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話》第70頁
“換氣。”
極輕的一聲,阮梨甚至來不及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又被含住。
這一回霍硯舟終于沒有那麼兇了,他像是終于得到了半刻饜足,開始細致又耐心地品嘗口清甜的糖果,慢慢著糖果在他的齒間一點點融化,變水漾的甜黏。
走廊上響起腳步聲,漸行漸近。
“張姐,白天從園子里摘的草莓放在哪了?夫人說等下給阮小姐帶兩盒回去。”
“就在后院的儲藏間,你跟我去拿。”
是老宅的傭人。
“咦,書房的門怎麼沒關?”年輕一點的孩詫異道,“也沒人呀。”
越來越靠近的人聲讓阮梨整個繃直,脊背著墻面,快要不能呼吸了。
霍硯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松開了的手腕,手掌掐在的腰側,而垂落下的手正攀在他的肩側。
噠——
書房的門被關上,視域里徹底陷黑暗的一瞬,霍硯舟終于松開了。
阮梨額頭抵在他的前,著聲音大口大口地呼吸,像是沒了筋骨,只能依靠這樣攀附的姿勢支撐著。
霍硯舟沒再有其他作,只手掌扣著的腰,溫地托著,讓有片刻的棲之地來調整和緩沖里被牽引出的陌生.。
方才是他失了分寸。
樓下忽而響起熱鬧的聲音,“爺爺,我回來啦!”
是四叔家的兒霍淼淼。
“二伯伯什麼時候到?明朗哥哥說給我寄了巧克力!”
阮梨倏然抬眼,盛著水的一雙眸子,在暗里捕捉霍硯舟的神。
怎麼四叔一家也到了?
霍硯舟:“今晚霍家所有在京北的人都會來。”
阮梨攀在霍硯舟肩臂上的手指驀然蜷起,“你……想怎麼做?”
“你呢?”
片刻的沉寂。
阮梨輕的聲音在闃然的空間里響起,“我想和所有人說清楚我和霍明朗之間的事。”
不再被誤解,不再被捆綁。
阮梨敏察覺到在腰側的手掌收,掐得微微發疼,皺眉,聽霍硯舟問:“想清楚了?”
阮梨當然知道霍硯舟這句話的另一層意思——霍明朗對退婚的事毫不知,他甚至想要買下那顆價值過億的鉆石送給,哄開心,彌補他犯的錯誤。
但那又怎麼樣呢?
他不知道退婚的事,但馮鶯退婚時在家里說的那番話未必是假——他另有喜歡的人。
阮梨從不否認自己時代對霍明朗的喜歡,但也清楚地知道,從在機場撞見那一幕開始,屬于阮梨和霍明朗的故事就結束了。
霍硯舟問:這樣的霍明朗,還要嗎?
不要。
“阮笙笙。”霍硯舟喊的名字,聲線是鮮的然和沉啞,“你說不想,我馬上停這一切。”
他的眼眸那麼深,藏了瀚海星河和生生不息的山海,一瞬不瞬地注視著。
阮梨點點頭,想清楚了,“我想說清楚。”
“好。”
一個字,仿若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就在阮梨以為霍硯舟要開始說正事的時候,卻聽他問:“那……還要再緩緩麼?”
“……”
原來他也知道自己剛才有多過分。
“那,我先出去?”
“等一下。”阮梨人住,慢吞吞抬起手。
“嗯?”
沒辦法在他沉凝的視線里淡定自若,但還是抬起了指尖,去霍硯舟的角。
“你角……有口紅。”
指腹微微用力,將那抹違和的莓子醬掉,阮梨極快地回手背在后,指尖蜷起。
指腹的和瓣相的完全不同。
親得那麼兇的,起來居然這麼,阮梨胡想著。
霍硯舟垂眼,被輕輕碾的上似乎還留著孩子手指的溫度,這是第一次,阮梨主他。
也不是,還有一次,在青溪古鎮的那間小旅館里。
那一次生病了,意識不清楚。
視域里孩子纖長的眼睫如羽般了。
間干,霍硯舟很想一支煙,或者繼續含弄的。
“嗡——嗡——”
手機的振聲打破了纏黏在兩人之間的旖旎曖昧,是明婉珍打來的電話。
霍硯舟沒接,抬手上阮梨的后頸,安似的挲。
“等下別怕,萬事有我。”
*
等阮梨悄悄從書房出來的時候,樓下的客廳里早已經沒了人,轉進一旁的衛生間,鏡子里的孩子白皙,眸底漾著水。
還好,沒有很荒唐,不像上一次,都腫了。
應該不會被看出異樣。
阮梨又在衛生間補了點口紅,才像做賊一樣下樓。
當真如霍硯舟所言,霍家在京北的人幾乎都來了,大家圍坐在一起,正在說笑,好像又回到了上一次霍靖誠生日的景。
霍硯舟不在,桌上空著三個位置,兩個在明婉珍邊,一個在馮鶯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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