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鶯抬眼：“那你……三叔緣何與我走到這一步？”

隨口一問，也是糾結在心底許久的困。顧長鈞低眉一笑：“真想知道？”

周鶯瞧他模樣，角噙著笑，一臉曖昧。先紅了臉，轉想走：“你別說啦，當我沒問。”

聲音，聽在耳里，人心也了。

顧長鈞沒阻止走，等移開兩步，他又從后纏上來：“你與我來這兒，底下都是我的人，沒周家的人和宮里的人護著你，你不怕？”

周鶯去扯他擁著自己的手，磕磕絆絆地道：“三叔總不會害我……我怕什麼……”

“這會子喊三叔？不是顧侯嗎？還說不怕？”

“我……真的……”

“可我到底是個男人，且對你有。”顧長鈞手臂一帶，將置在書架旁的榻上，“周鶯，我就是為此憂心，你涉世未深，我怕旁的男子對你……”

周鶯咬著，默了片刻，仰面著他，聲道：“可他們不是你。”

因為是他，才會隨著來啊。

顧長鈞心底沉沉的，著的下仔細端詳著的臉：“如果沒有這些事……”

“如若沒有這些事，我定跟著你，誰勸也不聽。”答的認真，抑住說出心里話。

“那現在呢，我要去兩江做個閑，這輩子可能就此寂寂無名的活著，你還愿意跟著我嗎？哪怕給世人唾棄，看盡冷眼。”

周鶯閉上眼睛：“他們不會答應。”

顧長鈞緩緩直起，坐到一邊：“我來想法子。”

周鶯搖頭：“你怎麼想，你就要走了。”

顧長鈞笑了笑：“我走，是為了能跟你一起。”

周鶯不解地瞧著他，到了這個時候，他竟然還說這種無用的話。

顧長鈞瞧出的疑，笑了笑道：“你和我早就過了明路了，天下人都知道我和你什麼關系。他借口我德行有虧不宜參與朝政，將我發配到外頭去，既然了罰，我自然要把虛名做實，這罰才的不虧。你只安心等著就好。”

周鶯了袖中的手：“可是……”

顧長鈞道：“我送你回去。”

周鶯垂了垂眼，不言語了。

但很快周鶯就明白了他的打算是什麼。

年節剛過，街巷上掛紅著綠，還有幾分喜氣。

原定過了十五宮中大小事都忙完了，太后就傳周家老太君和周鶯進宮詳細商議接周鶯進宮一事，旨意還沒下來，就收到消息，說周振提前帶家眷回了蘇州。

這邊太后忙不迭人去追周鶯回來，那邊周振急的跳腳，罵車夫趕車太慢。

晉帝得到消息的時候，剛和幾個大臣議完立嗣的事。他心本就不好，一聽周鶯不打招呼就隨周振走了，氣的摔了一只青花瓷盞。

宦人小心翼翼地勸：“皇上，說是蘇州那邊有急事，周大爺急著去理，怕留下老母和姑娘不安全，索一并帶著上路了。這不對外聲稱姑娘是他所出？他帶姑娘回鄉去，倒也無可厚非。您消消氣，等過些日子再下旨接姑娘回來，他還敢抗旨不？“

晉帝冷哼：“你沒看出來？這是顧長鈞下的套兒。”

宮里說話的時候，顧長鈞已到了京城以東的河縣驛站。遠遠見一行車馬駛視線，顧長鈞抿了抿。

周鶯陪祖母坐在車里，怎麼想怎麼覺著后怕。萬一皇上覺著不識抬舉，今后給周家穿小鞋怎麼辦？

可是能離開京城到外面的世界看看，是有些雀躍的。

新的生活，新的世界，還有……那個人，就在前頭等著。

作者有話要說： 不上昨天的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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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馬車停在河驛館, 事先有人打點過，周鶯等眷住進了后院二樓客房。

十五還沒到，年節期間趕路的, 整座驛館空落落的, 他們這邊小樓只有他們一家人住著。

走河這條線算繞遠, 朝西拐上幾個彎才南下，太后跟著的人與他們岔了道兒。

周振垂頭喪氣地敲了敲驛館院前的某間客房的門。等到允許后, 他推門進去。

顧長鈞穿著便服, 拿著本書側坐在桌畔。

周振伏拜下去：“侯爺, 人安置好了。明兒是在河逛逛, 還是上路南去？”

顧長鈞道：“河貧困, 沒什麼景致，且慢慢走著。”

頓了頓又道：“隨行的醫者, 一會兒去瞧瞧周太君。”

若將周鶯的外祖母折騰得病了，只怕那妮子又要著急疚。

周振點頭：“哎，謝侯爺。”

顧長鈞擺擺手，周振行禮退下了。

顧長鈞撂下書, 信步行至后窗前，后排小樓目，隔著那飛檐廊柱，恍然能看見坐在妝臺前卸釵環的樣子。

門從外被推開, 顧長鈞沒回頭，汪先生走進來行了一禮：“ 侯爺。”

顧長鈞緩緩收回視線，指指椅子, 汪先生坐了，道：“ 有刺客沿途尾隨著，魏沖帶人挑了，留了活口正在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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