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鶯小聲尖，拍開顧長鈞的手，著他低聲道：“梅香在呢。”

顧長鈞嘆了口氣，臉沉沉的松了手。

梅香尷尬極了，慢吞吞地走近幾步，行了禮，“姐夫，您回來啦？”

顧長鈞從落云手里接過茶，看也沒看梅香，垂眼跟周鶯道：“你們聊著。”

他起朝后頭凈房去。

周鶯也有點兒尷尬，外頭廊下還候著梅香的人，顧長鈞不可能沒瞧見。

梅香扯出個笑：“姐夫很喜歡姐姐。”

周鶯瞥一眼：“梅香，侯爺醉了，怪失禮的。我就不虛留你了，明兒帶你逛逛園子，你早點兒安寢。”

梅香忙退了出來。

顧長鈞靠在水里，閉著眼。水汽模糊了他的面容。后有一雙手，緩緩地，輕輕地上來。替他按著肩背。

顧長鈞抓住那手，一把扯到水里。

紅浸了水，那子的主人水蛇一樣攀住他，“姐夫，我伺候你吧？”

顧長鈞蹙了蹙眉，左手一勾將到懷里，他薄薄的落下來……

“啊！”梅香猛地驚醒。

床前一只殘燭還亮著。

芳杏披進來：“姑娘，您怎麼了？”

梅香窘得想哭。怎麼好意思說，夢見自己向顧長鈞自薦枕席。

與此同時，顧長鈞和周鶯雙雙浸在水中。

桶中空間仄，兩人擁著，連呼吸都艱難。

結束了一個纏綿和漫長的吻，顧長鈞蹙眉道：“你那個表妹什麼時候走？”

他不悅地嘀咕：“我想和你在一塊兒，偏總在你屋里，我都不好意思進來。”

周鶯嘟著：“所以侯爺面都不要了，當著人就摟摟抱抱的，想讓人家閨窘得慌呢。”

顧長鈞笑了：“承讓承讓。”

周鶯勾著他脖子，任他把自己抱了起來，離開溫熱的水，給風一吹，登時有些冷。顧長鈞抓了件袍子將裹住，一道鉆進帳子里。

周鶯著氣道：“我覺著可能希我能替定門婚事。我有點為難，一來不知道舅父舅母是怎麼打算的，二來其實我不想攬這些事，說來說去還不是要你去出面……我都不舍得使喚你，自然更不想他們使喚你。”

顧長鈞將擺自己想要的姿勢，笑著在后上去，“無礙的，只要你開口，我……怎麼都……”

周鶯咬住，眼底漫過濃濃的水意，窘得滿臉通紅，牙齒輕輕打著：“……二叔他……明兒走麼……”

顧長鈞埋頭不語，半晌才道：“嗯……你還有心思想這個，是瞧不起本侯嗎？嗯？”

第68章

顧長林邊跟著的隨侍已經收拾好了行裝, 將要帶回蜀中的東西都抬上了車。

他這回來參加婚宴，一去不回，任上已經寫了好幾封信詢問況, 以和寧州商談建河道一事為借口留下幫顧長鈞看顧家院, 如今已再次近兩月, 這頭替他寫了文書，好好贊揚一番, 這才整裝上路。

外頭早有寧州本地的員前來送行, 周鶯將人送到二門上。畢竟過去也是叔侄, 分是在的, 且二叔不同養父, 他從來也參與不了家里的任何決策，只是個非常溫和的長輩, 待一直都很好。周鶯紅著眼將給二叔準備的干糧遞給他，又拿了只小包袱，道：“針線上給二叔做的鞋，回去蜀中穿。”

陳氏常年不在邊, 顧長林一個人在蜀中任上，也不知邊有沒有人照料，家里人不曾問過他，他也不曾提過。在顧家, 他向來沒什麼存在。但只要顧長鈞需要，他就是最值得托付和信任的人。

顧長林笑笑，想拍拍周鶯的肩跟說聲“別擔心”, 手到一半又抬起來撓了撓頭，尷尬笑道：“謝謝你。”

從侄兒到弟媳，這轉變人別扭。

顧長鈞笑道：“以后有機會，回京城，也去給你祖……給娘磕個頭，也惦記你們。”

他嘆了口氣，又笑笑：“回吧，走啦。”

顧長鈞在旁，朝周鶯揮了揮手。

周鶯停步，目送顧長林遠去。

回到上院，梅香已候在屋中。

昨晚做了個那麼匪夷所思的夢，梅香實在不敢再見顧長鈞，刻意來得晚些，聽說周鶯送顧二爺去了，又覺著有點惋惜，自己也該致個禮的。

周鶯人給梅香端茶點，漫不經心地問：“睡得好嗎？”

梅香臉刷地變得通紅，別扭地道：“好的。”

周鶯奇怪地看了一眼，梅香這扭扭的樣子，是怎麼了。

梅香飲了果子茶，瞥一眼外頭：“姐夫出去了吧？聽說顧二爺啟程，我原該去送送，又怕唐突。”

“沒事兒，待會兒尹嬤嬤陪你轉轉，我這兒有點兒事，午間再找你一起吃飯。怠慢之，先致歉啦。”如今是一門主母，又怎可能不忙呢？梅香哪里會在意，和周鶯本也不大悉，不在一塊兒，也能松口氣。

不一會兒，落云就引了幾個太太上門。

今天那些員都是來給顧二爺送行的，家眷也到了，是顧長鈞的妻子，怎麼可能不接待呢？備了茶點奉上，和那些太太寒暄著。

陸夫人等都是些有年歲的了，知道顧長鈞新婚，見到周鶯時不免有些吃驚。聽說很年輕，很漂亮，倒是名不虛傳。

各人也都備了禮，張口閉口的喊周鶯“夫人”，很是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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