬤有所遲疑一下，還是下去了，秋月和湘玉兩個小姑娘低著頭笑。

錦寧已經不敢有意無意去說謝韞‘虛’了。

這是個詞，的手腕到現在還酸著，可不敢再提，這時候才發現病弱夫君看著溫和沒脾氣，那個方麵的自尊心其實比大多男人都要強。

低頭飯，眼睛卻時不時往對麵瞟。

謝韞當真麵不改吃著補腎飯，察覺到錦寧的目，略一挑眉：“想吃？”

點頭，眼的：“泥鰍。”

謝韞給夾了塊。

好香！好！

“還要？”

“嗯嗯！”

謝韞輕笑起來，待吃夠了泥鰍，錦寧目又落在另一道上。

“我要吃那個。”

“這個？”謝韞微一皺眉，“你確定要吃。”

“嗯！”

謝韞問：“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牛鞭，”錦寧想也沒想，“就是牛尾嘛。”

當沒見過世麵？小瞧人。

在家裏，媽也做過這道菜，當時第一次見不知道是什麽，問後，爸媽說是牛尾，十四歲的小孩吃了不好。

現在長大年了。

可以吃了吧？

謝韞沉默了下，搖頭笑了起來。

他擱下筷子，手抵在桌上，饒有興致地看著：“民間有句俗語說是‘吃哪補哪’，古籍中也有以胃治胃，以心歸心之說……”

“至於這個，”他拿起一筷子點了點瓷盅中的牛鞭，像是循循善的老師，教新知識，“人可沒有尾，卿卿想一想，這東西會是什麽？”

錦寧微愣，當真是用腦去思考。

足足停頓了四五秒。

吃哪補哪……？

看著那道菜，再看看謝韞的臉，小臉由白轉紅、又轉青。

艸！

本不是牛尾！爸媽騙！

再一細想，錦寧頭皮發麻，那一盆菜好像是媽專門做給……爸吃的。

這就像小時候聽見爸媽房裏半夜傳來奇怪的聲音，哭著敲門大喊不許爸爸打媽媽，長大後才懂了真相的時候一樣尷尬:)

再看那盆菜，錦寧皺了眉頭，隻覺得很邪惡。

“不許吃。”

“嗯？”

“不許吃，”杏眼瞪圓，一臉嚴肅，“你吃這個東西，我以後就不和你好了。”

謝韞眉目間帶著些寵溺笑意：“不吃，我要和卿卿好一輩子。”

錦寧這才滿意。

吃過飯後，就找來了李嬤嬤，告訴說補可以，但杜絕一切有關於鞭的食。

李嬤嬤表很是為難。

食補吃這東西是最快最有效的啊。

“這……好罷。”

當奴才的真不容易，但補腎是專業的，滿足主子的一切命令是必修的基本功。

隻能使出殺手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